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回到蓟县,发现不仅自己折了近万大军,单经所部逃回不足千人,如此一来自己的兵力缩短至三万,加上其余各郡县的留守人马也不过四万多人。
公孙瓒悲痛不已,去年此时,他麾下还有十万雄师,到如今怎么少了一半。忍不住主动对邢颙说道:“先生,我军形势危急,该如何是好啊?”
邢颙道:“主公需要尽快和黑山军言和,广选美人送去黑山以愉其心。”
公孙瓒虽不觉得美女有什么重要的,不过一想还是感觉有些丢脸,“想我堂堂白马将军,内讨黄巾,外伐胡虏,举世闻名,今日竟然沦落到要靠女人换取平安。”
邢颙良言抚慰,“主公,当年越国差点被吴国所灭,幸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又送美人西施给吴王夫差,方得重振旗鼓,终于覆灭吴国,逼得夫差自尽成为春秋最后一个霸主,主公何不效仿之。”
公孙瓒听了这话感觉好受多了,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军师所言甚是,关靖!”
“在!”
“命你广选幽州美人十名,再出使冀州,与萧彦相商言和之事。”
“诺!”
黑山军,萧彦带兵进驻涿县,正蓄势待发要强攻蓟县,徐晃来报,“主公,公孙瓒派麾下长史关靖为使,带幽州美女十名前来求和。”
堂下众将听公孙瓒送美人求和,皆笑了起来,赵云更道:“我年少时还十分仰慕公孙瓒,今日方之其非真英雄。”
萧彦调侃道:“子龙,军中苦闷,公孙瓒送的美人你挑两个。”
赵云尴尬起来,“主公,这我可不敢受。”
他的夫人甄脱和姐姐甄姜不同,那可是个泼辣的性子,赵云娶妻至今也不敢纳一个妾,军中兄弟一面羡慕他们夫妻情深,又常以此取笑。
萧彦道:“又不是让你娶他们,不过是解一时欢愉,战后你带回去做侍女也无妨嘛。”
众将都哄笑起来,将赵云闹了个大红脸。很快关靖被带上来,卑躬屈膝地说道:“拜见萧使君!”
萧彦明知故问道:“不知关靖先生此来何事啊?”
关靖道:“我为降使,特来向萧使君求和。”
萧彦冷笑道:“我本无意与公孙瓒作对,他却屡次三番要攻我,如今不敌又要求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关靖道:“萧使君,我主有幽州美人十名献上。”
萧彦道:“美人可以收下,言和却是不行。”
关靖搔头摸耳尴尬无比,没想到萧彦这么无耻,说话还理直气壮地。
“不知萧使君要如何才肯罢兵言和?”
萧彦道:“我集齐十万大军而来,不知耗费了多少粮秣军饷,岂是区区十名美人就能抵消,你回复公孙瓒,若能赔偿我十亿五铢钱,精粮二十万斛,再以家小为质,我才接受和谈。”
关靖听萧彦语气坚定,只好回禀公孙瓒。
公孙瓒愁容满面,“就算我愿意把家小送去冀州为质,可我幽州本不富裕,又逢战时,哪里能拿出这么多的钱粮来。”
关靖提议道:“辽东之地钱粮众多,主公何不向汝弟公孙度借钱。”
公孙瓒心中念念不忘邢颙说的卧薪尝胆之事,便道:“我在幽州筹措钱粮,你出使辽东公孙度找他借一些吧。”
关靖问道:“主公,不知要借多少?”
公孙瓒心中烦闷,随口道:“自然是越多越好。”
关靖点点头,出使辽东,辽东公孙度闻关靖出使,亲自去城门相迎,对关靖礼遇有加。
关靖心中极为舒坦,想他出使黑山,十个美人送出去,结果连杯热茶都没喝上,心中感慨不已。
公孙度将关靖迎到府里,设宴款待,酒过三巡后问道:“不知兄长派先生来所为何事?”
关靖早心有腹稿,说道:“我家主公要再打造一支骑兵对抗黑山军,缺少军资购马,主公念及你们是同宗兄弟不是外人,所以...”
公孙度不用关靖为难,先问道:“不知兄长缺多少银两?”
关靖道:“主公要再设一个万人骑兵队,一匹上好的战马要数万钱,又得加上马鞍草料盔甲兵器之内的器物,需要二十亿钱。主公已经凑了一半,想向公孙太守借十亿钱,等主公大败黑山军,占据冀州,必定加倍还之。”
公孙度听到十亿钱不禁感到心惊肉跳,失声道:“要这么多!”
关靖带着几分威胁之意道:“公孙太守也知道,那黑山贼兵将不少,我家主公加增骑兵也是为了战事所需,希望你能理解支持。”
辽东郡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亿钱左右,十亿钱要存十年。公孙度心中犹豫,“先生,容我先和文武商议,明日再给你答复。”
公孙度又把文武请来相商,问道:“公孙瓒派关靖为使,索要十亿钱,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账下大将章碾叫道:“主公不必理会,公孙瓒若是敢来由我来敌他。”
这时名士邴原也说道:“主公,那公孙瓒连遭败绩,军威大减,以我们辽东的实力已经不必再怕他。何况十亿钱可不是小数,公孙瓒如此贪婪,若是这回允了他,下次他还会前来勒索。”
公孙度点点头下了决心,翌日,关靖得不到公孙度的回复,主动去他府上找他,结果门吏态度强硬,对关靖说道,“我家主公今日事务繁忙,没空接见先生。”
次日关靖再来,门吏又用这个借口搪塞,关靖害怕黑山军对幽州进行强攻不敢多待,在公孙度府门前愤愤说了一句,“公孙度,今日你闭门不见,他日我主公到来,会以刀斧砸开此门,看你还能躲到何时!”
说完马不停蹄回到幽州,公孙瓒见关靖一银一钱都没带回来,又听公孙度无礼,竟然慢待关靖闭门不见,怒道:“可恨!待此事后,定要讨平辽东,以雪今日之耻!”
罢了又向邢颙说道:“先生,我加增赋税东拼西凑,现在也不过筹齐一亿多钱,还远远不够该如何是好啊?”
邢颙叹道:“将这些钱粮分发给士卒,激励士气,拼死守城吧。蓟县乃幽州治府,城坚墙高远胜涿县,萧彦攻不上来自会退兵。”
公孙瓒也别无他法,加固城防,在以这些钱分发下去做安家费,激励士卒守城,好在蓟县存粮极多,守上一年也无妨。
萧彦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议和,他以七日为期,一天一近将大营推进到蓟县之外,又加紧打造攻城器械。七日之内公孙瓒还无送粮饷过来,便集结重兵开始攻城。
十万大军云集蓟县城下,云梯车,井阑,冲车,投石车,巨弩车陆续投入战场。
公孙瓒亦以各种守城器械应对,一日鏖战下来,双方都损失惨重。
夜里,萧彦向麾下文武问策,“今日一战便损失了三千兵马,不知诸君有何良策,可减少我军死伤。”
众将思虑各自献策,徐晃说道:“主公,可派细作混入蓟县,趁敌军无备之时突袭城门。”
萧彦想了想说道:“近日来公孙瓒紧逼四门,百姓行商都不得入,连打柴的民夫也闭门不出。若要袭城,只有派身法轻盈的勇士,在夜间偷袭城头,策应我军入城。”
徐晃说道:“主公,末将愿带兵一试。”
深夜,徐晃亲带百余将士悄无声息地潜到城下,抛上飞爪攀城而上,公孙瓒早令部下严加防备,听到一点金器之声,就甩下几根火把,见有人攀城,马上呼喝弓箭手来将徐晃射退。
袭城之计告败,张合又向萧彦献策,“主公,公孙瓒防卫严密难以袭城,我们可以挖掘地道进入蓟县。”
萧彦又依计行事,白日佯攻蓟县,暗中挖掘地道准备偷城,结果让公孙瓒以水缸探听,深挖堑沟,烟熏水灌火烤,让挖掘地道的将士苦不堪言,耗时良久最终也徒劳无获。
赵云心思一记,也来献策,对萧彦说道:“主公,连日攻城,我发现蓟县三门完好,只有南门年久失修十分残破,不如佯攻其他三门故意留南门不攻,待南门守兵被撤走再集结重兵突袭南门,很有可能一战而下。”
“围三缺一符合兵法,可以一试!”
萧彦翌日集结重兵攻打东西北三门,公孙瓒见黑山军攻击太急,急令调拨南门守兵前来支援。
却被邢颙识破此计,他对公孙瓒说道:“主公,南门年久失修,在黑山军连日攻击下又变的十分残破,黑山军却攻其他三门不攻南门不符合兵法,我料他们是佯攻其他三门等南门守兵调走之后再突然发起攻击,意图一战而下。”
公孙瓒深吸一口凉气,“黑山贼真是奸诈,若无军师又中计也,先生,那我该如何应对?”
邢颙道:“假意抽调南门守卒,却把兵伏在南门沿街的屋顶,地上预埋火油干柴,城门打开之后再以火箭射之,封闭南门即可败敌一场。”
公孙瓒笑道:“真妙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