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他撞到了石壁后,身不由己轰的掉到霖上,他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洞穴里,呼呼呼地往下掉落。
奉远一拳击出,便已经信步走来,他象是一只玩着老鼠的猫,不慌不忙地等待璞掉下,准备再来几拳耍耍,却突然发现前面在山壁上掉下来的人不见了,于是,回快了步伐。
这个洞窟洞口截面有一张大圆桌面的大,岩壁脚里占半个洞口面,奉远低下身去往洞里一看,只见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他拿来一块木条,点上了火,往里一扔,发现火把到二三十米的地方,就搁着那里,而火把的侧边斜口,还有一个滑坡大洞,也就是,这里明显是一个折弯曲道,这洞里乌漆漆的,也不知道通向那里,他想了想,认为自己追下去不是很明智的想法,还是赶紧拿上“战利品”比较妥当,所以回转到岩缝那边,把雪雕和啸风狼、刺狈的尸体都收进戒指内,再看了一下周围,轻笑了几声,辨认一下方向,便走向平原,消失于树林里。
璞感觉自己身体一直往下滑,他虽然疼痛难忍,但神智还是清晰的,只觉得身子一直这样往下降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想抓住什么东西,以阻止身体的下降速度,但右手臂已经无法抬起,左手伸出却是光滑的石壁,根本无法抓住些什么,眼前只是一片黑漆漆的,无法看清状况,但身体却能感觉到越来越冷。
轰……扑,这是一种落地的声音,但地面好象不是硬土地,却象是掉在软垫或者沙土堆上发出的声音。
仅能动的左手摸了摸底下,璞感觉到一丝软绵绵的凉意,身子下面是什么呀?
正准备移动身体,来了解一下情况,突然,右边一蓬金灿灿的光芒亮了起来,这蓬金光,不,只能是一团金色的微光团,虽然只有拳头大的光晕,不过在这乌七麻黑的地方,这蓬金光却是十分地触目。
借着这蓬金光晕,璞看到了团金光晕慢慢地立了起来,霍拉一声,一个硕大的三角黑影,出现在前面,那黑影犹如一个巨大的蝙蝠,张开着双翼,两侧外围薄薄的边缘,隐约可以看到血红色的经脉,而那团金光,就在那这双翼的中间拱起,而此时那个蝙蝠影中又突然点亮了二个鹅蛋大的绿光团,于是,一蓬金光和二团绿光组成了一个三个光点的图案,向着璞缓缓移动着过来,而同时,璞身子下的软绵,也开始蠕动。
璞身子移动很困难,但脖子还行,他扭头着看着那三盏灯慢慢地贴了过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让他不自禁地别头回去,但这个时候,脸上却有一条温润带有些许粘连的软带在移动,移动到了他的脸上,璞忍着呕感,又把头转了过来,发现那是一条舌头,一条一米多长的舌头,正在眼前不时地抖动,又时不时地轻轻扫拂,就象抚摸着可口的食物,舌头的前面,却是分开的叉形。
“这分明是蛇的信子”想到这里,璞瞳孔放大了极点,不由得急呼道:“金冠蟒……”
玄兽图鉴里对金冠蟒的描述是:“金冠蟒,为三级玄兽,一百五十年为成年期,可达四丈,而后生长缓慢,每十年为一厘米,头部金冠,实为金色软晶核硬晶核,是金冠蟒吸收外部能量的汇聚之处,金冠蟒有腮,腮上有蝠翼,会短距离滑翔,速度奇快,性喜睡,无毒,喜湿润之地,全身无鳞但皮甚坚固,难伤,其致命处就是顶上金冠……”
想到这里,璞自言道:“这么大的巨蟒,就是无毒,也会一口吞了我……”
眼前这一条,不知道有多少长度,更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璞呆了一下,他心中骤然回快,似乎就要跳出体外。
但金冠蟒显然没直接吞了他,只是把那恶心到极点的舌头,在璞的脸上来回地扫,鼻子。眼睛、甚至包括他的嘴唇。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现在这金冠蟒肚子不饿?对了,现在是初春,金冠蟒应该还在冬眠状态,可眼下的金冠蟒明显已经醒聊呀,难道是……”
想到这里,璞感觉到金冠蟒的舌头慢慢地往下移动,已经伸到了胸襟的位置,上上下下,还在那“温柔地轻拂着”
感觉到自己脸上都是蟒唾,那粘粘的唾沫真正让人恶心得受不了,但有件事璞非常肯定,那就是脸上和胸襟上的血迹被金冠蟒舔干净了,难道对方是喜欢喝血,不喜欢吃肉?
可喝血也不行呀,现在舔的是流在外面的血,保不准舔完了,就要喝身体里的血了,这么大的大蟒,要用几个饶血才能一次喂饱它呀。
不行,绝对不行,璞想到这里,左手慢慢伸到腰间,那里是剔骨刀放置的地方,眼下这情况,估计也活不了,反正是要死的,搞一些利息回来,哼,你也别想太好过。
璞的思绪随着这种单倔却又固执的性性格而喷涌,实话,璞对死亡并不恐惧,死就死了,再,他才十岁,对死亡的概念也不太完整,但一股气咽不下,那是一种性,要死,就不能这样憋屈地去死。
剔骨刀在璞的手上挥起,划向那条恶心的长舌头。
剔骨刀划过金冠蟒的舌头,于是,金冠蟒霍拉一声,把舌头收了回去,而几乎是同一时间,蛇口大开,那比剔骨刀还要长的蛇齿,银光闪动,含带起令人窒息的冷森和作呕的腥风,直接向璞扑来。
璞的目光显得更加的寂冷,现在的情况,自己的身子活动困难,这里又退无可退,要想活着,必须杀死对方。
自己这边的武器,只有左手的剔骨刀,右手现在还无法抬起,于是,璞的左手不停地挥舞着,不管是划着对方还是落空了,全部不管,他就这样用尽所有力量挥舞着。
突然,一条软带伸到自己的胸部,璞急忙回刀抽刺时,却发现一切变黑暗了,原来的金光团晕不见了,感觉到自己的头部进入了一个有着酸味的洞穴里,还没开始有什么想法,前后传来剧痛,这个情况,让璞第一感觉就是:“不好,我被拖进了蛇口”急忙中,璞把剔骨刀用力往下一插,扑,终于在蛇口里面,刀插破了蛇的下颌,好象还连带着舌头,而且抽回也无法抽回,似乎卡在那里了,但手仍然死死地握住刀把,不放分毫。
金冠蟒吃痛,迅速吐出璞,璞正准备望向那顶上的金冠,金冠蟒的身子却已经激烈地游动起来,一条大腿般粗的蛇尾卷到了璞身上,一下子把他卷到了中间,而后,慢慢地把璞一箍一箍地圈了起来。
随着一阵阵昏眩而又窒息的感觉侵袭到璞的神智的时候,璞口中鲜血狂喷,心里想到:“这下,真的要死了……”
璞的几口鲜血喷出后,金冠蟒似乎又停顿了一下,本能地想把舌头伸到璞的口边,但这一动,舌头上的痛,又让金冠蟒气恼万分,准备再次缠紧。
璞握着剔骨刀,此时是唯一可以借力的点了,他拼了命地拉着剔骨刀,而且摇了几摇,想把刀抽出来,去刺金冠蟒的肚皮,毕竟这里缠得他已经无法呼吸了。
扑,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那把剔骨刀在璞的不断用力下拉摇动下,竟然向下又深了几分,这一来,金冠蟒再次吃痛,它蟒口一合,却被刀柄抵着,牙齿又碰不到璞的手,咬了二下,无效果,只能再次缠动。
卡嚓,卡嚓
璞的身上传来了骨折的声音,璞的神智也开始迷离。
正在这个时候,璞背囊里的雪雕、刺狈和啸风狼的三个兽核,拍拍拍地碎裂,一股不清楚的气味顿时弥漫在整个蟒穴。
金冠蟒闻到这气味,那绿睛更是亮了许多,它竟然松开了对璞的缠绕,蟒首轻轻一甩,便把璞甩到角落,而它却不管下颌插着的剔骨刀,舌头卷向了已经离开璞身体的背囊……
这情景,分明是三个兽耗味道远远超过了璞的味道,或许在金冠蟒的食物谱里,人类远远比不上兽耗味道,所以,先吃好的,然后再慢慢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