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被传唤到派出所的时候郁欢和陆呈正坐在冷板凳上东张西望,丝毫不觉得自己狼狈。
听交警电话赘述了一下郁欢的所作所为,李芳的脑子里瞬间空白,她不敢想象郁欢要是出了一丁点事情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怀着翻江倒海的心情走到郁欢跟前,在郁欢一愣,然后笑着叫院长的时候,她猛地把郁欢拉起来,狠狠的打了郁欢的屁股。
郁欢杀猪一样的叫声几乎要把顶棚挂着的灯泡给震碎,周围的人连忙上前劝说,“孩子还小……”
“就是因为小,所以得教育,都别管。”
李芳提着郁欢和陆呈的后衣领子,把他们两个同时拖到角落里,然后李芳又从自己宽大的水桶包里掏出一根铁戒尺。
“把手伸出来!”
“别吧,院长,给点面……啊!”
郁欢冷不丁腿上又挨了一下打,她小小的跳起来,最后用手上下搓抚痛处,表情苦不堪言,“不是院长,我……”
几乎每次郁欢要辩驳的时候,戒尺都会打到她四肢不同的位置。
李芳气红了眼睛,戒尺高高的举起来,势必落在她身上是一道最重的青紫痕迹,陆呈在旁边,迅速用手接住戒尺的力道。
郁欢原本吓得已经闭上了眼睛,许久不觉痛感而且发现旁边还安静起来的时候,她先是悄咪咪的睁开右眼,然后就看到陆呈挡在她身前,两手合十,做着一个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动作。
郁欢咽了咽口水,两手扶着陆呈的肩膀,从陆呈后方探出头来,说,“院长,我知道我错了,但现在可不是惩罚我的时候,你得替陆呈报仇啊,领养陆呈的那家人就是个坑。”
“你又知道了?”李芳说。
郁欢尴尬的咧咧嘴,欲要说话,李芳打断她道:“我已经把乔治夫妇约来了,小孩子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
什么乔治,只希望他老婆别叫佩奇,要不然郁欢都怕自己笑的太大声,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显得不庄重。
郁欢用手指把戒尺慢慢的往上挑,然后捧着陆呈的手一通观察,好像非常心疼的样子,“你感觉怎么样。”
陆呈把自己的手往郁欢嘴边送,嗓音像太阳底下暴晒过的沙子一样粗粝,“呼呼。”
他以前向来不愿意和郁欢交流,偶尔单字词对话也只是和梁家福在一起的时候,郁欢此时听见他开腔的声音,居然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
她低下头,按照他的要求,在他受伤的地方吹气。
李芳在旁边也好奇,陆呈和郁欢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的这样好,明明以前见面都恨不得原地互殴三百个来回的。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是我没有查清楚对方的底细,是我……我太想让你们都有一个家了。”
郁欢回头望着李芳,见她手掌掩面,四十好几的人了哭的跟孩子一样。
“院长,孤儿院就是我们的家,你就是我们的父亲,我们的母亲,你是世界上,同我们而言,最伟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