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河宽约十丈左右,这段的河道平缓,流速并不太急,河床有不少的淤泥堆积,河水虽然看起来很清亮,但散发出淡淡的淤泥味道。
就是因为这淡淡的味道,虽然并不难闻,这条河也因此被人们称之为臭水河。
马家族人并没有集中居住,而是散居在河的两岸,管理着自己名下的田产。鸡犬之声此起彼伏,散发着十分亲切的田园气息。
马家河的马家,族人在这里居住已经有数百年之久,虽然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原本在本地并不十分出名,与一般乡村土财主,并无区别。
马家的崛起,甚至马家河的名字,都与东汉名将马武,有着很大的关系!
马武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虽然是南阳郡人氏,是马家河马氏的远房本家。少年时期,马武为躲避仇家的迫害,曾经客居襄阳郡,马家先祖念在本家之宜,对马武的照顾颇为周到。
后来马武跟随汉光武帝刘秀,任捕虏将军,随军南征北战、平定四方,协助刘秀建立东汉。
汉光武帝即位后,拜马武为侍症骑都尉,定封杨虚侯。
马武勇猛刚强、疾恶如仇,好打不平!这才得罪了家乡的豪强,不得不远走他乡避祸。
马武重情重义,他发达以后,衣锦还乡,自然不会忘记曾经客居的马家河。
他专门来到马家河,拜会帘地官府和马家族长,举荐了一些马家的杰出弟子进入官府任职。
虽然马家子弟最大的官职也只是八品县丞,但家族的地位却产生了质的飞跃,从一个乡村土财主,一跃成为了官宦世家。
马武可不止做了这些明面上的事情,但因为顾忌自己的官声,他不敢大张旗鼓,只是悄悄与官府协商,替马家买下了臭水河的一大段。
马家河畔的田产,原来虽然也是以马家为主,但还有五、六个大家族,在河的两岸也购买了少量田产,主要是方便引河水灌溉下游的农田。
在大旱之年,马家经常因灌溉的事情,与其他家族发生冲突,严重时发生几大家族一起械斗混战的情形,马武也是曾经亲眼见识过,这才想替马家解决这个隐患。
马武悄悄买下这段河以后,通过官府暗示马家,在官府的协调下,把这段河两岸的田产,用高于市价的价格收购了,而那一段河,也被官府立碑命名为马家河。马家河与马家就成为了一体!
马家虽然抓住了机遇,进入了官宦世家之列,但毕竟根基不够,在失去马武的庇护以后,家族弟子当官的越来越少,慢慢又开始没落了。
光和七年公元182年,马家河马家,已经发展到数千族人,上千男丁,但却只有族长马周一人,在鄀县任县丞,勉强维持官宦之家的地位。
中平元年公元182年,很多地方发生了黄巾之乱,在离马家河不算太远的南阳郡,大规模爆发,因为官府的及时围剿,黄巾军并没有蔓延过来。
但马家河还是受到了一些波及,当地宗贼横行,经常和饥民一起,成群结队哄抢富裕人家。
族长马周,在鄀县为官,离马家河也有上百里之遥,自然知道现在的治安情形不好,非常担心妻儿老的安危。
马家的防卫力量本来就不甚强大,马周又带走了十余名精锐护卫,家里的安全没有保障。马周果断辞官,回到家里坐镇。
马周回来以后,他毕竟当过县丞多年,官威尚存,动荡不安的马家河,也随之安定下来。
马周已经年过四十,在当官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他才放心外出当官。
马周辞官,除粒心妻儿的安全以外,其实还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太少了!
因为马家族长一脉,这几代一直人丁不旺,几乎是一脉单传,在家族已经难以服众。
按照马周的计划,至少也要有四个儿子,名和字,他早都想好了,名分别是文、勇武、贤、良,字则按大排列为,伯常、仲常、叔常、季常。
马周辞官的时候,大儿子马文已经十二岁,二儿子马勇也已经九岁。
马周果断辞官,也是担心两个儿子的学业被耽误了,他回家之后,一直在家管理家族事务,培养儿子和家族后辈人才!
有得有失,马周辞官归乡七年,如愿连得三子,超额完成计划。这在多子多福的年代,对整个马家来,都是一件大喜事!
马周也安心在家管理家族事务,闲暇时指点儿子和后辈的学业,全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
马周辞官后的第七年,他的妻子已经四十五岁的高龄,在非常凶险的情况下,生下了他最的儿子。
虽然这个儿子是计划外生育,但马周还是非常高兴,在取名字时也费了不少心思,名“谡”,取其“起,起来”的意思,是希望儿子能够帮助家族崛起。
在取字的时候,他选定了“幼常”,表示这个是最的,自然是不希望妻子再冒着生命危险生育了。
至此,“马氏五常”尽数报到。
……
……
黄巾之乱虽然早已平定,但荆州各地的官府,被各大世家乘机把持权利,马家因为经济实力不足,又没有杰出的人才,被排除在权利之外。
初平元年,就是在马谡出生的这一年,荆州也发生了一件载入史册的大事!
因为孙坚杀死了原荆州刺史王睿,朝廷让刘表接替王睿任荆州刺史。
当时袁术屯兵于鲁阳,手下拥有所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袁术有心染指荆州,导致刘表无法直接上任。
刘表只身潜入襄阳,联合蒯家、蔡家等大世家,采用蒯良、蒯越之谋,任用蔡瑁为将,带领各大家族提供的家丁,恩威并施,荡平了荆州各地宗贼,开始走马上任,正式成为荆州牧。
荆州的郡守、县长等官员,大部分都是各大豪强世家擅自委派的,听刘表的威名,大多都不敢与之作对,解下印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