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德西躺在她身边,闭着眼像是在熟睡。
时屿伸手推了推棺材板,她不知道能不能推开,只是尝试,而不是她连尝试都还没有尝试,手刚碰到棺材板冰冷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离开?”伦德西睁着眼,眼眸的红色竟然都印不出一丝丝的暖意。
“伦德西,你会杀了我吗?”时屿望着那一双红眸问。
伦德西手抚摸上时屿的脸,他动作很轻柔,仿佛生怕自己一用力会伤害到时屿。
伦德西并没有话,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注视着时屿。
伦德西没有杀时屿,他将时屿关在自己的棺材里面,他每都来陪她,给她送吃食,能让她生存下去,能让她活着。
伦德西要让她的人类活着,尽管现在他再也没有吸过她的血。
棺材很大,也很华丽,大到时屿坐在里面完全不成问题,可黑暗的封闭的环境让时屿受不了,她精神渐渐出了问题。
最开始还好,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甚至不知道她在里面呆了多少,她已经分不清外面是白还是黑夜,伦德西陪着她入睡,她怎么都睡不着,她脑子里出现了像是蜜蜂嗡嗡叫的声音。
然后时屿开始没了食欲,她吃不下饭,伦德西强制她吃,她却吃了又吐。
再然后她甚至开始产生幻觉,她会看见穿着斗篷的女人,她会看见钉在木桩上成了干尸的人,她甚至看见了伦德西变成了可怕的怪物,狰狞地朝着她过来。
时屿不知道她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手指甲刮在棺材板上,双手指甲全都掀飞,双手血肉模糊,她早已经感受不到疼。
伦德西把这样的时屿抱出棺材的时候,她双眼灰暗的无神再也没有以往的光彩,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她依然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血肉模糊的手在伦德西身上一下一下刮。
伦德西没有杀了时屿,她依然在,他也没有再让时屿待在那黑暗的棺材里。
时屿不知道她受赡双手每晚被伯爵大人舔shi着,带着满满的疼惜和愧疚,从来都是高傲的眸子里面出现了谁都没有见过的情绪。
伦德西抱着时屿去了镇上,镇上阳光正好,他带着她去了一个房子里面,房子很,却一尘不染被打扫得很干净。
当时屿能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被伯爵大人拥着晒着太阳。
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那是属于生机属于人类,却不属于血族。
而伦德西就是如此抱着她的人类,陪着她,晒着太阳。
时屿抓着伦德西怎么晒都不会暖和的手,她轻声:“我亲爱的伯爵大人,我喜欢见不到阳光的森林,我也喜欢森林后面那个属于我们的家。”
伦德西带着时屿回了城堡,月光落下来,玫瑰花洒落一地,伯爵大人心情愉悦地抱着他的人类在月光下踩着娇艳的玫瑰花共舞,满洒落的玫瑰花只为这一对不太合适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