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萧彦小贼居然如此猖狂,我正要找他算账呢。”
王芬说罢走去城墙督战,而萧彦并不攻城,连日来打造了上百架投石机,准备了几万颗石弹,他是要炮轰信都,给赵忠施加压力。
果然,轰城两个时辰,信都城墙被打的坑坑洼洼不算,大量的石弹被抛入信都城里,连赵忠的府邸里都挨了几十颗。
正殿的屋顶也被石弹打穿,石弹的落处与赵忠相隔不过三尺,吓得他是心惊肉跳。
“不行不行!这战不能打了!再打下去这宅子就全毁了!”赵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马上传李厉再次出使黑山军。
李厉知道萧彦不好说话,而他与沮授曾是同窗,便先去找了萧彦的军师沮授。
“沮授啊,不瞒你,这次朝廷是诚心诏安,只要萧帅能够安分守己,陛下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沮授乃是被迫加入黑山军,虽决定为萧彦所谋,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再恢复官身,便说了一计。
“李厉,你糊涂啊,你只需上表萧帅为冀州牧,却只给他个虚名。平原,乐陵,章武,河间,高阳,渤海,魏郡依然为王芬刺史麾下不就行了。”
李厉摇摇头,“这恐怕不行,我看萧帅那是个务实之人呐,若是不得些好处怎会罢休。”
沮授悄声道:“李厉,你岂不知,萧帅父母兄弟都还关在颍川阳翟县大牢,你若能放归其父母,萧帅又怎会再为难你。”
“是啊!”李厉恍然大悟,顿了顿又面露难色,“我听说萧帅在阵前险些射杀他亲弟,对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此计恐怕不会管用吧。”
“欸!两军交战也是被逼无奈,就算是匪贼谁又想背个不孝的骂名。”
“没错没错。”李厉听了犹如醍醐灌顶,“好好好,我这就回去禀报中常侍把这事给定下来!”
李厉回去跟赵忠述说此事,赵忠心说只要能退黑山贼,一个区区虚名又有何不可,马上答应下来先稳住萧彦,让他不再攻城,再派人去司隶禀告灵帝。
灵帝经张让的之劝也答应给萧彦一虚名,消息再传到信都,王芬却是死活不同意,一介匪贼,转眼竟然爬到自己的头上来,官职比自己还大,便叫人拖住天使不发,亲自赶赴司隶面见天子,想做最后的挣扎。
而在朝上灵帝刘宏怒骂王芬无能,丢失冀州诸多郡县,害的汉室宗亲都落在匪贼手里。袁绍又在一旁拱火,说若非王芬断他钱粮也不至于大败,让黑山贼成了心腹大患。
灵帝因此把王芬的爵位食邑一贬再贬,王芬含恨而走。
萧彦因此官拜冀州牧,下辖博陵,中山,清河,常山,巨鹿,安平六郡四十九县和辽阔的太行山区,辖区内有子民四百余万。
“大帅,我们就这么走了。”信都城下的黑山军大营,张牛角还心有不甘。
萧彦拍了拍张牛角的肩膀,“汉庭虽积重难返,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我们根基不稳,现在还不是推翻汉庭的时机,相信我,用不了数年便是真正的乱世,届时才是我黑山军再次出山的时机。”
山体滑坡和龙卷风事件让张牛角对萧彦的话深信不疑,他也理顺了心思,问萧彦,“那大帅,我想组建铁甲重骑的事可以着手准备了吧。”
“争霸天下,自然少不了破阵的重骑。回去之后便成立军械部,先行打造马甲圆盾和骑枪!”
“太好了!”张牛角一拍大腿欣喜不已。
张牛角都被萧彦两三句劝服,其他少许不服的小将也翻不起风浪,只得认下此事。
萧彦回程之后,以中山郡为州牧府,开始整理吏治。
萧彦现在虽然有了官身,还是冀州牧,可士家大族都瞧不起他这山匪出身的州牧,萧彦发文书征调各士家大族的贤才鲜有人愿意出仕。
萧彦索性设立县试府试,量才是举,选拔了大量寒门中的贤才为官。
士族豪强因此纷纷造谣反叛,被军容强盛的萧彦血腥镇压,夷其三族。士族恐惧,大量离开萧彦治下,在外四处宣扬把萧彦描述成洪水猛兽,治下百姓也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萧彦也管不了别人那张嘴,抚养烈士孤寡,再广设县学,乡学,聘请老夫子从教。
并且先让各级将领入学,教其认字,兵法。
又开公审,彻查辖区内的土豪劣绅,有罪者无论官职大小名望多高一律逮捕下狱,依律严惩,并且将抄没来的良田用来屯田养军。
命沮授完善法度,设重法惩治恶民。设立军规,加强法纪,鼓励商贸,大力发展农林业,手工业,重视工匠,开采铜铁,煤石矿。
大开军械厂,日夜不停打造军械,训练队伍。
辖区内百废待兴,虽说不打战了,萧彦却比打战的时候更忙更累了,还不如领兵打仗痛快。
如此三个月后,张宁生了,生了个女儿,萧彦取名为萧月。再三日,甄姜生了个儿子,萧彦取名为萧亮。
萧彦前世三十岁依然孤身一人,而这一世二十岁就儿女双全了,感觉在做梦一样。
“贤婿啊,现在姜儿已经生了,这补办婚礼的事不能再拖了吧?”
中山郡王府,现在是州牧府了,萧彦正在大堂迎接老丈人甄逸。
“岳父,我太忙了,两个孩子出生该办的酒宴都合在一天办的,实在挤不出时间啊。”萧彦向甄逸诉苦道,这些天他确实是忙的脚不沾地。
“贤婿,你何苦事必躬亲呢,那些政务大可以交给沮授和崔烈先生去办嘛,我女儿的婚事可拖不得了。”
萧彦想想也是,“岳丈有所不知啊,现在我爹虽然脱离了牢狱之灾,可他宁愿在阳翟老家吃苦也不来中山郡享福,他不在由何人下聘书呢?”
甄逸想想也有些头疼,“这样吧,我亲自前往阳翟县去请,他要是不来我就把他绑来,哪有儿子成亲当爹不在的道理。”
“岳父请便!”
萧彦其实不想再多认个老爹,不过从古至今,这不孝的帽子一安那可就没法做人了,甄逸去请最好。
甄逸便动身去阳翟,到了萧彦的家,萧彦家有百十亩地,一直都是顾人耕种,在县里还有一家门面,自己开着一家绸缎铺子,虽不算富也有些余财。
萧歆和妻子李婉,二儿子萧安都住在店里。
甄逸进屋,负责招呼客人的李婉见甄逸衣着富贵一看就知道是个豪客。
捧着一匹布笑着说道:“客人来得巧,我这里刚好来了一批上好的蜀锦!您瞧瞧!”
甄逸拱手问道:“请问是萧夫人吗?”
“先生是?”
“在下甄逸,我女儿甄姜和你儿子萧彦乃是夫妻啊。”
“甄逸,是冀州首府甄家的那个甄逸吗?”李婉尖声道。
“正是,不知亲家可在?”
“在在在!”李婉一脸谄媚的把甄逸迎了进去,带到了正在算账的萧歆面前,当甄逸表明来意,萧歆却黑着脸把甄逸赶了出去,还大骂道:“你滚!我没你这种反贼亲家!也没有那种反贼儿子!无父无君之人还要下什么书!顾什么礼!”
甄逸没想到萧彦这么一个无视礼教奸诈狡猾的人居然有个这么顽固不化的父亲,难怪他不肯去冀州。
甄逸也是要脸之人,他拂袖而去,李婉好说歹说才把甄逸劝住,让他先在客栈住两天,自己担保把萧歆劝住。
在萧歆一家从牢里放出来之初,朝廷的人便准备把这一家三口送去冀州,可萧歆抵死不去,倒把汉官给难住了,萧歆还写了一封绝书要跟萧彦断绝父子关系。
最后萧彦也没在乎,他想在阳翟待着就让他待。你不想认儿子,以为我想多侍奉个父亲吗?
不过李婉可是起了心思,她本是萧彦二娘萧歆的小妾,萧彦亲母死了以后她升为正室,为了让儿子萧安继承家业的事没少给萧歆吹耳旁风,还天天给萧彦甩脸子看,逼得他在家里待不下去最终远走冀州。
而现在萧彦发达了,她想着自己怎么也是萧彦名义上的母亲,只要到冀州那还不锦衣玉食的供着自己,可萧歆这个老顽固就是不听啊。
她之前不知道废了多少口舌就是劝不住,现在甄逸来了,还是为了萧彦成亲的事,她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那是日日劝夜夜劝,扰的萧歆不得安宁,最终萧歆实在受不了了,才说道;“那咱们去参加了那逆子的婚礼看看孙子孙女便回来。”
终究是一家人,要说萧歆一点也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李婉见萧歆松了口忙答应下来,只要到冀州,到时候不要自己网费口舌,萧彦就会想办法留住他父亲。
一来一去过了半月,甄逸带着一家三口来到了中山郡城。
萧彦因为到各县巡视去了不在中山,甄姜得到父亲传来的消息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公公,婆婆,甄姜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