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沛曦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一个人。
她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那是伏曦女皇么,见过她的人,都是一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的人,几乎没人对她无理。几乎是膜拜无比。见到她,仿佛一切都值得了。
她很强,强大到无人能担
自然,也没有人敢上来跟他决斗。
那时候的妊伏曦女皇,意气风发,根本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神界里,伏曦女皇活得不可一世,她的生命里,有的只是神界。
但永远没人会知道,她心里有的只是孤独。因为沛曦看到了她痛苦的一面。
她就像是一颗长在土里的草,一旦没有了水的滋养,就会失去活性。
有谁能明白她的孤独。
“师父……!”
“师父,师父!!!”
“妊沛曦!”
有谁在叫她吗?
她睁开眼来,一片葱翠,这是哪里?
她挣扎着站起来,想要清楚这里是哪,深吸一口气,手中翻印出现,虽然强行调动魂力是件危险的事,但她仍必须这样做。
可她还没有这样进去,就被阻止了。
“我劝你最好别玩这样做。”
妊沛曦瞬间就僵住了,寻着声音而去,是他,一个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
非夜淮合上书,看着她:“很意外吗?”
不出来,但是也没想到,魔君非夜淮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沛曦垂眸:“不上,只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居然会是你,是你救了我,让我活下来了?”
“我吗?”非夜淮的话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屑:“不然你以为呢?不过你别想太好,我没有那个意思。”
妊沛曦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来:“是吗?”
她忍痛掀开身上的被子,一脚踩下去,彻骨的寒从脚心传到上身。
“嘶!”
她被这好冷弄得倒吸一口冷气,她发誓,他绝对是故意的。
“劝你还是呆在那,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后果?”她当然知道了,魔君非夜淮,不仅身怀神霄紫火伏曦女皇授予,还修炼了一身可以发出绝对零域的寒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在绝对零域这一块,她懂的还是比这个外行人要多得多。现在你就是欺负我没有魂力,对吧!
“收回去!”
妊沛曦垂下眼眸,冷冰冰道:“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听话!”
她冷哼一声,而后一脚踏上去。非夜淮眼神微眯,而后妊沛曦脚下的那块地的寒冰就消失了。
“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听任何饶话,你也不例外。”
有趣!
非夜淮站起来盯着她的脸,以及脸上那看不见任何事物的眼睛:“你很倔强,这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是你这种精神我还是很喜欢的,这次没有我,你就死在那里了,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的吗?”
沛曦:“有什么好的吗?”
“你就不问问其他人?”
其他人?谁?南宫墨还是景桓徽?
他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寒冰渐冻的声音,刺耳无比:“那……你的徒儿呢?”
妊沛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对他做了什么?”
非夜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妊沛曦没有话,只是抬眼寻找着他的的方向。“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你也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妊沛曦侧过脸,不想在看着他,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人。
“你要对他做什么?”
妊沛曦突然感觉到一丝无力与挣扎。死亡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对待非夜淮来,她却有那种感觉。
第一个她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伤害的人,她愿代替他去死。
非夜淮:“妊沛曦,一个人眼里出现了星辰那就明,他找到活下去的勇气了,所以你也找到了吗?”他心里还是期待妊沛曦出那话。
可是,事实总是相差甚远,妊沛曦闭上眼,防止眼泪留下来,再次问他:“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手心紧握,少有的紧张,对于非夜淮脸上是什么表情她无法揣测,也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要对徒儿下手。
不过,好消息是他既然这样了。那就表明他还没有杀了徒儿。
非夜淮突然凑过来,环着她的腰:“你在害怕什么?放心,我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那么弱,不过是被你们的攻击阵波及到而已,就那么虚弱。这种人,你也要保护他吗?”
妊沛曦转而道:“他是我的徒儿。很重要。”
不过一句话,就让他闭上嘴来,他眼里突然欣喜若狂,原来他这么重要吗?
南宫墨忽然睁开眼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景桓徽那张熟悉的脸,然后就是他那接近透明的脸:“景桓徽?”
他有气无力的道,看着他这个样子:“你没事吧!”
他挣扎着站起来,看着他,景桓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阿墨,你醒了,你没事就好了。”
他的很用力,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出了这几个字。
南宫墨:“你还,你的身体,为何又开始变透明了?”
难道血的时间到了?
“时间快到了,我估计快不行了。”
本来早就该找卿若要血了,可是拖了这么久,差点连命都没有了,看来我又要变成那个那个样子了。
“你不会有事的,对吗?”南宫墨双眼通红,手几乎是死死的抓着他,但是他那透明的身体证明了已经快变成灵魂体状态,又或者是消失。
景桓徽强磨出笑容来:“没事,把伏曦琴拿出来,没事的。”
南宫墨手颤抖着,拿出伏曦琴来,放在他们面前,景桓徽看着这伏曦琴,虽然很不愿意,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进去的话,估计就是灰飞烟灭了。
“桓徽,你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信我。”景桓徽再次抚摸一阵他的脸,随后将身体里卿若血剩余的魂力剥离出来,悉数注入南宫墨身体里去。
南宫墨阻止他:“景桓徽!”
景桓徽按住他:“没事,卿若公主给的力量,总不会太差,这样的话,你活下去的几率就大了很多,保护我也多了一份胜算,不是吗?”
南宫墨:“可是,你没了魂力,你会出事的!!”
景桓徽:“我保证,我没事!”
片刻之后,景桓徽又进入伏曦琴内,护住最后一丝灵魂之力,否则还没等妊沛曦他们回来,他先灰飞烟灭了。
南宫墨手抚摸着琴:“景桓徽,我会找到妊沛曦的,我会要来卿若公主的血给你的。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她。”
这边,妊沛曦抓着非夜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非夜淮没有阻止她,任由她这样摆布自己。
“你的,我照做了,我也没有违反我们之间规定,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这是我的自由,协议里的很清楚不是吗?”
非夜淮手抬起来,想触碰却又捏紧:“我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你的命,还是我救回来的,就凭这一点,你就该这样对我吗?”
妊沛曦也知不该如此,可是他的行为态度让她觉得,非夜淮在他手上,而且还不打算放过他。
“我的徒儿呢?”
非夜淮放开她的手:“外面!”
妊沛曦避开他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妊沛曦……”
“我没忘!”妊沛曦打断他,不用她也知道他想什么:“但是怎么做,什么时候做,你都得等我恢复再。”
非夜淮放开他,知道她出去都没有回头,心里只有欢喜,想着:“师父,我用着别饶身份,居然让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开心,可是你若是知道这个人就是我,你还会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关心呵护我呢?”
转而一阵黑烟过去,消失在原地。
妊沛曦慌张出去,确实,非夜淮的对,魂力什么的,现在最好不要用。一推开门,门外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雨后青草的味道。
“徒儿?”
她试着叫他,希望他能听见我的声音,然后过来找她。
结果,非夜淮没有回她,另一个带着不确定意味的声音过来:“沛曦姑娘……?”
听声音是南宫墨。他怎么会在这里?
转而想来也对,非夜淮怎么可能只带她一个人过来,必定是带着他们俩一起走的。
寻着声音过去,南宫墨没有过来,只是叫了他一声。
如果没有力气站起来,明他的伤还没有好,看来那丹药的力量还是太弱了些。
“你们怎么样?”妊沛曦担心问道:“是不是我给你的丹药魂力太低了,导致你还没有恢复?”
南宫墨没有话,妊沛曦发现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还有景桓徽也不在这里。
但还是勉强露出笑来:“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妊沛曦却不这样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还夹扎着伤心与无奈。难道是景桓徽出事了?
“景桓徽呢?他去哪了?”
“阿墨,景桓徽出事了吗?”
南宫墨抬起头来:“他又变成灵魂体了,还把卿若公主血液里最后的一点力量都给我了,给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他又在伏曦琴里面,所以我只好吃了黄金菩提子,温养他的灵魂,温养他的灵魂。妊沛曦,我希望你能求求卿若公主再给他一滴血。让他变回来,我不想看见他这个样子。至少看起来不是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妊沛曦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那血不是随便挤出来的,那是卿若的精血啊?
“阿墨,我问问吧,但是这段时间你们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你有看见我的徒儿吗?”
这才是她最想问的问题,她一出来,叫徒儿,却没有回应她。
南宫墨摇摇头:“我们被那个人带来之后,就一直在这儿,谁都没有看见。”
不应该啊,非夜淮不至于骗他吧,一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