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楷单经见己方人多还待血战,想引来更多的黑山军,公孙范已经下令,“撤退,全军撤退!”
张牛角见自己大军一到幽州兵就退了,哈哈大笑,“当年纵横天下的幽州兵成为无胆匪类了,众军随我杀!”
赵云亦是兴致高昂,叫道:“田楷单经休走!”和张牛角一起求追不舍。
张辽喊道:“二位将军,穷寇莫追啊!”
张牛角道:“现在正是消灭幽州军的大好时机,文远不要多言,快随我追!”
赵云也道:“公孙瓒龟缩在易京不敢出战,这里就是幽州军的主力,杀了他们幽州可定!”
张辽听了叹息一声,此时不只是幽州兵,连张牛角和赵云这样的领兵大将心中都不把幽州兵放在眼里了,越是这样,张辽越觉得其中有诈。
一路追到四明山,张辽忽然拉住战马,将长枪一举,百余名追随他数年的并州狼骑立即拉住缰绳止步不前,而黑麟骑和黑山大军全都追随赵云和张牛角杀了进去。
“将军,怎么了?”身边的一名并州狼骑问道。
张辽道:“前方地势险要,其中若是藏兵很容易把我们困在其中。”
并州狼骑说道:“将军,黑麟骑素来趾高气扬瞧不起我们并州狼骑,若是不追进去,恐怕他们会嘲笑我们胆怯啊。”
张辽沉声道:“这倒是小事,若是中伏就糟了。”
张辽四下一看,见前方有一斜道,从那里绕道应该可以直通山的另一头,即刻喝道:“都随我来!”
张辽刚刚带兵走到四明山的侧翼,忽闻山中杀声四起,“将军,山上果然有伏兵啊,听声音有好几万人,我们快走吧!”
“不行,我们现在入了黑山,那么黑山军就是我等的袍泽兄弟,我们并州狼骑什么时候抛下过自己的兄弟逃命?”
“将军,我们这么点人也改变不了大局啊。”旁边又有人劝道。
张辽道:“我们这些人虽然改变不了大局,不过据我猜测,敌军主帅应该在山头上指挥,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能杀死敌酋,接应张牛角和赵云两位将军。咱们立下大功,也能让黑麟骑对我们刮目相看,诸位弟兄敢不敢随我走一遭。”
“谨遵将军号令!”
山头上伏兵四起之时,赵云和张牛角才惊醒过来。
“中敌军奸计了!”
张牛角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地的伏兵,足有五六万,怒声道:“幽州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
这时山头上的公孙度闪现出来,他大笑道:“黑山小贼,现今以被我辽东大军重重包围,还不下马受降!”
“原来是辽东兵!”赵云和张牛角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含有惊骇之色,不曾想辽东军远征而来,而自己毫无所知。
“杀出去!”赵云和张牛角齐喝道。
公孙度一挥手,山头上暗藏弓弩手同时闪出,箭如飞蝗向黑山军射来。
“全军避箭!”张牛角大喝。
这时骑兵的圆盾,步军的方盾都立在头顶,并且迅速集合起来,组成防御阵型,还能照应手中无盾的枪兵。
“滚木礌石!”
公孙度乃是有备而来,一声令下,无数的滚木礌石又向下砸来,盾阵能防箭,却被滚木礌石砸的四分五裂,盾阵一破,山头的弓箭手持续放箭,黑山军伤亡惨重。
“哈哈!”公孙度看着黑山军放声大笑,“黑山小贼,知道吾辽东公孙度的厉害了吧!”
张牛角赵云皆悲愤不已,想要突围而走,前后的辽东大军已经逼近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杀!”
突然间,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公孙度耳畔响起,他回首一看,只见背后不知何时有一支小部队杀上山来,距离自己不过数十步远。
“狗贼!张辽在此,纳命来吧!”
张辽带着百余并州狼骑弃马上山,又抄了公孙度的后路,这时公孙度的身边全是弓兵,不堪近战,而且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挡不出张辽。
公孙度见张辽骁勇,手下无人能挡,急吩咐守在自己身边的大将章碾,“快去,给我拿下那员敌将!”
“诺!”
章碾乃公孙度麾下第一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威震辽东。他应声而去,挥舞大刀激斗张辽,章碾力大,强招频发。
张辽悍然不惧,两人激斗数十招不分高下,而这时公孙度手下的弓箭手挡不住并州狼骑,被突进到十步之内,公孙度手握利剑,见形势不妙,不敢停留抽身而走。
章碾见公孙度走了,开口问道:“黑山小贼报上姓名!”
张辽高声道:“雁门张文远。”
章碾听了挥刀逼开张辽说道“张文远,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大声喝令弓箭手挡住张辽,自己追公孙度去了。
张辽见机砍倒辽东军的帅旗,大叫道:“公孙度以死!尔等还不投降!”
并州狼骑附和张辽之言,在山头上齐声高喝,“公孙度以死!尔等还不投降!公孙度以死!尔等还不投降”
这时山下围困赵云张牛角的辽东兵往山头一看,公孙度果然不见踪迹,自家帅旗还被不知何时潜上山头的敌军砍倒,一时间士气大跌。
“哈哈!文远,真是好样的!”张牛角大笑一声,战意狂涌,手舞大刀转瞬间就把几个辽东兵拦腰斩成两段,骁勇无比。
正当这时,徐晃于毒又带三万大军杀到,一时间辽东兵后方大乱,溃不成军。
“子龙,张牛角将军,徐晃来也。”
“于毒来也!”
赵云见了大喜,高声道:“援兵来了,弟兄们,反击的时候到了!杀啊!”
“杀杀杀!”
黑山军士气高涨,而辽东兵士气暴跌,虽然士兵人数还在黑山军之上,却也被杀得溃不成军。
公孙度刚逃到山下,只见前方大军竟成溃败之势,大喝道:“不许逃!给我杀回去!”
忽听有人边逃边喊,“快逃命啊!连主公都死了,我们还跟黑山贼拼什么!都逃命去吧!”
公孙度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见那个胡言乱语的辽东兵正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公孙度一把逮住了他,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好端端地在这,你怎么说我死了!”
那个散播谣言的小卒顿时大惊失色,急说道:“主公饶命,不是我说的,是黑山军说的啊!”
公孙度道:“给我杀回去,不然我叫你人头落地!”
小卒惊恐之下甩开公孙度的手,竟不理会公孙度忙不迭的往后逃去。
公孙度又往战场一看,只见逃兵人流迅速增大,已经是全军溃败根本无法阻挡。
公孙度心中气急,拔出剑来一连刺死了好几个逃兵。
“公孙度,你的死期到了!”这时张辽剿灭了山头上的弓箭手又冲了过来。
章碾急道:“主公,我军败了,快撤兵吧。”
公孙度见形势至此也无可奈何,长叹一声,下令道:“鸣金收兵!”
杀败公孙度之后,徐晃还待去追,张牛角说道:“公明,穷寇勿追!”
徐晃听了也不坚持,这时张辽一支孤兵却是追出数里,见没有一个黑山军追来,他人数太少怕辽东兵反杀回来,只好退回四明山。怒气冲冲地对张牛角,赵云,徐晃,于毒四将说道:“现在是消灭辽东军的大好时机,尔等为何无动于衷?”
张牛角疑惑道:“文远将军,你不是说穷寇莫追吗?”
张辽在心中捧腹,不该追时偏偏要追,该追的时候却又不追。
赵云道:“文远,不如我们现在带骑兵追上去。”
张辽叹息道:“算了,已经逃远了,还没追上辽东兵恐怕就进了城,回师吧。”
此战虽然以公孙度败退而告终,黑山军也没占到便宜,大军返回之后,萧彦听闻损失了七八千人马,脸色难看起来,对诸将说道:“古人说骄兵必败,看来所言不虚,尔等当引以为戒啊。”
众人闻听皆羞愧不已,萧彦又道:“今日之战,还多亏了张辽将军突袭公孙度,辽东军以为公孙度被杀才败退而走,若无他只怕将是一场大败啊。”
张牛角赵云皆道:“今日多亏文远,不然我等危矣。”
萧彦道:“公孙范带兵挑战之初文远已经下令不许追击,可黑麟骑中四名军候皆态度傲慢不听号令,来人,把人带上来。”
说话间,四名被五花大绑的骑兵军候被拉进帅帐,见他们浑身浴血,盔甲残破,显然都经过血战,而且杀敌不少。
萧彦道:“汝四人不听号令,我现在要将你们斩首以肃军纪,你们可有话说?”
四名都沉默不语,萧彦道:“既然不说话,那就是认罪了,来人,拉出去军法处置!”
赵云面带不忍,张牛角求情道:“主公,此四人皆我黑山老卒,忠心耿耿而且都是勇士,请主公网开一面饶他们死罪。”
萧彦怒道:“此四人皆你旧部,你怠慢军纪以至于这些老卒成为娇兵,差点引至一场大败,还有脸求情!”
张牛角默然无语,这时张辽跪地说道:“主公,此四人曾是张牛角将军旧部,现在却是我的部下,张辽管教不严,理应一并处罚,主公若要斩此四人,请先斩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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