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入怀,也是不好沉迷的。
权当施舍一点不值钱的安慰吧。
又过了一会,李二锤才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地将她推开。
适可而止就好,男女大防还是不要随意地突破为妙。
就像现代社会里的男女婚外情一样,一旦解了裤带,婚姻也就彻底死亡。
再看看她被泪水浸透的面纱,李二锤就笑了笑说,放心,没事了,再忍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钱多多破涕为笑,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一下子有了安全感。
然后,她就想到了刚刚的情形,整个脸就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李二锤表情淡然地轻咳一声,又说,晚些时候,我会让钱九进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就交代一下吧。
还有,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厢军指挥使想要表达的意思。
民不与官斗,无谓的抗争没有任何意义,要收敛自己,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钱多多慢慢平复心情,暗暗咬牙,这笔账也只有先记在心里了。
昨天,她是带了护卫的。
今天看了这支厢军的实力,确实是强于原先那些厢军的,钱多多也就庆幸没有动手是对的。
真要动了手,也就和造反无疑了,恐怕就不是现在的这个景象了。
又过了一会,沐蓉就来了。
女人总要说些贴己话,自己再待下去就有些不合适了。
李二锤就和杨延朗在营区内闲逛。
其实,李二锤还是对杨家将充满了好奇心的。
读小学的时候,自己就把一本杨家将的评书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
后来,又看了很多有关杨家将的电视、电影,直到现在,依然能被杨家将的故事所感染。
少年时代的英雄主义也好,成年时代的爱国主义也罢,需要我们捍卫的东西其实有很多。
美好生活是奋斗出来的,也要始终拥有捍卫美好生活的实力才好。
演绎的杨家将和正史的杨家将是差距巨大的,好多情况,李二锤也是糊里糊涂的。
“世兄在家排行第几?”李二锤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大郎,怎么了?”
“哦,没什么,听说世兄家中兄弟众多,就是有些好奇。”李二锤笑着说道。
杨延朗苦笑道:“兄弟姐妹一大群,呵呵,太多了,不说也罢。”
既然人家不太想说,李二锤也就不再追问。
至于,杨大郎为什么又叫杨延昭,又摇身一变成了杨六郎,这些也只有等到以后慢慢求证了。
或许,我可以努力一下,不让杨业惨死的悲剧发生。
当然,他们也会谈到一些练兵之法。
所谓练兵,李二锤大致是不懂的。
好在,上辈子里无数次军训的经验,也可以拿来作为大放厥词的谈资了。
练兵之法,管之为要;管兵之法,习艺为要。
李二锤以一句文绉绉的古语作为开场白,就把杨延朗给震住了。
兵不但要练,还是要管的,而且要严管厚爱,以训促管、以管促训、训管结合,才是练兵之根本。
杨延朗就有些膜拜了。
带好兵、练好兵、用好兵是打胜仗的根本,带兵第一,只有兵带好了,你才能去谈练兵和用兵。
杨延朗已经瞪着求知若渴的眼神,询问如何带兵了。
不能只管士兵的训练,还要管士兵的生活,就连士兵脑子里想什么,你都要去管。
说白了,士兵拉屎放屁都要管,只要还是“兵”,就要让他们始终遵从那些一成不变的规矩。
大到行军的位置,小到生活用品的摆放,都需要不断的坚持、不断的养成、不断的强化。
要让士兵的脑子里只存在“服从”两个字,回答问题只有“是”或“否”,要让士兵知道“我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必须把这些规矩和要求,不打任何折扣地,渗透到士兵训练和生活的整个全过程。
一番长谈阔论之后,李二锤意犹未尽地就问道:“世兄,听明白了吗?”
其实,他自己也忘了刚刚说了什么。
杨延朗如释重负地打了个激灵,木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写个小册子给你吧?”李二锤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个其实也简单,把军训的那一套流程照搬过来就行了。
“真的?”杨延朗的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时候给我?”
李二锤很为难地说:“这个就说不准了,你是知道的,想和做是一回事,写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杨延朗脸上的表情一暗,说道:“郎君的练兵之法想来也是不传之秘,能够说出来已经难能可贵了,还要写出来送给在下,确实是受之有愧了。”
李二锤哈哈一笑道:“哈哈。。。钱多多的人情就用这本小册子还了,如何?”
“啊?”杨延朗愣了愣,似乎不太敢相信,语无伦次地说道:“那…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子先帮你种下一颗良将的种子,至于能否成为带兵有方、智勇善战的良将,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至于,五百厢军此来的使命,那是显而易见的。
刘保勋要对吕梁盗匪动手了。
杨延朗带领的这个名为“宣勇军”的五百厢军,应该就是刘保勋拿出的杀手锏了。
刘保勋必须赶在赵二过问之前采取行动,否则天子一怒,失察渎职之罪是跑不掉了。
只是,刘保勋万万没有想到,离石县的盗匪来得突然,覆灭的也突然。
盗匪虽然覆灭,后续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而且这个后续工作还是重点。
当权者的春秋笔法是很有讲究的。
七月初六晚,盗匪被剿灭。
七月初七晚,杨延朗带领五百厢军到达离石县。
七月初七当晚,陈主簿和孟助教就夜访厢军军营。
七月初,也就是今天一早,就有传递消息的军中快马飞驰而去。
李二锤相信,陈主簿和孟助教肯定扼杀了不少脑细胞,才完成了这次离石县成功剿匪的奏报。
这上边的讲究大了,如何推卸、规避责任,如何宣扬、分润功劳都是题中应有之意。
奏报到了刘保勋那里,自然还要经过一番润色和加工,才会最终到达赵二的案头。
这就是任谁也逃不掉的“潜规则”,没有谁能够免俗,大家都需要在官场生存嘛。
从陈主簿到刘保勋,每个人都是这条线上的蚂蚱。
当然,还有那位王知县。
因为他已经死了,也就很完美地变成了一个屎盆子。
“奏报上有你的名字!”杨延朗说道。
“啊?”李二锤颇感意外。
“原来还有我,但是我让他们去掉了。”杨延朗神色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