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恩,明白了”老六点了下头,转身离去,璞也进了密室。
密室只有十五个平方光景,室内中间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长方形的蒲垫,再无他物,墙壁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那些可能是六叔闭关坐修下来的一些心得……
璞没有去看那些字,他坐到那蒲团上,然后掏出那粒“培元丹”,想了片刻,把它放进了嘴里。
培元丹入口,除了些许香气,璞还吃不出什么味道,直接咕地一声,吞了下去。
丹药进入食道、顿时一股暖流马上向全身烘开,继而再一股可以感觉得到的更暖一些的气流,独支支地冲向胸口,而且停在那里,让璞感到心房、慕整个胸膛犹如置在温水里,舒服得就差呻吟出声音了。
璞正享受着,心里刚有点美滋滋的感觉,突然,这股暖气流的温度开始上升,越升越高,甚至有了灼热而痛的感觉,就象一只很烫的手,在璞的胸腔内部一记又一记地抓着。
璞胸内一痛,自然地运起冲脉治痛的方法,那灼气在胸内紫宫的位置,所以他的意识引导就牵动着那股灼气从紫宫穴向玉堂冲去,紫宫和玉堂相隔不远,灼气一冲就过,但玉堂穴醒来就是璞经脉堵塞的其中之一,所以把玉堂穴冲开,璞化了好些时间,冲了十几次,才勉强冲开一条缝隙,然后是膻中,膻中穴是个大穴窍,气海内所述:“膻中,为心之包穴,代心行令,居于胸膜之中,为中气海之所在……”
这种灼炎气流带着辛辣,还夹杂着锥捣般的痛,在膻中穴里凿捣着,这种凿捣,其频率间歇很,好象是高速度的连续凿冲,似乎要冲出璞的体表,让他胸痛有一种即将晕眩的感觉。
就这样,连续持续了近半个时,终于停了下来,璞早已经痛得汗如雨淋,全身湿透,连屁股下的蒲团,也是一片水渍。
“这滋味,真,真难受……”璞情不自禁地念了一句,正准备透口气,那膻中穴又开始了一种搅拌方式的运作,刚才是凿着般的痛,现在开始,却是扭绞般地酸痛,这种扭绞,越来越过分,一股是从玉堂从上而下的辛辣灼痛,一种是由鸠尾自下往上冲的酸麻痛感,二种气流搅拌在膻中,撕裂裂地似乎要把膻中穴窍变成打开门的房子。
一次绞,二绞……一百二十次绞。
轰的一声,璞只觉得胸口那个痛,一下子冲进大脑,顿时,眼前一黑,疲倦的身体和意志,再也无法阻挡这股冲劲十足的力量,一下子昏了过去。
就在他昏过去的当时,他胸中的二股绞力,慢慢地相互渗透,然后,膻中穴就象缓缓开启的一页窗户,透出了亮光,亮光从点到线,又从线到面,越开越大,越开越大,渐渐地,象是绿草漫延开来的草原,一片绿间盎然。
可这些,璞却不知晓,即便是他醒着,他没有修炼出内视之法,他也不会清楚自己的气海情况,更何况现在的他,人事不省,但他昏了过去的脸上,眉头却随着那草原的漫延而慢慢舒展,他的唇角,也开始缓缓地向二边翘起。
这次冲穴,璞的体内有了赤眼金鲤的金鳔,这金鳔有着调理身体机能,增强免疫力,还有能把各种辅助药物、丹药等药物性质的物品,充分地在食用者体内超常规的发挥,对炼丹者而言,金鳔也有着中和丹毒的神奇效果,总而言之,赤眼金鲤的金鳔,好处多多。
培元丹的药力在金鳔的推助下全面挥发,全部在他的体内溶解,也全部被膻中穴吸收,从而中气海终于筑成……
璞醒来了,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身体特别的精神,从而没有过精神,一种无比的舒坦,让他有点想狂跑一千里的冲动,这次冲动越来越强烈,有一丝力量突然不知从那里磞了出来,在他的体内乱横乱窜,一下子窜到他的泥丸宫,原来黑漆的双瞳,被这丝力量冲得血红,他实在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开始胡乱地使展着拳脚,但一些时间练习的从锤体到伐髓里的第三篇冲脉里的“以气冲脉,聚之于点,以点为力,发之于击”在没有经过他特意地导引下,自然地冲荡着,他的这股气被牵引到拳头上,在密室里大打出手,越打越快,看上去好象越打越兴奋,顿时,拳风霍霍,拳影乱晃,室壁上拳风侵墙,那本来比较结实的墙体,此际完全遭殃,有的地方更是出现了墙体裂缝,甚至外面的光线都透了进来……
这样下去,别是墙,估计连房子也被拆下,但璞确实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似乎越打越来劲,汗水飞溅,拳风阵阵,在连续重复下的轰击,终于,一声巨响,轰……
六叔家的密室实在是承受不住璞的狂兽拳轰,在他持续地打击下,终于塌了。
幸好密室的外面就是一方池塘,碎石乱泥砰出时,大都都冲在池塘里,没击到人,却把池塘里的水搞得混浊不堪,甚至一些鱼也翻了肚皮,还有的直接被击到岩上,在离开水的日子里,挣扎跳动。
“哇呀,什么情况呀”正在池塘边上走着路的陆河,一见自己家的房子突然塌了,不由得大呼了起来。
在村口也急急忙忙跑来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妇人,这妇人身材婀娜,脚步稳健,而且姿貌双全,那正是六婶,她见到自己家这个情况,当然也跑了过来。
陆河和他妈妈二人还没到家,密室的废墟里便再响起一声轰鸣,一个光着上身的少年正狂舞着拳头,呯呯呯,把还未塌下的残墙全部击成粉碎,然后扑通一声,就这么打着拳,冲进了池塘。
“妈,怎么回事?这人是谁呀?怎么拆起咱家的房子了……”陆河没有看清冲出废墟的璞,只看到自己的母亲来到身边,有些惊异地看了看自己家的房子,再看了一下身边的母亲。
“恩,估计是璞”六婶看着掉进池塘的璞,想起老六出门前跟自己叮嘱过的事,接着道:“咱们快过去……”
璞钻出水面,满头的污泥和水草,还有一些碎石混杂泥,看上去十分狼狈和好笑,不过他的眼睛却已经恢复了那种漆黑如星的明亮,只见他看了看周边,自语着道:“这是怎么回事?”
“璞,快上来”六婶在岸上呼了一声,一边对陆河道:“去,你去房间拿件衣服出来……”
陆河看着璞,有一种想笑的意思,却看了看母亲,不敢笑出声,转头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拿衣服。
璞光着上身,下身也挂着破碎的衣服,湿漉漉地走上岸来,对六婶尴尬地道:“六婶,我……我把你家给拆了……”
“房子拆了就拆了,人没事就行,快,先进房子里换衣服,你看村里好多人在看着你呢……呵呵”
璞看了看圆周,慌忙跑进六叔的院子,六叔的院子为三进宅,边门就在这池塘的边上,最东面那一间,就是陆河的房间,此时,陆河早已经在门口拿着一套衣服在等着璞了。
璞拿过衣服冲进洗涤室,匆匆擦洗了一番,换上了陆河的衣服,这是一套普通人家特有的蓝布粗衫,陆河的年纪和上璞差不多,只是现在的璞已经没有陆河胖,还比他身材高一些,所以,陆河的衣服到璞身上,既宽且短一些,不过也还可以。
“我璞,你怎么拆了我家的房子?”陆河见璞出来,不由得问道。
“我也不清楚”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们俩先别聊,到客厅来”一边传来了六婶的声音。
二人相视一看,急忙跑向客厅。
璞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所以六叔家的情况,他是不了解的,原来从东厢那个房间到客厅,要经过一条短回廊,再经过一间工作间,这间工作间很大,分出一大一二个房间,大的那间里面排放着很多竹枝,七八个工人在那劈竹修枝,做成一支支七八十公分长的箭支,房间里放的是箭头,也有三个工人在那把箭头按在竹箭支上,完成成品。
璞瞬间明白了六叔家和自己家之间的连锁关系,应该是由六叔家生产竹箭支,然后由母亲雪姨龙藤三人在制好的箭支上铭刻纹章,再由六叔以老六的名义进行销售……
过了工作间,就到了客厅,刚进入房间,除了六婶,璞发现六叔也回来了,而且脸上挂着笑容。
“六叔,六婶,你们好……”
“璞,好消息呀”六叔一见璞进来,不由得笑声一开。
“阿,我把你家的房子给拆了,还……还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