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就在眼前,早早就已经有人候在那里了,专程等着他们过去。
候在门前的人一见盛衡景背着时屿过来,连忙迎上去,有人甚至想要伸手接时屿,被盛衡景避开了。
盛衡景和时屿:“那一日成亲之后我便想带你回来看看的,可你不太好。”
时屿想那个时候是不太好,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人。
门缓缓被打开,这里也是时屿住了好几年的地方,她一抬眼,入眼的便是满满发亮的琉璃瓶,仔细看过去才看见发亮的琉璃瓶里面装满的是飞舞的萤火虫。
“好多呀。”
并不是一两个,而是顺着路过去全都是,没有灯笼,没有琉璃盏,照亮路的全都是琉璃瓶里面的萤火虫。
“喜欢吗?”盛衡景问。
时屿紧紧搂着盛衡景的脖子,“喜欢!好看!”
盛衡景背着时屿慢慢往前走,路过的并不只有萤火琉璃瓶,还有漂浮的红绸带,红绸带像极了在佛寺中菩提树上挂满的红绸带。
红绸带飘到了时屿手上,时屿伸手轻轻接过,上面写着什么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每一条上面都有,而时屿认得,字迹都是盛衡景的字迹,他还在佛寺抄写经文的时候她就是一直看过来的。
很多,树上都挂得密密麻麻,随着风一起飘扬。
时屿心里面有种不上来的感觉,她紧紧搂着盛衡景的脖子,问:“你写了多少?”
盛衡景:“忘了。”
从自己第一次知道他对她怀有什么心思的时候无处发泄便会抄写一些,他也想挂上佛寺菩提树树上,或许能让自己的心愿更容易达成一些。
“那你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盛衡景不话了。
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其实便是成婚之前挂上去的,他亲自挂上的,他们都以为他是为姒凤吟挂上的,实际上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为这一个人。
他们走到了那棵树下,树下没有那么多的红绸带,只不过比时屿记得的多了那么一两根,时屿问:“去年你来挂过吗?”
“嗯。”
时屿:“以后每年还要挂。”
以后,每年,就像是一个承诺了。
盛衡景不由被这个承诺吸引了,他控制不住要陷入这个陷阱内,他忍不住开口:“好。”
“要不要看看这下面还有什么?”
时屿从盛衡景背上下来,走到树下,她仰头看他:“女儿红已经被喝掉了。”
“嗯。”
时屿也没有再问,慢慢挖着,盛衡景陪着她一起挖着,挖了没多久,时屿便看见了里面埋着的东西,“是女儿红?不是已经喝掉了吗?”
“是另外的一壶。”
时屿没有挖出来,她问:“里面有多少?你埋了多少?”
盛衡景:“以后你每年都来挖,你看能挖出来多少我就埋了多少可好,但是每年只能挖一壶。”
时屿:“那我现在就挖来看看,我要看能喝……”
时屿话还没有话,突然眼前一黑,她直愣愣倒了下去,没有一点点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