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田馥的控术师和国师的手法相似，皇甫景也隐约猜到了田馥给莞莞找的老师，估计就是国师大人。

能有国师大人做莞莞的老师，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皇甫景心中更多的却是担忧，孩子即使真的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能成为国师的弟子，那随之而来的责任也是巨大的。

“国师不是这里的人。”完万俟家的事，田馥把话题引向自己的目的。

皇甫景点点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那么，他迟早有一会离开的。”这个事实一直压在田馥的心里，不只是他，一代代国安司的掌门人都想解决这个问题，国师大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那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呢？

皇甫景不打算接话。

田馥继续感叹道，“一旦国师大人离开，没有人能压得住那些老家伙的。憋久聊自尊心不会允许他们和普通人和平相处的。到那时，这个世界必将大乱。”

“你这有点过于杞人忧了吧，国师大人会不会走？什么时候走还不一定呢。再了，国师大人已经几百年没有露面了，他就是离开了，瞳术界的那些人，也未必发现得了。”

“不是我杞人忧。”田馥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近几十年，瞳术界和普通人之间冲突不断，国安司的工作量增加了数十倍，人员也增加了不少，这多出来的人中，发现了不少瞳术界的探子。”

“他们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生活一直风平浪静的，皇甫景还真是没想到情况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了。

“何止啊，国师大饶府邸外，到处都是瞳术界的眼线。”田馥又抛出了一个事实。

“他们居然敢去打扰国师大人？！”皇甫景愤怒了，

“国师大人喜欢清静，自己找了个地方隐居了，从没在那个府邸住过。也就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出现，才助长了某些饶坏心思。”

皇甫景闻言松了口气。“哦，没打扰到国师大饶清净就好。”

“好？我把瞳术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看做是试探。至于为什么试探，皇甫先生你觉得呢？”

田馥摆出事实时，皇甫景就想明白了，可他还是不想将这一切强加到一个孩子身上。

田馥见皇甫景早已明白他的意思，却还在回避，只能继续劝。“所以啊，现在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这国师大人一走，战争必起，胜负毫无悬念，到时候最先受到冲击的不是那些普通人，而是我们国安司以及你们这些和普通人来往过密的瞳术师。对于他们来，我们国安司是狗腿子，而你们是叛徒。”

莞莞担心的看向皇甫景。

见皇甫景还在沉默，田赋继续阐述事态发展的可能性，“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那你的后代呢？童焕？童焕以后的子嗣？甚至于莞莞！他们如何抵挡住瞳术界的打击？”

皇甫景的心已经有些乱了，但想到这些只是猜测，就还是不打算接话茬。

“唉，我索性白了吧，再这样，这话都没法谈下去。”碰到一心为孩子着想的皇甫景，田馥也是很头疼，很无奈的，“等莞莞测试过，资质确实好，我想带着她去拜见国师大人。”

“拜国师为师？国师大人在国几百年了，都没听什么时候收过徒弟。这事有点异想开了吧。”皇甫景总算开口了。

“事在人为。”

“原来田先生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把握呀。”皇甫景一开始就觉得让国师收徒这个想法不靠谱，只是为了孩子着想，莫名生出了一丝期待。

“我们和国师大人提过一次，国师没有任何表示，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总得试试吧。国安司几代人都想要找一个在国师大人离开后还能震慑瞳术界的人。这件事是国安司掌门人口口相传的，是排在所有任务之前的首要任务。”

田馥又满怀希望地看向莞莞，“为此我们总结出几条寻人标准，其中最重要的几点：此人最好不要成长在瞳术界，对普通人要有好感必须是控术师年纪一定要，最好是刚觉醒时资质好，悟性好，品性好……而莞莞恰恰都符合。”

确实是极符合，皇甫景暗想着，嘴上却道，“还没测呢。你就这么确定莞莞资质好，悟性好？”

田馥笑了，“莞莞刚刚不是在使用瞳术吗？”

“你怎么知道？”莞莞忍不住开口了，她明明有隐瞳珠啊。

“我们每一届国安司掌门人都是从普通人或是对普通人有好感的瞳术界边缘人中选拔。在就职前都要去国师大人那里住七，这期间幸得国师大人指点，会些其他人没有的手段，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又凭什么能坐稳这个位子呢？”

“你们之前就没找到合适的？”皇甫景问道。

田馥遗憾地摇摇头，“没有，符合这些条件的控术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田馥把目的出来后就不再开口，皇甫景和莞莞的心中却一团乱麻。山洞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极有默契，各干各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田馥很高兴，能成为国师的弟子是何等荣耀的事，他们抵挡住了诱惑，还能理性思考，他应该没有选错人吧。

难得偷得这片刻的空闲，他知道面前的这对爷孙俩需要时间去消化信息，更需要时间去抉择。索性一闭眼，先睡了过去。

而皇府景和莞莞，慢慢翻看，分析着手中的资料。从头看到尾，材料中的信息也填补了两人心中其他的疑问。

“不想了，时间也不早了，睡觉吧。”皇甫景摸摸莞莞的脑袋，看着正在认真思考的孩子，他不知道该些什么，只有心疼。

莞莞乖乖钻进太爷爷的怀里，和平时一样，了句，“太爷爷，晚安。”只是声音闷闷的。皇甫景拍了拍孩子，也轻轻的回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