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5 日新月异(1 / 1)第十个名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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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水可以不考虑,满山都是冰雪还带啥水啊,喝不惯太凉的水就练,啥时候喝下去不闹肚子为止。

武器只有蝎子弩和冰镐,特种部队不为正面作战建立,重要的是藏匿和突袭,刀枪甲胄都不需要。

甲胄可以不穿,但保暖服装和铺盖一定要有。什么样的衣服又轻又保暖呢?鸭绒。可惜湟州很少养殖鸡鸭,鸭绒没地方弄去,从内地收购时间有点来不及了。

但湟州有大量的羊和牦牛,他们身上的细绒一点都不比鸭绒保暖性能差,只是相对而言更少、更贵。

这对洪涛而言根本不是问题,还是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城门口贴个布告,写明高价收购项目,牧人会直接把洗净、晾干的上好绒毛送来。都不用检查,必须没有往里喷水或夹杂其它毛发的。这时候的人还没学会太高档的骗人技术,同时也把骗人当做人生耻辱,不会拿出去炫耀。

把羊绒和牦牛绒当棉花缝成皮夹克,这放到后世没个万八千的都不让摸,穿上这身衣服,蕃人说在冬夜里坐一宿都不会冷。

实际情况还有待验证,毕竟现在是夏天。还有同样的羊绒皮褥子和羊绒睡袋,只要不是在明显湿润的地面上使用,肯定不会湿漉漉,保温性很好。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种装备洪涛没准备,那就是雪镜。蕃人好一些,他们的眼睛已经有点适应了这种环境,且知道自我保护,不会在有阳光的时候盯着白雪玩命看。

但禁军们就不成了,训练了一个多月就有七八个人不得不休病假,眼睛全红了,有点阳光就疼。

这可不是洪涛疏忽了,而是他真没本事把墨镜变出来,连玻璃都没有,哪儿弄墨镜去。无奈之下只能采用笨办法,就是用纱绢把眼睛蒙上,尽量不去盯着白雪看。只是有的人不信邪,嫌眼睛蒙住看不清路,不听话的结果就是当了病号。

对于这几个病号洪涛也没客气,每个人都要拖累他们的小队多跑一个负重十里急行军,至于他们私下里会遭到同伴的什么报复洪涛就不管了。

听命令这个事儿必须天天讲、分分秒秒强调,再加上严厉的惩罚才能让人记住并习惯,别无它法。

于是洪煞星的绰号更响亮了,几百位大小伙子只要看到这位煞星进入营地,静得连呼吸声都省了,放个屁都要用被子捂着。

其实更让大家害怕的并不是洪煞星,而是几十个从七八岁到十多岁的小童,也就是儿童团。

自打成立了特种部队之后,儿童团也会隔三差五的跟着帅司大人一起来训练。这些孩子很用功、也很刻苦,刻苦到这些大人看着都牙根发酸。

王大在第一天攀爬的时候就把胳膊摔骨裂了,但她和谁也没说,硬是又走了二里路雪地,最终体力不支才被发现,左胳膊已经肿得脱衣服都难了。

面对这样一群连命都不在乎的孩子,成年人有时候真是毫无办法。她们没有任何心里负担,想的全都是如何快速提高,说不上主动视死如归,但也拿死亡当做无物。

再加上她们在北门外的表现,已经被划入疯子的行列了,只要这群穿着花里胡哨短衣短裤的孩子上街,大家全都自动躲开。

买东西的队伍排的再长,只要她们去了立刻就是第一,要不是不收钱也会被她们敌视,商家都不会要钱的。大家认为凡是被这些孩子摸过的东西都不详,铜钱也一样。

洪煞星好歹还讲理,平时只要不犯规都是很和气的。但这些孩子可不一样,她们看谁都和看待宰的牛羊一般,你说啥都没反应,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珠子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你的脖子。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七月。湟州城这几个月真是大变样,原本死气沉沉的一座大兵营,现在已经有点要出现夜生活了。

附近几个作坊都是每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下中班、上夜班的工人有逛街和吃饭的需求,于是当地的禁军家属就找到了发财机会。

她们在街上摆摊出售各种食物,生意越来越好,连带着一些眼皮子活泛的蕃人妇女也把自己家做的奶制品、肉脯拿出来售卖赚点零花钱。

这次洪煞星终于善良了一次,他宣布湟州城不再关闭城门,也废除了宵禁制度。商户按照规则交税之后,买卖开多晚都可以,但不许占据州衙门口的空地。

其实他不说也没人愿意往州衙门口凑,这里是湟州人公认煞气最重的地方。谁家如果有病人常年不愈才会趁着晚上偷偷抬到州衙门口,试试能不能用煞气驱赶走病人身上的邪魔。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还真管用,有几个病人抬过来之后隔几天病情就有了好转。然后传言再起,州衙门口的台阶就成了治疗绝症的最佳场所,有时候赶上好几拨人一起来还得排队呢。

但也就仅仅是台阶上,再往里就没人敢去了。他们怕病人好了活人却病了,煞气太重有损阳寿,阳气稍微弱一点的人真扛不住。

城里顶多是冒出来更多的商贩,街上的行人多了一些,本质上这座城除了一家百货公司之外,真没什么硬件上的变化。

真要说硬件变化还得往城南的湟水北岸看,那里长出了一大串高高的水车,不分昼夜、不知疲倦的被水流带动着旋转,紧靠水车的就是一座座带围墙的作坊。

有整日浓烟滚滚、热浪扑面的炼铁炉和铸造坊有永远叮叮当当不停歇的锻造工坊还有总是冒出一股子怪味道的皮料作一直安安静静谁也不招惹的被服厂。

但有一处大院子与众不同,它位于所有工坊的下游半里多远,围墙很高基本看不到内部情况。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声音,更没什么人进出。

守卫这座大院子的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的儿童团,她们会无时无刻站在围墙四角的敌楼里,用冷漠无情的目光注视着四周毫无遮挡的草地,唯一有可能不被她们发现并接近院墙的就是南边的河岸。

可惜这里是一段天然的陡崖,高度近三十多米,下面就是奔涌的河水和不时露出水面的几块礁石,船只无法靠近。

越神秘的东西就越引人注目,湟州百姓又开始传流言了。有人猜这里是帅司大人的宅邸,任何一位高官都会有私宅,这是约定成俗,大家不觉得有私宅就是贪官,没有反倒不正常了。

但也有细心人把这个说法给否定了,帅司大人是时常进出这个院子,但从来也没见过有人往院子里送食物,不管生熟都没有。难道帅司大人真是天上的神仙,不用吃饭?

还有人说这座院子是帅司大人修行的地方,不管是星宿下凡还是神仙转世,总得有不同于常人的举动。

这个说法逐渐被大家接受了,因为它合理,在找不出更靠谱的理由之前这里就是禁地了,谁也不想打搅天煞星的修行。慢慢的,这个院子就别湟州百姓私下里称为天煞庙。

洪涛肯定知道这个名字,现在工坊里的学徒工就是他最好的情报员,这些蕃人不管听说了什么,都会和师傅们讲,被工匠知道的事儿,转眼就会传到他耳朵里,比任何情报机构都好用。

但洪涛一声儿都没吭,就默默的认可了这个绰号。别说叫天煞庙,就算叫地狱他也没啥意见,因为他很不希望有人关注这里,恐惧也是一种掩护,还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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