连大年三十那晚上门主不在都没有好好过年的卿钰门,在这个空气潮湿的春夜里竟然灯火通明。
卿钰门处于洛阳靠边,边上,就是外城的驿道和山林,此外就没有任何建筑物,位处偏僻。这晚上,凌卿钰亲自跑去了黑楼。
她去酒窖,拎上两壶酒,一壶是上一次放在酒窖中,没有喝完的昙花酿,一壶是普通的陈年老酒。她欲要踏出大门,脚顿了顿,随后想起来那舒长墨醉后犯了宵禁,发生的后来一系列事情。
真是有趣。
凌卿钰想着想着,突然轻声冷笑。
她拎着这两壶酒,一路踩着轻盈的步伐很快到了黑楼。
“门主!”门外的两个下属单膝行礼。
凌卿钰向他们微微点零头,快步跑了进去。
在最深处,有一条狭的走廊,走廊周围没有火,走这条路,完全是借着一扇窗外微微的一丝亮光。
四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便是银凤精英的领地。
越走越远,似乎看不到尽头。脚下动不动就会踢到一两块石头,撞在地上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慢慢地走,紧接着,逐渐看到了一丝丝火把发出来的幽幽的微光。
然后,饶叫喊声,嘶吼声就逐渐听得见了。
在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没有假期的。一年当中,他们忍受着痛苦与艰难,在这暗无日,冰冷残酷的一个个训练室里遭受各种折磨,完成各种高难度的动作与法术。银凤精英,他们注定培养出一批批强大的精英团,并且由左白轼为领头,一心一意为卿钰门俯首称臣。
凌卿钰进入了这一块区域,面色迅速变得严肃,她知道,舒长墨在里面,一定在里面。她这样做,也是藏有私心。
一个封闭的房间里,传出来一阵一阵痛苦的嘶吼。里面的人还在与死神进行着斗争。舒长墨态度坚定,不容易屈服,可是凌卿钰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就是他。也只有在这种环境,这个办法下,他才能改变他自己的态度。
这,也是他自己需要的。
她透过一扇窗,往里面望去,他正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水齐到他的胸口,无数条电鳗,无数条蛇在他身旁游走,还有条牙口全部长齐的蛇缠绕在他肩上,嘶嘶地吐着舌头。
凌卿钰看了一会,总觉得怪怪的,这应该是在他的承受范围内。舒长墨怎么会变得如此?
“大人。”边上走过的左白轼向她行了一个礼。
凌卿钰轻轻点头,回礼道:“左大人。”“大人是否要进去,看一看……”左白轼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并且打开了门。凌卿钰想去,但是又想到,舒长墨这么高傲一个人,他从来不愿意在她面前流露弱点,如果给她看到了,那岂不是还要跟她赌气一阵子?
她默默地想,在窗中向内看了看,摇摇头:“不了。麻烦左大人,将这两坛酒交给他…如果训练需要,不能碰酒,那就请您与同伴一起分掉。不要跟他我来过,就,是大饶意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