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劝和不劝分,你这人被驴踢了?不盼我点好?既然已经结婚了,咱就这样吧。我是说你,跟程焕怎么回事?”
“哎,你不会懂的,你不懂那种孤独的感觉,以及不安全感席卷的感受。”
其实她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孟孑然说程焕最近老往外跑,留在家的人那只能是孤独。
其实一个女人要的很简单吧,不过是有足够的安全感足以。一日三餐,嬉笑言语,其实就是温暖。
洗盘子的事轮到我这个闲散人来做,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似乎还挺不错。至少……有免费的美食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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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睡觉,可我还是睡不着。十分钟前,陈东隅问我,为什么突然叫他陈先生,而不是问我为什么买那对牙刷。
果然,男人的注意力总是非比寻常的。
很多东西没有为什么,因为很多东西,就是很突然,就是那么一瞬间,会很突然的改变。
我回他:“怎么?偶尔改改称呼,调节下气氛不可以吗?”
对方没有说话,安静的房间能清楚的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又接着问:“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可是,我再一次得不到回应。
就好像,这成了他的一个专利,不回答我问题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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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签下模特公司后,公司一下子又忙了起来。
编辑部从起先的一大群人忙着审稿,到现在的必须再分配一批人出去到摄影棚实地蹲守……把关。
陈煜走进办公室,走过来敲了敲我的电脑后背:“走,今天轮到你去摄影棚了。”
听到这话,我都快傻眼了,我这……那什么环卫的稿子还没有头绪呢,这一去摄影棚又得耽搁了呀,“我?老大,没搞错吧,这不都是编辑部的事吗?还有那啥专搞美图的,这艺术品照我也欣赏不来啊。”
“没错,现在已经出了一批,她们都忙着上图,上文字,最闲的就咱们了。”他笑了笑,似乎对于去摄影棚的事也是有些无奈。
摄影棚里已经开始了工作,听说摄影师是陈煜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不过此时看他们有说有笑的站在一起,心里觉着免不了又是熟人一个啊。
一边的梳妆台上摆满了珠宝项链,口红,包包以及各大牌奢侈品。
那些珠宝,真的很耀眼,那些价格昂贵的奢侈品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忙完,楼下咖啡厅见。」
发件人:奵西
啊,这个不上班,游手好闲,还有捞得一手钱的好手,像我这样的打工仔,有白富美相邀,当然得赴约了。
她这人说话时而开门见山,时而卖关子。
捉摸不透。
“叔叔还好吗?阿姨呢?”
“他……人魔鬼样吧,自作孽不可活。可是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每天工作不停地麻痹自己,利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他是我的爸爸啊,妈妈那样爱他,对他那般好。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走到今天……”一开始,我假装镇定,厌恶,憎恨自己有这样的一个爸爸,可我终究还是心软,疼惜。
美好的日子永远只停留在昨天,未来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很难熬。
“一切都会好的,你跟阿姨都要振作,一切都会好的。叔叔……也会好的。”
奵西习以为常的从包里拿出烟盒,赶出一支香烟,用她那烈焰红唇包裹住滤嘴,用手轻轻一按,红蓝相间的火焰将香烟点燃。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脆弱的东西,总是轻轻一助力,就坍塌了。
有些东西,用手握住,一用力,就散了。
香烟怕火,人们却在着火的过程中享受着它给人带来的快感。
“人性,不过如此。太现实了,他们发怒,做错事,自省,悔过,最后呢?无非两种,重蹈覆辙与失去一切。”看透的,不知是自己的爸爸,还是暂时的心酸。
“大道理就当死了吧。眼下要做的是带上你的老公,去看看阿姨,我也去,有些想念阿姨了。”
一支燃烬的香烟,被丢在了冰冷的烟灰缸。留下的还有一圈口红印……
下午的拍摄还在继续,心想索性带着电脑坐进摄影棚。
刚踏进一步,摄影棚里面多了些人在四处游窜,在各个犄角嘎达望来望去。
我走过去问坐在显示屏前的陈煜,“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检查卫生吗?搞这么大阵仗。”
“嘘”他顺势比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
过了几分钟,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抓内鬼呢。”
我回以一个惊讶加疑惑的表情。
内鬼?这么个小地方还有叛徒的吗?市场竞争也太激烈了。
劲爆啊!
“上午拍摄的几组照片,就在一小时前,出现在其他杂志社的网络连载公众号里,就连配文都一样。你说奇不奇怪?”他看着我带着震惊的脸,转而指着显示屏里的照片,往下翻,是某某杂志社期刊。
“这怎么可能啊,老大。谁有这么大胆子,谁有这能力啊,连文字都一样,怎么敢。”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在金钱面前,什么都敢干。”
是啊,金钱面前,人会失了底线。只是,踏出了这一步,就注定被牵制着望深渊里走。
爸爸是,那些被金钱迷惑了双眼的人也是。
“那……那些望墙角的能望出内鬼?”
我持非常怀疑的态度,那些人怕是把各个墙角有几粒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吧……
“唉~打蛇打七寸,惊了蛇,是会跑路的。”
似懂非懂的我,连哦了几声,却依然在怀疑……望墙角怎么打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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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来到医院,这条走廊的尽头,那盏红灯一直就那么亮着,没有熄灭的意思。
我蹲坐在角落里,泪水打湿了手臂,往下流浸湿了裙摆。
我知道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一直都在。
可是我没有勇气抬起头,心中充满了绝望。
“有我在,别怕。我会一直在。”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蹲下身,抱着我。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话,此刻他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依靠。
只有他,让我感觉到尚有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