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本来就在里面呆的很郁闷,然后又让尹羡文兴师问罪了一通,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见尹羡文还不配合,跟他回去,就有点不耐烦了,“你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别扭?给你钱让你闲着,你还不乐意,你就是想跟在那帮德国人身后费嘴皮子?再说,你不回去,怎么知道德国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靠你自己在这想?估计你想破头也弄不明白。”
“我这不是有你么!”尹羡文瞅着藤原,意思是:活是你找的,这搞清楚德国人目的的事,当然也得藤原出马。
“别!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呢,你最好回去自己解决,再说,他们一行人毕竟在我们的地盘,你还怕他们吃了你不成?”藤原能耐着性子说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藤原的意思就是,尹羡文必须跟他回去,至于他怎么和德国人周旋,藤原不管,但是不会让德国人太欺负尹羡文。
既然藤原这么说了,如果尹羡文坚持离开,估计藤原就得翻脸了,尹羡文也不想走到那个地步,就只能慢吞吞的跟着藤原往回走,藤原也不理尹羡文,知道他不敢跑,就大步流星的往回走,根本没回头看。
德国领队正和藤原的上司在那相谈甚欢,见藤原回来了,就打算给他让地方,他比较担心,刚才自己问的太急,是不是让那个尹觉察到什么,然后就离开了,不回来了。
等看到门口慢吞吞挪回来的尹羡文,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放了下来,毕竟现在能给他提供有价值信息的,可能就是尹羡文了,如果这个人走了,他们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周折,去寻找新的线索。
还好,这位没有走,他刚才一直在反省,是不是自己问的问题哪里不对,或者自己操之过急了?但是他们这次的行程就这么些时间,不可能全部都浪费在尹羡文身上,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尹羡文跟着藤原来到他们这桌,藤原已经回到座位,德国的那个领队已经站了起来,意思是要回到刚才的座位,尹羡文也只能陪着,两个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没营养的问题。
“尹先生,刚才是不是有哪句话冒犯您了,我这里先说声抱歉,请您来当翻译,是出自我们的真心诚意,为了怕您过于劳累,我们又另外备了一个翻译,如果您不喜欢,我们可以让他离开,或者让他听您安排。”刚才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就是刚才说到翻译的时候,尹羡文才变的脸。
“先生,我不是因为翻译的事,我是觉得您有目的的接近我,让我觉得不舒服。如果您能告诉我原因,我如果能办到,我就会要相应的报酬做回报如果我做不到,我也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就免去了我们互相绕弯子,探对方的底了。您说呢?”尹羡文可没那个耐心,跟一个刚见面的老外兜圈子,还不如干脆挑明了得了。
听了尹羡文的话,很是诧异,这不应该是一个中国人说出来的吧?就他了解,中国人都比较含蓄,做事谨慎,怎么能说出这么直截了当的话出来?如果这是尹羡文的真心话,当然会很开心,直接把原因说了,也省了他绕弯子问了。
“那好吧,我就直接说了,我们在德国的时候了解到,您是科恩的得意弟子,跟科恩一直保持着联系,我们这次的目的也是跟科恩一家有关系,可能需要您提供一下有关的线索。”这话一出口,尹羡文的脑子就在飞快的转着,想着应对之法,这帮人是惦记上科恩老师的啥了?技术还是财产?
“不瞒您说,科恩确实教过我,但是说我是他的得意弟子,这可不敢当。我毕竟已经回国很多年了,刚开始的时候跟他还有书信往来,后来德国的情况有变化,我们就中断了联系。不知道我能够帮您什么,如果有帮得上的地方,请您尽管说。”尹羡文先把有联系这块给堵死,省的让他跟科恩老师联系,这帮德国佬,肯定没揣着好心眼,他可不想给他们希望。
至于说后面帮忙,他是可以帮,但是怎么帮,那还不是他尹羡文说了算,真涉及到关乎生命的事,他肯定帮,帮倒忙谁不会,嘿嘿。
“是这样的,科恩在离开德国之前,在研究着一项机械改良技术,他离开德国的时候比较匆忙,有些文件没来的及带走,就和一部分财产一起,存进了瑞士银行。我们对他的那部分财产不是很感兴趣,您也知道,我们德意志帝国,资金雄厚,装备精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想让尹羡文帮忙拿资料,不过尹羡文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种地方发光发热。
说一句,尹羡文在心里反驳一句,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嘴上说自己的国家怎么资金雄厚,背地里还干着迫害犹太人,霸占人财产的勾当,妥妥的一群土匪强盗,在别国人面前,脸一抹,装斯文人,谁信!
“先生,我还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帮你拿到那些银行里的文件,说句公道话,这些资料应该都属于科恩的研究成果,他如果不同意给的话,谁也拿不出来罢?”尹羡文可不管这套,他就是想讽刺德国人,觊觎别人的研究成果,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尹先生,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科恩的研究成果怎么能属于他个人?他是在我们德意志的土地上生活的,没有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大力支持,他哪有条件去做研究,等到出成果的时候,他说一句这是他自己研究的,就可以带走、藏匿?甚至转卖其他国家?这是对自己国家的不负责任!我们不能姑息他的这种做法,我们要帮助他纠正思想和错误的行为”满口的国家和民族。
尹羡文心里却在骂着这个虚伪的老头子,满口的正义,信口雌黄,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他所谓的国家是啥?德意志,希特勒政府!他所谓的民族是啥?日耳曼民族。要知道,科恩老师是犹太裔,跟德意志政府和日耳曼民族都不挂边。如果说希特勒政府善待犹太人的话,科恩老师也不会撇下多年的根基,远遁他乡,人家带走自己的研究成果有什么不对,啥时候规定的,在德意志的土地上研究的东西就归他们国家所有?
尹羡文心里不服不忿,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他还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您的这个事情,就更把我搞糊涂了,既然你们觉得科恩的研究成果是归你们所有的,那么你们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去跟银行交涉呀,我也不认识银行的人,甚至连瑞士银行的门朝哪开也不知道呀。”
“是这样的,我们知道科恩已经去了美利坚,我们一时半刻也不可能让科恩到场,但是我们已经跟银行交涉了,银行说,需要我们提供账户信息和密码。我们只有账户信息,没有密码,而据我们在美利坚的人说,科恩的银行密码有两套。”说到这,看了看尹羡文,他最开始也不敢相信,科恩竟然把其中的一套密码给了尹羡文,刚才尹羡文自己说,他和科恩的关系也就一般般,如果真像这个年轻人所说的,那么另外一套密码就不可能在他这。
自觉自己阅人无数,刚才这个小伙子的表情,不像是撒谎,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安排在美利坚的人,也被科恩给欺骗了,根本没有备用密码这一说?
“我还真不知道科恩的密码,我跟他都多长时间没联系了,我之前跟他的信件,可以给你们查看,也许你们能发现什么端倪,但是我却没有任何有关密码的印象。”尹羡文说的是实话,科恩老师确实没有跟他提过密码的事。
“您不介意我们看你们的信件么?只要您答应,您可以跟我们提条件。”没想到这小伙子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看来往信件。“还有,您在离开德国的时候,科恩是否送过你什么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您在德国的时候,跟科恩是否一起做过研究?”觉得这个年轻人挺好说话,问的问题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