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一章 患难深处见人心(1 / 1)而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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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迟念此刻觉得无比后悔,她怎么就一时恍惚,上了卫琼琚的贼船呢?

看着马车外飞逝而过的景象,陡然想起片刻前她与卫琼琚做的交易:她一个人随他去西凉,但是他要将西凉安插在冀北军中的细作名单告诉她。

虽然这个交易对她来说只赚不亏,毕竟她也好奇这个自称是她亲生母亲的西凉女皇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是南宫迟念总感觉冥冥之中,此行并不会太平。

“公主,左使果然没有跟上来。”卫琼琚放下马车的帘子,从随身的包袱中掏出两个烧饼并一块酱肉。他将其中一个烧饼从中撕开,又将一大半酱肉撕碎放入烧饼中,用手帕垫着将烧饼递给南宫迟念。

南宫迟念接过烧饼后,直接咬了一口,虽然凉了,滋味却是意外得好。看着卫琼琚低头将剩下的酱肉随意撕了几下就夹在烧饼里,南宫迟念不得不感慨此人确实很会做事,

吃过烧饼后,卫琼琚便双手递上水囊,并解释道:“这个水囊是新的,卑职未用过。“

烧饼酱肉均咸,食过之后,颇为口渴。南宫迟念却是没有接过水囊,而是冷冷地说:“你没用过,怎么敢保证这水里没有毒呢?”

“这……”卫琼琚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不知公主的意思是?”

“喝。”

“公主!卑职不敢。”

“喝。”

卫琼琚看南宫迟念的态度很坚定,就拔开瓶口,仰着头隔空喝了一口,然后将水囊递给南宫迟念,等南宫迟念也喝了一口后便将瓶口拧紧,放回了包袱里。

“卫大人,我虽然不知道西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随影只是江湖中人,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他。我也希望寒雪宫不要卷入这件事中。”南宫迟念强调道。

“这是自然。等到了西凉……“卫琼琚话突然停下,一把掀起车帘,看到车夫和一群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而马却是拉着车直直地向前边不远处的悬崖奔去。此时又冲过来两个黑衣人,卫琼琚赶紧抽出腰上的软剑,与之相搏。

南宫迟念看出事态不对,却无奈自己中了软筋散,此刻作用还没有消散。只得用双臂抱紧自己的头蜷缩起来,以防一会儿要跌下悬崖。

“公主,莫怕。“

只感觉到卫琼琚扑上来抱住了自己,说了一声后,紧接着便是那种下坠的悬空感。

一阵眩晕过后,卫琼琚率先醒来。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神志一下子清明了,他赶紧低头,确认压在胸口上的是南宫迟念后,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敢大意,借着月光仔细地扫视了周围,确定杀手没有追上来。

此刻,方才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右腿也疼痛异常。卫琼琚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扶住南宫迟念的脑袋,右手撑地,缓缓地坐了起来。然后他将南宫迟念轻轻地放在旁边的地上,大致检查了一下,确认南宫迟念并无大碍后,又松了一口气。

两侧都是悬崖,中间是一条河流,因为是冬天,水流并不湍急。卫琼琚用河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又用地上的树枝和从衣摆撕下的布条将右腿骨折处固定好,再捡了一根更粗的树枝做拐杖用。然后他蹒跚地回到南宫迟念身边,从内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将其中一粒喂给南宫迟念。看着南宫迟念吞下去后,自己才将另一粒吃掉。空的小瓷瓶就被他随手扔在了一旁。

一切都做的有条不紊、细心周到。

“公主,公主。”卫琼琚一边摇晃南宫迟念,一边唤道。

可是南宫迟念并没有醒来。

夜深露重,本就受了伤,若是再着了凉,怕是他们两个都无法活着回到西凉。可是此地颇为荒凉,既无山洞,也无人家。

无奈之下,卫琼琚只好背着南宫迟念,拄着粗树枝,一步一晃地沿着河流走。为今之计,也只有碰碰运气了。

所幸二人运气都不算太差,一个时辰后,在卫琼琚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找到了一处人家,也正巧碰到了刚出门的男主人。

此刻,天刚蒙蒙亮。

“老婆子,快出来!快!”男人一把扶住正要倒地的卫琼琚,冲着屋内大声喊。

女主人闻声出来后,看到神志不清的卫琼琚和昏迷不醒的南宫迟念,一阵惊恐。过后赶忙上前接过了南宫迟念,和男主人一起,将二人弄进了屋。

一阵饭菜的香味飘来,卫琼琚皱了皱眉头,用力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洗得发白的床帐,顺着感觉看向里侧,是南宫迟念。他隐约记得,在昏迷前,有个人冲上来扶住了他……

“小伙子,你终于醒了。快,吃点东西。”

旁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卫琼琚扭头看去,是一个老妇人。

那个老妇人上前扶着卫琼琚坐了起来,说道:“小伙子,你这可伤的不轻啊。得亏我家老头子会些医术,已经帮你上过药了。你们这是怎么弄得这一身伤?”

“多谢夫人。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小伙子,你就叫我王婶。我家那口子啊,他姓王。”

“多谢王叔王婶救命之恩。不知,她怎么样了?”

“她是你夫人吧?她呀,没什么大碍,就是发了高烧。我已经喂过她药了,等会儿子烧退了,自然就醒了。”说着,王婶将一碗白粥递到卫琼琚手里,不给卫琼琚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我看你夫人年纪不大,身上的衣服料子极好,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吧?是不是她家人看不上你啊?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们就私奔了?是不是被她家人追上了,才弄得这一身的伤?”

夫人?卫琼琚陡然想到之前南宫迟念和沈清尘在冀州假结婚,所以此刻她还是梳着妇人发髻。料想是如此,才会让王婶误会他们的关系。再加上自己这一身粗布衣裳,有之后的猜想也是合乎常理。

“嘿嘿。”卫琼琚佯装被看穿之后的害羞模样,顺坡下驴。

“不知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哪里人啊?”王婶又端了几碟小菜过来,问道。

“在下卫翊,冀州人氏。此行正是要带着娘子去西凉,投奔远房亲戚。”卫琼琚的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

王婶是个热心肠的人,听闻他们要去西凉,赶忙接话:“你们要去西凉?那可远着呢,这才刚出了冀州。从这里一直往西走,还要经过并州、雍州,再往西出了玉门关才算是到了西凉。这可是八九天的路程。”

“那不知去往最近的镇子,该怎么走?我想给娘子租个马车。”卫琼琚一边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到镇子上可以试着联系一下锦衣卫的人,还可以买两匹好马。快马加鞭,大概三四日便可。一定要尽快赶到,以免徒增变数。

午饭过后,卫琼琚也无困意。王婶便搬了针线筐过来,一边借着日光缝补衣裳,一边和卫琼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还能就近照看二人。

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卫琼琚从王婶口中套出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院门口方才想起脚步声。

“老婆子!你瞧,是谁来了?”王叔响亮的声音从院门口直接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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