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路的涉及的利益非常巨大,巨大到东厂都不敢动这条利益链,除了正常的商贸往来,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这些生意无疑都是暴利,而为了保护这样的利益,哪些商人也会想尽办法,贿赂涉及商路的官员。
东厂的调查,周淮安这个家伙确实出淤泥而不染,他是名声在外,但可苦了他手下这些人,过得一个比一个苦。
胡希云之前过得日子也不富裕,但现在周贺推断,胡希云肯定是收了黑钱,要不然这家伙的生活水平,绝对不会突然变好了这么多。
当天晚上周贺并没有下线休息,而是偷偷摸摸跑去了胡希云的家里,胡希云家,看着只是个普通的四合院,老母亲已经去世,家人也只剩下他夫人和一双子女,女儿芳龄二八,儿子只有几岁。
趁着胡希云还没有回家,周贺偷偷摸摸仔细搜查了这座小院。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饿了!”听到房间里传来小孩的声音,周贺潜伏了过气,透过窗户缝,看到房间里,准备了一桌子饭菜,一个中年妇人怀抱一个三四岁小孩,身边还坐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
中年妇人看了看怀中小儿,笑了笑道:“饿了,咱们就先吃吧,你爹说今天有事,可能会晚回来!”
“娘,要不在等等爹?”长相清秀的小声道。
“咱们先吃吧,你弟弟这个小馋猫,早就饿了,你爹回来,要是还没吃,娘在给你爹做就是了,你爹最近长了俸禄,咱们以后不用再担心受穷了!”
少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长了俸禄?呵呵,无缘无故,朝廷会好心给你长俸禄?”一听这话,周贺更加确定,胡希云这家伙肯定是收了黑钱。
看着母子三人,有说有笑的吃过了晚饭,中年夫人便哄着小儿睡觉去了,周贺转身跑去了其他几间厢房。仔细检查了一下,不过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看得出来胡希云这家伙很小心,自己老婆都不知道他收了黑钱的事情,情报中,平时对外表现也和以前一样!
出了几间厢房,便看到中年妇人,又做了些饭菜,放在了厨房里,还在屋子里留了纸条,告诉胡希云,天色晚了,自己先和孩子们睡了,留了饭菜给胡希云。
“不得不说,胡希云这家伙小日子过得还真不错,儿女双全,老婆贤惠,......不过,你的小日子过得越幸福,咱家的把握反而更大了!”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小院房门轻轻打开,一个身着轻铠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汉子轻手轻脚,走进了已经熄灯的卧房,看到桌子上的纸条,朝着卧室的位置看了看,露出了幸福多笑容。
随即看了看纸条,转身再次轻手轻脚,出了卧房,来到厨房之中。
厨房门轻轻推开,汉子起初也没有注意,走进厨房之后,脸色瞬间变了,仓啷啷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刀。
“什么人?”汉子声音低沉,但却能听得出,其中蕴含的愤怒之气。
佩刀所指的方向,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黑影,正坐在厨房之中,吃着桌上的饭菜。
“呃......”周贺打了个饱嗝,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拍了拍手,回头看了看,一脸怒气,正看着他的胡希云,“你夫人的手艺不错,饭菜很可口!”
“你是什么人!”胡希云压低声音,咬着牙说道,显然胡希云不想打搅自己的家人。不过这家伙也已经到了爆发动手的边缘了。
周贺一脸淡定,聊起披风,露出了腰间的腰牌,月色下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胡希云一眼就认出,那是东厂的腰牌。
看到东厂腰牌,胡希云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周贺甚至能看到,这家伙握着佩刀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胡大人不必紧张,我对胡大人并没有恶意,只是来找胡大人了解一些事情!”
周贺敢肯定,胡希云此时肯定心中非常想要弄好死,但最终他也没敢动手,默默收起手中的佩刀。
“你想调查什么!”胡希云站在一边全身紧绷,看着大咧咧坐在那里的周贺。
“胡大人快坐!”
看到周贺如此淡定,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定的喝了起来,胡希云犹豫片刻,坐在了周贺对面,眼神从未离开周贺,一直死死的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胡希云咬着牙道。
周贺看了看胡希云,笑眯眯的说道:“听说胡大人的老母亲,刚刚去世,胡大人当真是孝子,为了给老母亲治病,竟然欠下了那么多银子!”
“百善孝为先,我胡希云孝敬母亲,好似没什么问题吧?”胡希云心中一突,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当然没有问题,我只是敬佩,欠下了那么多银子,胡大人依然给老夫人,举行了那么隆重的葬礼,这片孝心天地可鉴啊!”
“胡某人也在军中多年,别的不敢说,生死兄弟,还是有一些的!给老母亲葬礼的钱还是拿的出来的!”
胡希云有些着急了,周贺可没有直接询问他银子的来历,他自己到先解释起来。
他的意思很明白,他的钱是和军中兄弟借的,但周贺可是拿到了他们所有人的情报,就这些人每年那点俸禄,抛开吃喝,基本也就不剩下什么,咬着牙能借给他一些,也不会有多少,又怎么可能借给他几百两银子。更别说欠了那么多钱,生活却变得更好了!
周贺笑了笑,“胡大人不必对我如此敌视,这次冒昧前来,并没有敌意,只是和胡大人了解一些,周淮安将军的事情!”
一听这话,胡希云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手中佩刀更是再次抽了出来,“你们,你们要对方周将军!”
周贺微微皱起了眉头,“胡大人,三番两次对我刀剑向对,是认为我东厂好欺负吗?”
胡希云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周贺,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