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阳光,很温和。
只是在御膳房的附近,阴凉处多,就显得有一丝微冷。
白鹭也凝视着那处,实在看不惯那位黛小姐。
上次她亲自去相府请相爷,容晚黛就百般阻挠。之后,陛下被相爷请去相府三日。黛小姐一见到陛下,反而怕的不行,丝毫不敢怠慢。
对于这么虚有其表的人,白鹭自然瞧不上眼。
她耐不住气性,冷声地启唇,“陛下,就让属下过去吧。”
许乔似乎颇有兴致的看起了戏。
一点也不着急。
红唇慢慢地一勾,只是嘴角的弧度很是冰冷。
直到那位黛小姐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松手。
深墨色的龙辇才不紧不慢的起驾,往那侧行去。
“陛下驾到,还不行礼?”
白鹭冷沉的声音骤起,吓得容晚黛一个寒颤,立马松开了攀着小狐狸衣袖的手。
她脸色泛白,嘴唇也有点抖,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赶紧跪地上行礼。
“给,给陛下请安。”声线微颤,显然很怕。
站在一旁的小狐狸一见到陛下的龙辇,愉悦地动了动两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乖巧的走近,薄唇勾起弧度,“姐姐。”
“……”
许乔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清锐的视线落在他被人扯的微乱的衣襟,又露出一片雪白。
她缓缓别过头,从容地睥睨着底下跪着的人。
波澜不惊的眼底没有半分起伏,甚至,一点也不生气。
“黛小姐。”
她的声线清冷,此刻,更含着几分冰冷。
“今日你入宫中,所为何事。”
轻飘飘的语气,向来轻描淡写,却不容置疑,不容有半点虚言。
“……小,小女。”容晚黛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
心里明知,头顶之上的是权倾天下的陛下。
她的肩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只能诚实回答。
“小女进宫,是为了接兄长下朝回府。”
白鹭嗤笑一声,嫌弃地蔑视着她,“黛小姐,你是不是吓傻了?”
“这里是御膳房,可不是勤政殿!”
容晚黛脸色发白,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唇,看起来很委屈。
“小女不敢欺瞒陛下,所说俱属事实。”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显然是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来此。
“我的和田玉簪不知掉在何处,一路所寻过来而已。”
白鹭不搭理她。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吃铁丝拉笊篱,真能编呢!
许乔从容地歪了歪头,深沉的眼底掠过一丝乍现的锐芒。
红唇一勾,漫不经心地启唇,“和田玉?”
纤瘦漂亮的指尖解下腰间一块随身玉佩,垂手递到她眼前。
晶莹的和田玉佩映照着午间的光芒。
轻轻地笑了笑,“朕这里,正好有一块和田玉。应该不比你的差。”
陛下的动作像是要赐给容晚黛。
她有点喜出望外,以为陛下并不打算追究,反而要赏她玉佩。
赶忙谢恩伸出手就要接过来,“多谢陛下赏赐。”
许乔却一下收回了手。
红唇微弯,一声轻飘飘的冷笑。
“黛小姐,朕说过要赐给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