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乐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在师傅眼中是个什么形象,兴致更低了。
自顾自的走到小河边,桑乐将刚才备好捉鱼用一段削的尖利的木棒扔到一边,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闷声不出气了。
反正她也没有饿的感觉,索性就不想捉鱼。
“师傅,你饿吗?”桑乐有气无力的问,眉头都没有抬一下,看着清澈的水流淌着。
对面也是葱郁的丛林树木,掺杂着若隐若现的花朵。
似血一般的夕阳垂落在天边,映照着大地,刺的人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晚霞虽美,却总归是末路,她喜欢东边升起的朝阳,蓬勃朝气,充满生机。
白冉整个人沐浴在那片红色之中,双手负在身后,一身雪白色的衣衫也变得不再那么冰冷,带着丝丝暖意。
这样的师傅似乎离她又近了几分,却依旧那么遥不可及。
桑乐的视线不知不觉间落在了白冉身上,瞳孔深处映射出不一样的光彩,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有种情愫在悄然间诞生。
男子转过头,唇角依然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眼中是无视世间一切的空散,面上冷冷清清的,却在霞光的照耀下温暖如初。
“饿。”清清淡淡的一个字。
桑乐顿了顿,才开口:“那我去捉鱼。”
拿起刚才放好的树枝,她将鞋袜干脆脱了,然后将裤脚挽到膝盖,外面的裙摆拉上去系在腰间。
她也不管刚才白冉说过的脚不能随便拿给人看的话了,不管不顾的样子。
走近水里,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冷,但是水里却温温热热的,脚泡在里面很舒服,有些小鱼在她脚边游来游去,弄的她痒酥酥的。
桑乐笑了起来,顽皮的说道:“别闹,闹的话等下把你们都抓去做鱼汤。”
都是些很小的鱼,桑乐也不忍心抓,寻找着有没有大鱼,等下做烤鱼吃。
白冉寻了块石头坐在上面,一手放在膝盖上,支着下巴,视线看向桑乐,她整个人都洋溢着很开心的气息,嘴角的弧度扯得很开,魅惑的丹凤眼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
白冉似乎从来没发现过一个人笑起来竟然会这么的美,明明是媚态生成的媚眼,却硬生生的让人感觉到纯真阳光。
视线打量着她整个人,最后落在了那裸露着的双腿上,白皙的肤色,细嫩的皮肤,一看就是自小养的极好的,小巧的双脚在水中隐隐若现,几条拇指长的小鱼环绕着那双小脚游动着。
忽然就觉得有些不顺眼了起来:“小桑乐,过来。”
桑乐抬头,愣愣的看着白冉。
似乎师傅说话总是这样的没头没尾,让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
“师傅,怎么了?”桑乐站在那里表情里带着疑惑。
“听话。”他眸子依旧盯着那几条游来游去的小鱼。
桑乐果然听话的从水里走了上来,来到白冉的跟前,就在快要到的时候脚踩在了一块泡在水里生了青苔的石头上,一个不留意滑到了下去。
眼看就要落水,手被人一拉,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得救了,反而是拉着那人一起滑了下去。
在落水的最后一刻,桑乐真是哭笑不得。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师傅竟也会出现这种最低级的错误。
按道理说,师傅不可能会被她拉下水的,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不容她怀疑。
还好水不深,两人坐在水中,大眼瞪小眼,这鱼没有抓到,两人直接全身都弄湿,这荒山野林的也没有个衣服可以换。
‘师傅。”她都快哭了。
或许是因为师傅人太长的原因,桑乐正好坐在他的一只腿上,下面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单单碰撞都会很疼,再加上她这一雪上加霜,可想而知了。
“先起来。”
桑乐不敢吭声,乖巧的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却在刚好站起来的时候又不小心踩在了某个柔软的物体上,又直直的摔了下去。
桑乐这下是真的要哭了,能再倒霉一点吗?
白冉看着她,不发一言,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意不减。
“师傅,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很委屈冤枉啊。
刚才踩到的那柔软的物体正是师傅的大腿,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痛了。
她起的慌忙,师傅的衣服又太宽大,衣摆在水里漂浮了起来,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好吗?
“先起来。”
直到师傅含笑的嗓音响起,桑乐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现在的她离师傅的脸只有一指之隔,近的几乎可以感觉到师傅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樱花香气,沁人心怀。
这一刻,桑乐有种恍然的错觉,遥不可及的师傅似乎真的不那么遥远的,他在她的面前,很近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晰的看清他的面容轮廓,一向很少束起的发丝在微风吹拂下飘散出优雅的弧线,淡漠的眉眼映衬着高高挺挺的鼻梁,没有血色的双唇,都近在咫尺。
顺着师傅的下巴,桑乐看到那涌动着的喉结在缓慢的翻滚着,性感的锁骨高高的凸起,让人看上一眼便欲罢不能,再也移不开眼。
衣衫的两襟更加松垮了,桑乐几乎能够隐隐看到那不能触及的禁区。
只这一眼,桑乐整个人都沦陷了,似乎在这一瞬间,她的生命由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够了吗?”那道声音不再如以往一般含着笑意,变得冷漠淡薄了许多。
桑乐心中一震,快速的回过神,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师傅的表情。
她想师傅此时的面色绝不会是她想要看到的,她害怕的,害怕的不敢抬眼。
她刚才在做什么,竟升起了亵渎师傅的念头,精明如师傅又怎会察觉不到呢。
桑乐很快的爬了起来,眼睛再也不敢东张西望,似在隐藏些什么,又躲避着什么,这次,桑乐没有再出任何差错,逃也般的离开了水潭。
离开了温热的水,身上几乎完全被打湿,冷意很快便袭来,桑乐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站在岸上不敢动,直到师傅从水里走出来,从她身边走过,她都没有敢抬起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