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澎湃、赵教授和四个女士坐一桌,赵教授的司机和其他五人将餐厅耳房内的桌凳搬到紫藤花棚架下,也坐了一桌。
“包吃包住,大家放开了吃喝。我试过菜,味道还不错的。”
龙澎湃哈哈笑着让大家不要有任何顾忌,饮料酒水随意。
凌韵带来的五个人虽然对龙澎湃不是很熟悉,但老板发话了,他们当然是轰然相应,就连赵教授的司机老闻也打趣起来:“有龙先生这句话,我就不怕回去被老婆埋怨瘦了了。”
立刻就是一阵哄笑,将彼此间的陌生气氛冲得无影无踪,彼此相互招呼吃喝起来。
姚瑶给郭小清带来的施工队安排也很周到,在县城定了性价比最好的酒店,从旅行社要了两辆大巴早晚接送,午饭也让村小学食堂直接送到工地,让他们能多一点休息时间。
这些天来,最忙碌的不是各个工地,而是村小学食堂。
除了各项目数百工人外,就连村民也很多中午懒得自己回家开火,直接去食堂吃的,让食堂赚了个盘满钵满。
席间,龙澎湃说起理发店关门的事,杨夏瑶噗嗤出声来:“还不是你自找的。”
“这关我什么事?”龙澎湃一脸莫名其妙:“我让他们关门了?就算是修路也不妨碍他们做生意吧?”
“理发生意又跑不了。”杨夏瑶白了他一眼:“白天做一天工,收入比得上开店三五天了,人家干嘛不去?再说,晚上开店也行啊,你等会去肯定开着。”
龙澎湃想想,还真是自己自找的。
如果他不提出全改造发展杨田村,就不会有现在的场面,理发店师傅也不会扔下理发剪扛起锄头铲子去干活,肯定每天正常营业。
“咚”
龙澎湃将头仵到桌子上:“自作孽啊……”
四女都笑起来,赵教授也为之莞尔:“小龙啊,教你一招。我年轻时下乡经常都很久,那时候又没什么钱,就自己买个电推剪,头发长了就给自己理个光头,省钱、清凉,还省洗发水。”
龙澎湃双眼正亮,姚瑶连忙阻止说:“赵老你还是别教他了。他满脸匪气,要是还铲个光头,就跟刚从牢里出来的一样,太吓人了。”
两桌人又笑起来,龙澎湃拍着桌子不忿的抗议:“你啥眼神啊?我这不叫匪气,叫男人味。”
众人都憋着笑,杨夏瑶瞥了他一眼,气哼哼的说:“如果你铲光头,我绝对不会让你进学校,免得吓到小朋友。”
这下,大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交友不慎。”龙澎湃哀叹着,举起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装模作样自我欣赏一番,抬起鼻孔对双瑶哼了声:“假新闻。我妈妈说我很帅。”
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人反驳的两女瞬间笑得趴在桌子上。
“跟你们年轻人混在一起真是开心。”
赵教授呵呵笑着,夹了块嫩滑的鱼腩放进嘴里,满脸惬意。
饭后,自有两个厨娘收拾,龙澎湃他们几个男人喝茶聊天,姚瑶他们几个女人则是在庭院中散步。
后院榕树上,又挂了个嫩青色的笼秋千,姚瑶和郭小清跑过去晃着,姚瑶和凌韵在一边看七日花。
“龙先生种这么多野花做什么呢?”凌韵蹲下去仔细看,有点嫌弃的说:“花又小,又不好看。”
“凌姐你不知道?”这下轮到姚瑶惊讶了。
龙澎湃能让凌韵到这里来,按理说她应该是龙澎湃心腹人物才对,可是竟然不知道七日花的作用?
凌韵摇摇头,和杨夏瑶一般长的头发微微摆动:“不知道。”
“凌姐,我能问下你是在哪家公司工作吗?”姚瑶终于把心里憋了好几天的疑惑问出来。
“我是德天商学院的老师啊。没在任何一家企业任职。”凌韵站起来同样一脸奇怪:“和我一起来的五个都是我同事。龙先生没跟你说过?”
“没有。”姚瑶忍不住摇头苦笑。
凌韵在德天商学院她是知道的。这是一个靠捐助也富得冒油的全球性非盈利机构,专门为全球各大企业培训中高层管理人员,总部在国内,声誉极佳。
想不到龙澎湃竟然从这个有着“CEO摇篮”之称的机构请人来,她一直以为是从哪家公司抽人的,还想以此多探听些龙澎湃的底细呢。
“德天商学院来自‘得商业者得天下’这个句商学院座右铭,就是龙家创立的。”凌韵又抛出一个炸弹:“虽然龙先生是我老板,可是我层级太低,对他了解也不多。”
你层级还低?
姚瑶小嘴张大,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别看在紫藤花开公司自己是CEO,凌韵只是个挂职的副总裁,但真的对比的话,她连凌韵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她在网上查过凌韵资料,这可是有着“总裁之师”,“企业急救员”诸多光环的女人,还是全国百名最有影响力女性之一。
就她层级还低?
姚瑶不敢想象龙澎湃隐在云雾上的山峰有多高了。
“龙先生种这些七日花又大用……”
姚瑶将龙澎湃对她说的事情复述一遍,听到凌韵美眸发亮:“竟然还有这种好事?我要向龙先生申请到这个企业工作。”
姚瑶有点懵,又有点开心:“你不教总裁富豪了?”
“一群俗人,有什么好教的?!”凌韵摆摆手,然后醒悟过来,欲盖弥彰的补充说:“我不是说你们啊。”
姚瑶笑出声来:“我们都是穷人,所以没关系。”
凌韵也笑了,看着七日花说:“龙先生这个才是为人类造福的事业,不参与其中我回遗憾终身的。”
“凌姐你这么厉害,说不定他请你到这里,也是有这层考虑呢。”姚瑶目光闪闪:“如果你留在三堂,我就能经常向你请教了。”
凌韵拉着她走向石榴树,看着上面开始变红的石榴说道:“你还没确定你想走哪条路吗?”
“我也不知道。”姚瑶目光一下子迷茫起来:“以前是听父母的话,找个安稳的工作,熬一些年头,能出头就继续努力;没那个能力的话,就跟我妈一样平平淡淡一辈子了。”
“可是紫藤花开公司让我看到另一条更能激发热情的路,而且没那么多绳营狗苟。”
“那你要好好想想了。”凌韵看着她,脸色变得严肃:“作为过来人,我要警告你一句,不要因为感情影响了选择,不要被环境影响了看世界的眼光,更不要因为目标太遥远而失去动力。”
“可是……”姚瑶看着她,却顿住了后面的话。
“没有可是。”凌韵当然明白她想说什么:“只有做过了才知道行不行,以后才不会后悔。”
说着她又笑了笑:“我不是帮他找麻烦,而是觉得……你,或者你们,起码能履行自己的权利。”
竟然被看出来了。她们姐妹俩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姚瑶郝然点点头,心里却依旧顾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