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器官衰竭还差五个点的宁瑜根本不敢说话。

然而你以为她不开口，厌恶值就不会追上来吗？

顾言只会认为她是心虚了。

【嘀嘀，顾言对你的厌恶值加1.】

【嘀嘀，顾言对你的厌恶值又加1.】

【嘀嘀，顾言对你的厌恶值继续加1.】

【嘀嘀，顾言对你……】

“等一下！”宁瑜紧急喊停，“顾医生，你知道厉嚣他是怎么出的事吗？交通事故那只是对外说法，其实他是为了宁佳芝。】

顾言：“……”

【嘀嘀，顾言对你的厌恶值加0.5.】

【嘀嘀，顾言对你的厌恶值减0.5.】

系统终于没动静了，宁瑜堪堪松一口气。

顾言也不说话，他对别人的家事本不该过问太多。

无意窥探人家的隐私，却被宁瑜突然当头爆了个猛料，砸得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对着病床、还在直播中的手机。

宁佳芝可是目前最当红的女星，刚才的话要是传了出去……

“我直播间的声音关了，没别人听到，放心吧。”宁瑜这点谨慎还是有的。

“……哦。”

【宿主，顾言对你的厌恶值现在稳定在49，紧脏吗？】系统在顾言退出病房之后问。

宁瑜莫名从这玩意儿机械平直的语音里，听出了点幸灾乐祸的恶劣，不想搭理。

【你可能在这个世界活不了几天，紧张吗？紧张吗？……】

“关你屁事！安静！”

系统：【……】

被怼了之后，抽风的系统总算浑身舒坦了，安静下来。

宁瑜这时发现，有人在直播间打赏了十万。

“这个ID名字叫‘佳人一笑’……”有点眼熟。

再点进去看看头像，这不就是宁佳芝吗？

是的，宁瑜确定是她！

宁佳芝在社交平台上有两个账号，一个是她自己实名认证的，专门用作广告和作品宣传。

另外，没多少人知道她有个叫‘佳人一笑’的小号！

宁瑜跟宁佳芝的关系已经势成水火，钱肯定不是给她的，是给厉嚣吧。

厉嚣之所以会躺着这儿，的确跟宁佳芝有关，那边可能出于愧疚想表示一下心意。

看看床上躺着丝毫没有动静的男人，宁瑜毫无心理负担替他把这笔钱收下了，甚至她希望宁佳芝能再愧疚一点。

加上这笔钱不够，剩下的还不是得自己想办法？

直播了几天厉嚣当植物人的状态后，大家的热情也开始退却了。

虽然每天依然有固定好几万人在直播间围观，但是离目标金额存在一定的差距。

为了早点把这个坑填上，宁瑜决定对自己狠一点。

她一咬牙跺脚，就去买了苦瓜、辣椒、醋……

***

顾言耳边好像有宁瑜的声音，他听到她在说什么‘谢谢XX送的礼物’、‘老铁666’。

顾言揉了揉太阳穴，他昨晚连续做十个小时手术，眉宇间爬满了疲态。

本来医院这边拨给他半天假，让他好好回家休息。但顾言没离开，他随便找个空着的病房，打算眯几分钟就算是休息过了。

谁知道刚合眼不过几分钟，就被吵醒。

顾言起身拉开病房门，并却没有看见宁瑜。

倒是几个小护士趁休息时间躲在这儿玩手机，而且她们看的正好是宁瑜的直播。

“顾、顾医生……”

几个小姑娘没想到顾言在里面，刚才看直播还哈哈大笑，这会儿都突然矜持起来。

“没事，你们接着看，别忘了值班时间。”顾言不打算再休息，他整理一下袖口要准备去几个重点病人的病房看看。

顾医生被打扰了都不生气，果然脾气很好。

医院里的同事私下猜测，说以他的气质修养绝对不是普通家世。可惜顾言在气度不凡的同时，也随身携带着满满疏离，几个心如小鹿的护士只能默默望着他的背影走远。

谁知顾医生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

“你们刚才看的……直播，好看吗？”他问。

男神主动搭话，几个小护士受宠若惊地点点头：“好看……”

赶紧安利起来，这可是培养共同话题的好机会。

“女主播是宁瑜，经常来我们医院那个。她老公住在我们医院的重症病房，还是顾医生你负责的呢。”

“顾医生，你知道宁瑜吗？”说这话的小护士估计顾言平时也没空关注八卦，给他科普道，“宁瑜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后来被封杀了。她跟大明星宁佳芝还是名义上的姐妹呢，宁佳芝你知道吗顾医生？演过好多大爆电视剧和得奖影片的，人家都成国际一线影星了，宁瑜却沦落到来做主播，对着镜头喝醋……”

顾言：“喝醋？”

“对呀顾医生，这是宁瑜自己定的规矩。在她直播间刷礼物到一定的量，就可以选择让她做相应的惩罚。比如生啃辣椒、喝苦瓜汁什么的，反正无所不用其极，对自己挺狠。”

“我觉得她疯了，缺钱缺的，嘻嘻……”

“有人会花这种钱吗？”顾言问。

“有啊，很多宁佳芝的粉丝抢着刷礼物。他们都讨厌宁瑜好久了，以前只能用键盘辱骂，当事人不痛不痒的，现在花钱就能看宁瑜出洋相。”

顾言脑中回想起那天宁瑜说的话：“……我得罪了沈安墨，谁会聘请我？我要是去做生意，大家都讨厌我，还不天天被人砸摊子啊？除了这个方法，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倒是小看宁瑜了，原以为她很蠢。

不蠢也不会同时得罪了沈家、厉家、宁家，把自己作到如今这个没有退路的境地。

可你以为她面前没路的时候，她居然另辟蹊径，能想到利用别人对她的讨厌来翻身。

顾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她太聪明呢，还是太有自知之明。

“她这样能赚多少钱？”

“每天至少一两万，最近搞了花样赚的更多。”

宁瑜没撒谎，她赚的钱都给厉嚣缴了医疗费。

可要真如她所说，厉嚣受伤成如今这样是为了别的女人，她何必做到如此？

【嘀嘀，顾言对你的厌恶值减10，好感值加1】

正在直播挑战鲜榨苦瓜汁拌辣椒面的宁瑜：“？？？”

发生了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