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八章 乱花渐入迷人眼(1 / 1)而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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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门外的人影就消失无踪,徒留一扇溅满血迹的大门。

南宫迟念颤颤巍巍地与随影抱作一团,一副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的柔弱女子模样。可是,她等了许久,都不见再有任何动静,就连蜡烛都悄无声息地重新燃烧了起来。一切,都好似只是她的幻觉。可是,门上挂着的血迹又在昭示着这一切都曾发生、真实存在。

“小姐!你快看!”说罢,随影悄悄地揪了揪南宫迟念的袖子,然后快步走到案前,一把扯下了箭上的纸条。

待随影确认过纸条上没有毒后,双手将它递给南宫迟念。南宫迟念飞快地扫了一眼纸条上的字后,面色煞白,惊慌地将其塞到胸前。她伸手借着随影的力,重新跪到案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雪神君在上,九娘省得了。”说罢,又磕了三个头,才在随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步一晃地走出了雪神庙。

唢呐声重新响了起来,迎亲队伍慢慢地驶离了雪神庙。一炷香的功夫,花轿再次停了下来。紧接着,南宫迟念就感觉到花轿晃了一下,似是被谁踢了一脚。轿帘再次被人从外面掀开,只不过这次伸进来的手却不是随影的。

南宫迟念按照问魑所讲的,将手放入沈清尘手中,然后另一只手提起裙摆,被慢慢扶出花轿。

一时间,鞭炮声、喧闹声,沸沸扬扬。

迈过火盆,进入大厅,在喜婆的高声指引下,二人拜过高堂。所有的事情都一帆风顺,所有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很快,新郎和新娘便进入洞房。

“沈公子,请。”喜婆满面笑容的将喜称交到沈清尘手中。

但是,沈清尘却没有将盖头挑起来,而是示意喜婆带着屋内的一干人等出去。虽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在沈清尘泛着冷意的目光下,喜婆还是照做了。众人也只当是新郎害羞了,出了门便笑着走远了。

待屋内重回安静后,沈清尘将手中的喜称放回桌子上,走过去一把掀起了南宫迟念的盖头。

突然出现的亮光刺得南宫迟念的眼睛有些睁不开,等稍缓过些后,才敢睁大眼睛看看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袍的沈清尘。说实话,这还是南宫迟念第一次见沈清尘穿红色的衣衫,有些惊艳,竟是看痴了。

此刻,沈清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也是初次见南宫迟念浓妆艳抹的样子,心跳一时难以控制,一股热气从体内徐徐溢出。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耳尖已是泛着红光。

“咳。”

两个人同时反应了过来,相视一笑。

因并非是真的成亲,后面的步骤自然是能省就省了,反正新房四周早已是布置妥当。

“清尘,你看。这是今日在雪神庙里的。”南宫迟念将胸前放着的纸条递给沈清尘。

沈清尘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便将它放在大红喜烛上烧了个干净。而后,踱步回床边坐好,轻声道:“不早了,歇息吧。”

“可是……”南宫迟念还是稍显疑虑。

“念儿,凡事有我。”沈清尘伸手将南宫迟念脸侧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将身子向前倾去,在南宫迟念耳边轻声说,“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今日,竟是她的生辰吗?

在南宫迟念愣神期间,沈清尘已经将一个发簪插入她的发髻,然后抱起一床被子走向一旁的美人榻。

“你……”

“嗯?”

“谢谢。”南宫迟念小声说完,便脱去外袍,和衣躺好。

一阵掌风,屋内的烛火全部熄灭。

“谢我什么?”

南宫迟念没有料到沈清尘还会再次开口,可是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索性就不开口。沈清尘也没有再问。

次日,南宫迟念醒来时,沈清尘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昨夜他盖的那床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尾。

“百合?”南宫迟念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却不想,随影真的推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一个端着脸盆,一个捧着新衣裳。

南宫迟念看着身着淡粉色罗裙,顶着精致妆容的随影,如果不是事先知晓,那么就是打死她,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做事有条不紊的侍女会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而且还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因是新婚,前三日南宫迟念必是要穿得喜庆些的。今日随影为她准备的是水红色绣着牡丹的袄裙,料子虽没有她平日里穿的好,但是也算是符合她当下所饰的角色。

南宫迟念一向不喜旁人近身,平日里都是自己穿衣,今日也不例外。可是这妇人发髻,她是着实不会梳。

正当她坐在铜镜前思索时,随影走到她身后,拿起桃木梳子,一边梳着她的秀发,一边恭敬地询问:“夫人,今日梳一个凌云髻如何?”

“尚可。”

不消片刻,随影就挽好发髻,插上了昨日沈清尘送的金丝繁花发簪。然后,又给南宫迟念化了个红妆。

南宫迟念看着铜镜中的那个自己,与平日里的自己只有六七分相似。倒是真真像一个新婚妇人。

“夫人,公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今日需先去拜访戴老爷。”

“走吧。”

因雪灾的原因,冀州难得有件喜事。戴府门客沈思大婚这件事情,可谓是家喻户晓。其中最有谈资的就是沈思大婚,戴老爷送了套城东的宅子,大婚第二日沈思就带着妻子搬进了那个宅子里。看来之前那沈思与郡主的传闻也不过是传闻罢了。

大婚第三日,街坊邻居就看到沈思一大早就带着妻子和一马车的礼物去了闻香斋。可见,这位沈公子对妻子的爱重。

此刻,闻香斋后院的书房却是另一番景象。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说着,南宫迟念就将茶碗打碎在地上。

无视地上跪着的问魑、问魉二人,南宫迟念端起沈清尘手旁的茶水一口饮尽,缓了口气,方才接着说道:“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竟然让戴万栎死了。问题是凶手是谁你们都不知道!”

“大婚那日,虽是来客众多,但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问魉回忆道,“而且奇怪的是,地牢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守地牢的士兵和戴万栎都是一招毙命。可见凶手武功高强。由此等功力的人不多,那日的来客中也只有冀北军的三位将军可以。但是我确定他们三人并未中途离席。”

“问魑,你拿着令牌去找李蒙,让他帮你引荐冀北军的三位将军。三日,务必取得他们的信任。”南宫迟念将郡主令牌扔个问魑。

“问魉,你去查一查最近冀州府城的出入记录,还有如今城内还有谁有此等武功。”

等南宫迟念吩咐完,问魑问魉自行离去。

“少宫主,南宫将军的来信。”随影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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