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只是恰巧经过,停留片刻。”清冷淡泊的声音。
话落便转身下了楼,在楼下找了一块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桑乐跟在他身后,也在白冉对面坐下。
“师傅,你又要走了吗?”桑乐神色一本正经的问道。
白冉抬眼看她,淡漠的笑着,眸中却好似透过她看向了另一方世界;“小桑乐是舍不得为师走么?”
桑乐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家师傅,她知道他在看她,却又不像在看她,在他的眼中似乎世界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包括她。
她身手抓住那抹袖袍,深怕他跑了似的。
今日的他身着一席紫衣内衫,外面套着深紫色滑腻光泽的绸缎外袍,下摆在地面铺散开了,宛如一朵开到极致的紫色妖姬,胸前两襟松松垮垮的搭在一起,若隐若现的露出胸膛结实坚硬的肌肤,突出的喉结伴随着心脏跳动的起伏安静的涌动着,性感的锁骨更是妖娆万千。
桑乐只是瞥了一眼,心跳顿时加速的跳动了起来,脸上一片滚烫,飞速的升起了两抹霞红。
师傅为什么不好好穿衣服。
见她这模样,白冉轻笑出声。
“小徒儿这样子真是猥琐。”
桑乐脸上升起的红晕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一丝尴尬的猪肝色,眼里是掩不住的无措。
师傅知道她偷看他了,还这么明显的控诉出来,桑乐此时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白冉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眼底是晦暗莫名的恍惚之色。
不过一瞬,桑乐便正儿八经的正了正表情,沉声说道:“师傅,你一把年纪了就不能稍微正经点。”有没有一点为人师者的醒悟啊。
白冉微怔,伸手抚着额头,一副甚感伤心的模样:“哎呀,小桑乐是在嫌弃师傅太老了么?”
桑乐一头黑线,汗颜的看着自己师傅,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这副模样,任谁见了都是垂涎莫及,魂牵梦绕的,偏偏他自己还一副全然不知,无所事事的样子。
他这是祸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啊。
靠窗这边外面是湖,微风拂过,带起阵阵酒香,似乎一闻便醉,不醒世事。
桑乐看着自家师傅,思绪有些飘忽了起来,他尽管说话动作生动,但是那双眸底始终淡淡的,在里面看不到一丝杂质,总是透过眼前的一切看向远方,对世间一切仿佛都提不起丝毫兴致。
这样的他,有时候让她心疼。
“师傅,你就不能留下来么?”她开口挽留,他总是这样飘忽不定,一个人在茫茫人间飘荡。
孤独么?肯定是孤独的,不然他又怎会走出那样的世外桃源来到这错综复杂的世间,无聊么?肯定也是无聊的,不然怎么会次次唆使着让她复仇,好让他看看戏。
其实刚来京都时,他对她用媚术,她后来也明白了过来,但是她不怪他,真的一点也不怪。
他是她桑乐的恩师,再生父母,给了她重头再来的机会,更教给了她很多很多她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的东西。
譬如,惊鸿舞,譬如,惊鸿剑。
后面她也发现,师傅给她的惊鸿剑并不似看起来那么简单,既是长剑,也能化作匕首,现在正安静的藏在她的袖子里。
桑乐并没有等到白冉的回答,待她回过神的时候,面前已经没了那道紫衣身影。
只余下他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小桑乐,师傅再送你一件礼物。
离开酒楼,回翊王府的时候,桑乐一直在疑惑白冉说的送她礼物,到底是什么礼物。一直到府邸门口,桑乐也想不到,索性就不想了,一进王府,小唯就一脸紧张的朝她扑了过来。
“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你去哪里了啊?奴婢找了你一下午也没有找到,可把奴婢急死了。”小唯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小唯,桑乐真是哭笑不得。
翊王自从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便没有先前那般警惕她了,也不怎么管她的日常活动,对于她身后的势力他也没有打算,就好像压根不在意似的。毕竟现在桑陌并不知道自己女儿还在,并且嫁给了翊王,所以这层关系现在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