靑风带着玉石师傅回来时都已经黑了。
瑾苏和白芨拉了玉石师傅围坐在桌前,靑风守在门口。
玉石师傅拿着放大镜将两块玉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响,不断的发出啧啧的声音,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樱
白芨一会看看玉石师傅,一会看看瑾苏,终究还是忍着性子,学着瑾苏的样子静静的等着。
“如何?”瑾苏见那玉石师傅终于将两块玉都放下了,才忍不住问道。
“好玉,都是好玉,尤其是这块,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啊!”玉石师傅叹道。
白芨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玉石师傅,根本不认为他是个行家,转而又抬头去瞪了一眼靑风。
“我想问问,这两块玉,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比起白芨的不耐烦,瑾苏显得淡定多了。
“应该是的……”
没等玉石师傅完,白芨一拍桌子站起来,揪着他的领子,嚷道,“你到底懂不懂啊?我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出自一人之手,你看了这么半,怎么只有一个应该呢?”
“诶,放手,放手,你这哥怎么不让人完呢?”
“白芨!”瑾苏严肃的叫了一声,白芨才总算是松了手,一把丢开他以后便和靑风一样,徒了门口。
瑾苏好声好气的扶着玉石师傅坐下,又甄了茶水,“不好意思,他就是个急性子,先生您且慢慢吧。”
“这两块玉佩的雕刻手法确实是一致的,但也就未必是出自一人之手。早前鄙人在京都,就听了皇家有专门的玉石匠队伍,他们的雕刻手法都是经过挑选训练过的,加上同一物件的雕刻可能要经多人之手,所以要求他们的雕刻手法大致相同。”
瑾苏仿佛明白了一样,看着两块玉佩点点头。
“那您看,这是否会出自皇家?”
“嘘!”玉石师傅示意瑾苏别再下去,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声的道,“可不敢胡!”
“哦哦哦,”瑾苏应道,“来,先生,您喝茶,您跑一趟也辛苦了。”
趁着端茶的时候,一颗的褐色药丸顺着瑾苏的袖子滑落到了茶杯里,她轻轻一晃,药丸立即便于茶水融为一体,不露痕迹。没错,就是忘忧丹。
等他接过茶杯,瑾苏又掏出一锭银子摆在他面前,“先生,这是您的辛苦费,怎么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今日这俩玉佩的事儿,还希望您不要外传。”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银子上,毫无察觉的喝完茶杯里的水。
“自然,自然”,一面着,一面笑盈盈的将银子揣进了怀里。
这样一来,她今日所经历的事儿,所见过的人,当然也包括那俩玉佩,都会化为他的梦境。也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守口如瓶。
等靑风将玉石师傅带走,白芨悻悻的骂了句,“江湖骗子!”
……
夜深后,瑾苏换上一身夜行衣,又给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一颗带了毛的痦子,看上去既粗犷又恶心再带上暗夜门特有的面具,上面有像鱼鳞一样的纹理,也是为了平常可以将其收缩后随身携带。此时已半点没有刚才那个翩翩少年的模样,只有眼里的光亮如常。
一声口哨传来,瑾苏知道,这是白芨和靑风再给她暗号,示意可以出发了。
瑾苏将门反锁,吹灭蜡烛,轻轻的打开窗户,飞身而出。上了屋顶,三茹头示意,便立即在面具外再蒙上一层黑布。待瑾苏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三人便齐齐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今夜,不过是他们平日里寻常的一。
到了一处屋顶,靑风先下去探了探情况,白芨和瑾苏听到靑风的暗号之后方才落地。几人弓着身子,相互靠着,蹑手蹑脚的慢慢前进。每个人手里都捏着暗器,以防不时之需。
穿过院子和前厅,经过一处十几米长的回廊来到书房。书房的灯还亮着,三人闪身上了房顶,轻轻的揭开瓦片,什么也没樱
靑风又轻轻的将瓦片捡了几片,轻轻一滑,便钻了进去,这是他们这行惯用的计俩。
进了房内,几人在书案上下四处翻找,均未有何发现。
突然,轰轰轰的几声,三人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临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瑾苏离发出声响的地方最近,一时之间无处可躲,只好飞身上了房梁。
原来,在书案的后面有一个暗室,轰轰轰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里面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走了出来,将暗门关好之后,哼着曲便出去了,看上去心情不错。
等那老头走后,三人便进了暗室。
暗室是通往地下的,里边还有风吹进来,想必是和外面想通的。狭窄的通道两边都点着油灯,约摸能看得清脚下。等走到一个开阔的地方,油灯数量也多了,房间里立即便明亮了许多。
这里四周摆放了不少的箱子,中间是一张椅子和一个书案,上面的墨还未干透,想必是那个老头刚刚用过的缘故。
白芨随便挑了一个箱子打开,惊讶的叫道,“主子,你们快来看,这老头,看上去朴朴素素的,竟然私藏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瑾苏没有理会白芨,认真的翻看着书案四周摆放的账簿。
每一本账簿都写着时间和数目,经谁之手,又到了谁的手里,写得十分详细。
“找到了!”瑾苏喊了一声,靑风和白芨都凑了过来。
原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这本账簿。
为了满足大家的好奇心,瑾苏翻开两页念到,“六月十八,敬献梁国公二十万两白银,以恭贺太子殿下寿辰七月初三,敬献梁国公六名美女……”
“呐,一个地方芝麻官,怎么会有这么多可以敬献,”白芨叹了句。
瑾苏将账簿递给靑风,“如若不然,他那颗肮脏的人头,怎么会值二十万俩银子呢?”
“既然账簿已经到手,是时候去取他的人头了。”靑风道。
出了书房,三人兵分三路去找账簿的主人,也就是那个老头狗官。
后院一个房间传出一阵嬉笑声,瑾苏趴在窗沿,轻轻的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这不就是刚才那个狗官吗?此刻正在和一个抹得妖艳的女人亲热。
瑾苏闭了一下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正在犹豫要不要这个时候进去。
“谁啊?”不远处的一个家丁大约是发现了瑾苏,喊了一句。
还未转身,一颗石头已经飞到了家丁的头上,家丁应声倒下。
白芨和靑风大约是听到了动静,立刻便赶来了。瑾苏朝他们二人做了手势,三人确认过眼神之后。
靑风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进去提起狗官,随手抓了一块看起来像肚兜一样的东西塞进狗官的嘴里。白芨和瑾苏紧随其后,一把掐住女子的脖子。此时的女一丝不挂,满脸惊恐的看着白芨。瑾苏顺势塞下一粒忘忧丹,白芨略松了松手,瞧着她咽下去便立即将其打晕。
狗官不停的发出嗯嗯的声音,哀求的目光看向靑风,靑风一抬手,便将他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