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陆呈调转方向,微微侧着脸,把后背朝向郁欢,说:“上来。”
郁欢犹豫片刻,屈膝,抬脚,用力踹了陆呈一下。
陆呈不防备,身体惯性朝前扑了一扑,没能立刻站起身。
郁欢趁机向门口狂奔。
在她的预想中,陆呈可能会像只速度极快的猎豹般捉住她,而她则会变成精神压力下呼吸急促,只会用力抖动鼻头的兔子。
生锈的门闩卡在铁圈里有些难以抽离,郁欢铆足劲的晃动门闩把手,连门板跟随她的动作不断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额头已经渗出汗来,郁欢忍不住回头看向陆呈,结果发现他没有丝毫要追上前来的意思,长身玉立在原地,温吞的在拍他掌心里的灰尘。
他漆黑的凤眸紧盯着郁欢,薄唇抿成支线,让人猜不透他的心理动态。
过了一会儿,陆呈往前迈了一步,郁欢的门也挣开了。
她迫不及待的顺着半敞的缝隙里挤身出去,像只得到自由的白鸽一样。
“你逃不掉的。”
陆呈的声音传来,郁欢的脚步突然一顿,天边连续几道闷雷,她抬头一看,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郁欢搓弄了一下粘在手心里的铁锈沫,然后又看了看那道隔绝她与陆呈的门,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
结果最后她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呈的身影被雨雾包裹出一股悲怆的气息,他的眉头紧缩,眼睛默默的用着力好似非要将那道掩盖着郁欢的门给看穿不可。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攥握成拳,指关节不断发出喀咔的声音。
系统:“陆呈好感值-10。”
系统:“陆呈好感值-10。”
系统:“陆呈好感值-10。”
如果耳边不断响起的是支付宝到账提示音郁欢可能会很激动,但可惜并不是。
陆呈跟一支跌停板的股票没有任何区别,强行买入他,郁欢只能破产又负债。
不敢继续在美妆店周围逗留,郁欢两手撑在自己的额头上方抵挡雨水,半路正好碰上跟热锅蚂蚁一样在喷泉附近乱转的保镖。
“电话通知其他人,让他们不要忙活了,我们先回去。”
保镖原本因弄丢郁欢心里害怕,现在仔细观察她,发现她除了丢了双鞋以外并没有受什么伤,心理上稍微有些得以安慰。
由于洪贝莉的死亡,舞团宿舍已经被圈起警戒黄线彻底封锁了,郁欢最近几天都是暂住酒店。
经过金融大厦,车辆进入主道右侧时,郁欢降下副驾驶车窗,眼睛被雨点砸的一直在用眨动缓解不适,她看着酒店前撑开的,像在参加吊唁般的无数黑色雨伞,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郁欢解开安全带,正要开门下车,保镖抓住她的胳膊,问她,“您要去哪?”
“看看前边的热闹而已。”
挣开保镖的手,郁欢把车门往外一推,灵活的跳下车,躲到一根粗壮的电线杆后方,小心翼翼的探头。
具体情况看不太透彻,郁欢只隐约听出在闪光灯的咔嚓声里,混杂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哭嚎。
“老天爷,你怎么这么不开眼啊!”
“我们家孩子死的冤枉啊!”
“孩子他爸也因为这事突发心梗住院了。”
“我们只希望郁欢尽快出面解决这事,给予我们该有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