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你跟的这么紧我哪敢放人,这样吧,你等我多走十里,看不见你的人追来就立刻放人怎么样?”胡车儿回应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信守诺言?”
胡车儿道:“我来江东并非要杀大都督和太史昭容,若要动手昨天夜里就可以杀了二位。大都督若是不信,在下只好先杀了太史昭容,再来和大都督搏命。”
周瑜一早也发现房中的东西被轻微挪动,门栓也被打开过,没想到是胡车儿所为,周瑜知晓胡车儿勇猛过人,现在和他厮杀胜负难料,点头道:“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就信你一次。”
胡车儿摧马而走,这时周瑜身边的一名庄客说道:“大都督,黑山贼岂会信守承诺,小心让他给骗了。”
周瑜道:“我自然知晓,你马上快马加鞭通知驻守淮南的黄盖将军,让他派兵把守要道,领兵截杀。”
“诺!”
周瑜以为胡车儿会向东过淮南,走徐州回冀州中山郡,这样既近又安全。他不知道的是,胡车儿自幼不爱走寻常路,喜欢翻山越岭。
才走了三里之地就转道向西,直奔曹操治下豫州戈阳,汝南,颍川最后到达长社县,转入河内境,再北上冀州。
而路中抛弃马车,走偏僻小路,还强迫太史昭容一路背着小乔。
周瑜发觉不对后转道向西追去,沿途寻找车辙印,最后无主的马车被遗弃在路边。
马车头上还挂了一颗大白菜,因为这颗白菜害的周瑜多走了数十里远,胡车儿早就不知所踪了。
周瑜几乎气疯,他未婚夫人小乔被劫走也就罢了,现在连已婚夫人太史昭容也落到黑山贼手里,真是名誉扫地了。
“加派人手,寻山路追赶,胡车儿带着两个女人,我就不信他们能走多远!”
连绵不尽,又险又峻的山道上,太史昭容艰难的背着小乔走着。
走的慢了胡车儿扬手就是一鞭,太史昭容惨叫一声,委屈的满脸是泪。
小乔心软,不禁说道:“胡车儿将军,还是让她回去吧,我自己走还快些。”
“这女人心肠歹毒,不教训不行,小乔小姐莫要为她说情,过两三日等你的脚伤好些了,再让她走不迟。”
胡车儿说完又打了太史昭容一鞭,“若非小乔小姐求情,我就把你这恶女宰了喂狗,快点走。”
“好好”太史昭容听胡车儿过两三日就会放了她,又起了干劲,连连点头道。
“胡将军,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小乔问道,她困在周府之内,连日期也不记得了。
胡车儿道:“好像是九月三十号,不对,是十月了。”
“也就是说只有十天时间了,我们一定要在十天时间内赶回中山,向大王报信。”
“十天赶回中山?”胡车儿摇摇头,“快马加鞭也难以走到,何况是走路。”
若是胡车儿单独一人还能办到,他轻功卓越,擅长翻山越岭,可以抄近道,可小乔一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得到,至少也得二十日。
“放我下来。”小乔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她的脚踝虽有勒伤,对走路影响不大。
“背着小乔走太慢了,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胡车儿心说小乔就是逞强,凭她的体力恐怕走不了一个时辰。
结果走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昏沉之后小乔还坚持再走,连太史昭容都几次叫累,胡车儿有些佩服她了。说道:“小乔姑娘,夜里容易走错方向,还是先在这休息一晚吧。”
“好吧。”小乔也是又饥又渴,夜幕降临之后前方的道路也看不见了。
“睡在哪里啊?”太史昭容说道,左右打量,连个窝棚都没有。
“来,我给你找个住处。”胡车儿掏出绳子,把太史昭容捆绑在了树上。
“喂,胡车儿,你还是人不是,居然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太史昭容想到落到胡车儿手中后就滴水未进,又一路挨打挨骂,临了睡觉的时候还要被捆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
“你还敢发牢骚,你怎么不想想把庄客手掌给削下来,致人残疾,又把人逐出周府的事啊。”胡车儿怒声说道。
“他们都是我的家仆,签了卖身契的,我打自家仆人干你什么事,要你来多管闲事。”太史昭容犟嘴道。
“小乔是个多好的姑娘,你为什么去鞭打折辱她?”
“小乔想杀我心爱的周郎,我打她怎么了。”太史昭容理直气壮道。
小乔问太史昭容,“姑娘,你多大了?”
太史昭容道:“十五,虚岁十六,怎么了?”
“原来你这么年幼啊。”小乔想到自己都二十三岁了,太史昭容又比自己小许多,不忍心再看她受折辱。
“胡车儿将军,可以放了她吗?”
胡车儿道“小乔小姐,你别看她年幼就心慈手软,这种女人不辨是非,心肠最为歹毒,为了周瑜什么都干的出来。”
小乔听到这里,不禁想起自己下毒害萧彦的事,心里又感到一阵难受。
时至深夜,被绑在树上的太史昭容疲乏至极却总是睡不着,正当这时小乔忽然翻身坐了起来,手中还拿着明晃晃地匕首。
“你想干什么?”太史昭容惊慌道,还以为小乔要杀自己。
“嘘”小乔走过来说道:“我现在给你割断绳子,你回江东去吧。”
“你愿意放我?”太史昭容有些不可思议。
“你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且我的仇人是周瑜,跟你无关,我不怪你。”小乔切断了太史昭容身上的绳索,还把刀给了她,“你一个人上路危险,这刀留着防身吧。”
“你是个傻瓜吗?”太史昭容惊讶道,周瑜害死小乔的父母,而自己是周瑜的结发妻子,小乔跟自己也算有血海深仇,居然会让自己离开。
这个时候若是反手刺上一刀,小乔就死定了,而且周郎也会夸奖自己,太史昭容生出了这个念头,张眼望去,只见胡车儿睡在一块大青石上,还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噜声。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为了周瑜什么都肯做。”小乔叹息一声,“可是我现在知道错了,大错特错,周瑜根本不值得我为他做那么多事情。你年纪还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太史昭容沉声道,听到有人说周瑜不好,她就特别生气。
“你会明白自己做的一切都太傻太天真了,以为自己付出真心,心爱的人也会付出真心,结果最后却落得个遍体鳞伤。”
太史昭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之前太史昭容以为周瑜是个完美的男人,不过看到小乔的遭遇,周瑜确实不是个东西。
“谁让你失了清白,不然周郎也不会这样。”太史昭容为周瑜辩解了一句,顺着羊肠小道向皖县去了。
折回一个时辰,太史昭容累的不行,见走了这么远胡车儿应该难以找到自己,就靠着一棵树准备休息一会儿。
“哗啦啦”
忽然树林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是猛兽吗?”太史昭容悚然一惊,紧紧地抓住匕首盯着森林。
月光下,隐约可见森林里走出几个东吴士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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