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四禁地噩耗(1 / 1)阳祭.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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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后座一路的摇摇晃晃,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此刻就更加的沉重,似乎有无数的萤火虫在眼前飞来飞去,明明很漂亮,却绕得有些心烦气躁。

终于身体感觉到软绵绵的床,身体微微蜷缩,想快速进入梦乡,可是脑袋一片混沌,晕乎乎的,总是想吐,胃里也是一阵难受。

强大的睡意战胜了身体的不适。

接我回家的是自己的老公,祝我生日快乐的是孟孑然,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的忘记自己生日的是生我养我的父母,真的好讽刺。

第二天一早,肖芸给我打来电话说:“快来公司,出大事了。”

我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赶过去怎么也得算个迟到了。

到了公司我才知道,要来新老板了。

据说是个外地人,下周开始交接。从今天开始清散一部分闲散人,并将员工福利与薪水做调整。

一时间出版社炸开了锅,不知道是谁得到的消息,福利降低,薪水还未知是怎么个说法。

要知道,那些拿着基本工资的人就期盼着那一点点福利,这大概是低工资的人最开心的事。

肖芸看到我,将我拉到一个角落轻声说:“这里恐怕是待不下去了,咱校对部本就人多,我是没戏了。哎,李桑姐,最近有家新开的出版社在挖人,要不一起过去?”

“算了吧,像我这种没能力的人还是不指望跳槽飞黄腾达了。你呀,最后通牒都还没下来,别先泄了气。”

后来,她又说她不像我有个会计的铁饭碗,丢工作是常事。

最后通牒在第五天下来了,果然,肖芸被裁员,连带还有她的小男友付辛。不知道该说她有先见之明还是心里的酸楚太多,提前起草了辞呈,发到了老板邮箱,在通牒下来的第二天便走了。

姝丽为了安抚人心,买了些养乐多发给各部门。

“能留在这里,不是代表着能力好,新老板是要看业绩的。”

她一句话说出,编辑部的人就好似泄气了,别说业绩了,这年头好的书都找了大的出版社,能接到的单子,书也是红得不瘟不火,根本看不到什么“神仙业绩”。

一个头两个大。

终于,挺过了这一周。

出版社进来了一个人,不用看就知道是新老板。本以为新老板会是个“聪明绝顶”的年纪齐半百的人,没想到是个年轻小伙儿。

跟在陈煜的身后。

“从今往后,这间杂志社将交由我们俩来打理,该有的规矩,一个都不能少。被辞退的人,公司按双月的工资作为赔偿,稍后财务部的人到我办公室一趟。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反映上来,洗耳恭听。”

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

没想到陈煜投资了这家出版社,和他一起来的人似乎与他有些交情,进来时两人有说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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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头的东西放下跟着去了办公室。

“这些名单,你仔细核对工作日期,还有入职时间,超过三年的再多补一个月的工资。另外,我依旧掌管财务部。小孟准备成立一个杂志社,专门出版一些投稿人的故事以及时尚区域,或者是连载的作品。资费方面他会自己向部门申请,稍后你只管批条就好。”

“好的,老大。”

出版社成立有五个年头了,以前的老板是个老古董,着力于出版一些书籍,好的坏的尽收囊中,导致最后闹出很多不愉快。

如今,出版社将进军杂志,在这个白金时代,无疑是个兴起得较晚的了。

来找我批条的那天,我正在茶水间泡咖啡。晚上没睡好,白天总得有咖啡陪伴才不会糊涂,才会有精神。

“喝咖啡对身体不好,要不试试我泡的枸杞红枣茶?”

说着,他引我到了他的办公室,坐到茶几前优雅的翻过茶杯为我倒了一杯。

“孟老板,有话直说,不必特意而为之。”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请你喝茶,顺便签个字。”

“那好,请问老板需要动用多少资金来启动新项目?既然是老板,又为何要经过我这个小小会计的手?”

“程序嘛,当然得按规矩来。喏,不多,三十万。我查过出版社的流动资金以及固定资产,三十万,刚刚好。”

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质疑的,说得头头是道。

大笔一挥,小巧精致的李桑落于字条上,再将经过办公位时拿上的公章印在了名字的上方。

而申请人的签名潦草得一如既往,一点也没有变。

下班时间陈东隅又发来信息说到楼下了。

“今天爸妈又来视察吗?”

他每次来接我,几乎都是因为爸妈的原因。

“你先喝口水,我再跟你说。”他从后座拿出一瓶水递到我的面前,我不疑有他,正好有些渴了,拧开瓶盖喝了几大口。

悉数吞入腹中,怔怔地看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你爸他……情况不大好,我带你过去。”

一路上我的脑子都是懵的,旅游回来了吗?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样的情况,需要这种沉重的仪式来告知?

到达医院的时候,妈妈趴在走廊的座椅上哭泣,我从未见过她哭,只是这一次,一定是难过极了,才会忍不住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远离黄赌毒,可是世人的俗光短浅,怎么会躲得过诱惑?

没想到得到了这样的噩耗,爸爸在我眼中从来都是个慈祥,和蔼可亲的人,从不与人打牌,赌博,也不喜与太多的人交谈。

怎么会?

怎么会沾上那玩意儿?又怎么会赌博?还因此少了一条胳膊!

我本不想相信,可是那空落落的左衣袖时刻不在提醒着我这都是真的。我几乎发狂,抓着他的衣服,松开,又开始捶打着亲爱的爸爸的身体。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你把这个家都毁了,毁了。下半辈子你就在戒毒所里度过吧你,亲爱的爸爸,我曾经是多么的引你为豪啊,做着让一家人都骄傲的工作,可是现在……你还是那个手持手术刀的医者吗?我都不敢说自己的爸爸曾经是个怎样伟大的人,因为他救了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断送了自己。”

陈东隅见我情绪失控,用双手匡扶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出了病房。

那条胳膊是他在赌场里欠下了一笔巨额高利贷,没有钱偿还,东躲西藏的,最终还是被抓回了赌场,妈妈回家时就看见了躺在血泊里少了只手的爸爸。

残忍的人才不会给你时间与各种理由来搪塞,他们只会以血腥的方式来解决一切小问题来填满他们内心的呐喊与呼之欲出的欲望。

我多希望此刻弗洛伊德就站在我的面前,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象。就好比那禁地的雪地里的一步步脚印,只有去没有回的脚印,以及藏在雪下的父亲。

我也想有这么一次瞒天过海的机会,然后一切回到去雪地的前一刻。

从毕业,到相亲,再到结婚,本以为一切顺顺利利,安心就好。

可是生活却总给我重重一击,可自己却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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