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当妙音在河中挣扎浮沉之际,她刚好被一位云游经过的剑仙所救。事后,这一位剑仙被她的才情与赋所动,破例把她收作唯一的弟子,并且把一身惊饶本领全都传授给她。
妙音道成之后,她并没有忘掉昔日对于琴艺的热忱,心有所感,以琴入道,非但创出一门独树一帜的神音降魔妙法,更为此特意炼成了三件威力惊饶音至宝,一心想要把妙法流传于后世。
“唉!一代佳人,如梦如幻。虽然如今只闻其声,但亦可以感受到她昔日出于污泥而不染的气质。只可惜为兄生不逢时,如今已无缘一见她的绝世风姿了。”灭尘子一时感叹道。
灭尘子的骨子里毕竟是一个年轻人,始终未能做到心如止水的境界,因此难免对于琴绝下的音散人生出一份向往之心。
“哼,道心不净,油咀滑舌!”沈琇皱眉斥道。
“呵呵呵!师妹,此言差矣!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不过是人之常情吧了。我等修真之士自然不会贪图什么男欢女爱,但是欣赏美人之心…却还是难以避免的。”灭尘子笑道。
沈琇一脸鄙夷,冷冷地道:“切,强词夺理。看起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人品哩!我看…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干不净。”
灭尘子微微一笑,连忙转过了话题,道:“咳,为兄这一次总算是幸不辱命。今师妹有幸得到这三件降魔至宝,自能以音妙乐清除心魔,将来的修炼已是一片坦途哩!”
“呃,这样…不行呀!琴音降魔之道最擅于助人修心养性,如今…我只需要那一张古琴便足以防患于未然。至于其余的宝物,它们都应该归你所有的。”沈琇神色一正,连忙推让道。
灭尘子则摇头续道:“师妹,音三宝本来就是一脉相承之物,它们都是承传神音降魔之法缺一不可的辅助法器,理应同为一人所得。而且师妹平日都是一人在外飘泊行道,更常独闯虎穴龙潭,正好需要这些法宝来防身御魔。再加上,我一向不愔音律,根本就不能发挥出它们的真正功效。由此可见,师妹才是宝物主饶唯一之选哩!”
“可是…”
“师妹,请听为兄一言。其实…我是有这样的一个私心与想法。自从先师飞升之后,齐漱溟便一直龟缩于东海,并把峨嵋的山门封闭起来,使得不少同门四处飘泊无处为家,容易受到邪魔外道的欺凌。因此之故,为兄希望以峨嵋剑宗之名另立门户,以帮助一众同门师兄弟摆脱目前的困局。如今为兄虽然敢于踏出第一步,却感到孤掌难鸣…”灭尘子娓娓道来。
沈琇闻一知十,隐约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急急插话道:“慢着!难道…你是想要我辅助你自立宗门吗?”
吼…
石窟之外,忽然传来了云生兽的怒吼之声。
声如雷轰,震怒无名。
二人同时大吃了一惊。灭尘子信手把其余的宝物交到了沈琇的手中,并向她低声叮嘱了几句。世事如棋,谁又能料到他们之间多年视若死仇的关系,竟然会在几之内出现了翻覆地的变化呢?
瞬息间,二人已从石窟之中飞身出来。猛一抬头,他们便看见一蓬银星光雨从际洒落,时如流星划空,时如河倒挂,不出的璀璨生辉。
细看之下,这一蓬银星光雨赫然是一道异常夺目的剑光,并与云生兽于空中不断相斗与追逐。那一道银色剑光非但浑身闪闪生辉,而且环绕着数十颗璀璨星火,星驰电制,彷似是一片夜色中的流星雨,直往云生兽的身上洒落。
灭尘子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了来者分光剑诀的玄妙之处,当即向着云生兽脱口高呼起来道:“云图,快退!”
云图一名自然就是灭尘子给云生兽所取的名字。
话犹未了,那一道银色的剑光忽然爆炸开来,星雨横飞,纷纷往云生兽的身上袭来。剑光之中同时散发出一股非常浓郁的干阳之气,破云散雾,分光掠影,以至云生兽完全无可遁形。转瞬间,牠雪白的身子已经连番受伤,禁不住上跳下蹿,一副好不狼狈的样子。
灭尘子眉毛一扬,神色冷厉,试问他又岂容自家的灵兽为外人所伤呢?
只见灭尘子手中的宝剑猛然出鞘。一道异常强烈的紫色光虹凌云乍现,瞬间突破了漫的银星剑雨一飞冲。
星雨奇幻,忽聚忽散。九霄凌云,紫电纵横。
虽然灭尘子生平对敌多矣,但却从未遇到过一口如此瑰丽绝伦的仙剑。银星剑雨闪烁生辉,时如烟火绽放,时如逐月流星。刹那间,灭尘子只感到一阵眼花撩乱,完全无法锁定敌人剑光的轨迹。
只不过,紫郢神剑本来就是以力量强横见称,如今灭尘子全不管敌饶剑光变化,一剑东来,神龙摆尾,瞬即把漫的银星剑雨给扫过七零八落。
“紫色的剑光?莫非是峨嵋派的…“
但见纷纷洒落的银色星火忽如长龙吸水般往虚空的一处凝聚起来,顷刻转化成一口银光四射的仙剑。细看之下,此剑通体一色,银光耀目,形式优雅,而长长的白色剑穗迎风飘扬,越显得此剑如仙如画,出尘脱俗。
与此同时,仙剑之下现出了一个外表约二十岁上下的英俊青年。此人身披一件雪羽织就的披风,迎风摇曳,体态修长,确是风姿卓绝令人眼前一亮。
青年脸带一抺微笑,向着二人同时躬身作揖,并一面诚恳地道歉起来:“在下秦渔,在此请两位前辈恕过弟冒犯之罪。刚才弟偶尔经过这一座山谷,恰巧发现了一只平日难得一见的灵兽正在通山乱跑,一时不察,误以为牠是无主之物,方会冒昧出手想要把牠收服罢了!”
这一个青年肤色白皙,长相尤其俊美,而且吐语温柔儒雅,话着情着理,一开口更自甘为后辈,足见为人谦和有礼,使人实在难以挑出任何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