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都这么说了,老徐纵然心里还有点疑惑,但也不太好继续追问下去。
“怎么搞的我跟个坏人似的。”老徐低头又看了看那张生日会照片,坐在中央的徐悠悠还是那种淡淡的表情,虽然没有很开心,但嘴角是上扬的。
“这孩子交到新朋友了吗?”
徐悠悠的位置在正中央的沙发上,笑的很拘谨,却不是照片的中心。她左手边那个神采飞扬的孩子明显更像爬梯的主角,穿着小公主裙,头上还带着纸质的王冠装饰。
又看了半天,老徐发现除了徐悠悠外,还有好几个女孩也穿了校服,看起来都像高中生。
虽然照片上有男有女,不过好在大家都很规矩,老徐也只能让自己先放下心来。
没想到两个月后,信誓旦旦让自己远离她们母女的前妻,在警局里直接哭得晕了过去。
“老徐,王丹来了,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她来干什么?”老徐带着疑惑挂掉了电话,便匆匆赶去了同事那里。
王丹进的气多,出的气少,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老徐,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你是个警察,要先拿出该有的态度”
越来越多的同事围了上来,老徐人已经懵了,他在人群中手粗无措,心也跳的愈来愈快。
“是不是我女儿出事了?!”徐言赫的声音非常干涩,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咬到了自己干涩的嘴唇。
最终,一个同事把老徐叫到了审讯的房间,把王丹的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第一个电话,是未知的号码打过来的,大概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据王丹的说法,是长达整整一分钟的粗重喘息声,不管她怎么询问,对方都不吭声,再拨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了。
第二个电话,还是未知号码打来的,在第二天早上六点。王丹非常肯定地说,声音绝对是女儿徐悠悠。
“妈妈!救我!”
只有这撕心裂肺的四个字,电话断线,再打过去时同样的关机。
王丹这才从外地赶了回来,并且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试图寻找女儿的踪迹,电话关机,一无所获,这才在晚上来了警局报案。
“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
当同事们把梳理好的时间线放在他面前,老徐发现,自己只能重复的说这句话。
他对女儿的生活一无所知。
徐悠悠已经整整四个月没去过学校了,警察推断的原因,是刚好那时候王丹新换了电话号码,而徐悠悠没有及时告诉班主任。既然联系不到家长,那孩子肆无忌惮的逃课,就非常顺理成章了。
虽然就算之前王丹接了电话,她也基本没去过几次家长会。
徐悠悠在学校没有任何朋友,独来独往,经常缺课,也从不跟人聊天,没人知道她能去哪,能有什么朋友。
王丹从事一份贸易工作,需要经常出差,而且最少都是十天起。出差的时候,徐悠悠只在固定时间,也就是每天晚上八九点钟,给她打半个小时的电话,完整汇报出当天的生活情况。
因为王丹之前电话都没断过,所以她也没想过女儿会出事。
“收到求救电话的前一天,我女儿还给我打电话了!”王丹言之凿凿。
“没有任何异常吗?”之前接待的同事问。
“没有!就说要跟同学们一起温习功课,聊了五分钟就挂了。”
那问题来了,既然徐悠悠根本没有朋友,也没有上学,那她会在哪里?又跟谁在一起?
“生日会!”老徐立刻拿出了照片给到同事,“我女儿生日那天还有这么多同学来过生日,怎么可能是没上学呢?肯定哪里搞错了吧?!”
“这照片王丹也给我们看了。”同事摇摇头,“徐悠悠念的十八中学她自己先问了一遍了,班主任和同班同学们,都没见过这些人,从来没有。”
老徐整个人像傻了,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徐,你再想想,悠悠还能去哪?或者悠悠最近惹到什么麻烦了?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除了那次来找他过生日外,老徐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我说你们怎么做人父母的?妈妈天天在外边跑生意,连女儿四个月不去上学都不知道,爸爸连生日都能给忘了”同事小声嘀咕了几句,只好拍了拍徐言赫肩膀,转身出门了。
案子立刻立下了,徐言赫和王丹的社会关系先查起来,徐悠悠常年自己住的家里也已经派人去搜查了。
徐言赫始终蹲在角落的座位上,脑子里一直想的都是女儿来找他买蛋糕吃的那天生日。
既然有生日会,悠悠为什么还要专门来找他买蛋糕呢?
还有,徐悠悠那时候又在跟谁打招呼,她带走了两杯奶茶,是要跟人分享吗?
要是自己当时按时回去了,徐悠悠会不会把遇到的麻烦说出来?
老徐狠狠的把自己头在墙上撞了几下,最后一次被人拖住了。
“别这样,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老徐抬起头,是熟人闵星瀚,他正杵在自己面前,一副已经所有事情都知道了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南鸟岛的一些文书工作”闵星瀚挥挥手,意思是那些不重要,“我没看到你在,还以为休假了,一问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闵星瀚在老徐身边轻轻坐了下来。
“我这种人,怎么配当别人的父亲啊”老徐的脸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丹姐呢?”
“送医院了,又昏过去了。”
“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吧。”闵星瀚的声音非常沉稳,他试图让老徐振作起来,“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吗?”
“生日会。”
老徐把手机递给了闵星瀚,上面正显示着那张愉快幸福的照片,一群过生日的孩子,徐悠悠坐在中间,手里端着一块蛋糕。
闵星瀚却把图片不停的拖拽,放大。
“你发现什么了?”老徐疑惑地看着他。
“蛋糕上的字。”闵星瀚又把手机递了回去,老徐看到桌上蛋糕印着一串非常模糊的花字。
“appyeah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