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再往下回想。每次稍微能记起一些事情时,脑袋就快是要爆炸般令自己痛苦欲绝起来。
“额……”她虚弱的呜呜抽噎着,一个人凄凉、孤苦的瑟缩在这无人经过的胡同道。唯能做伴的,恐怕也只剩那堆废弃的纸箱子了。
潜意识中,又恍然地看到了在花白模糊的世界里,一只叫声诡怪的物体正朝自己缓慢逼近。
为什么,自己能感觉得到?
“嘶嘶嘶,嘶嘶嘶……”
“额,不要……滚开啊!”她拼命用手臂肘挤压着脑袋两边,然后把脑袋沉重地往下压。双腿跪在石灰地上,呼吸极快而短促。
潜意识中,她仍然能感觉到那个东西还在向自己慢慢地靠近郑
那东西戴着一顶灰色圆顶帽,穿着一身正合适的灰色服装,手上还提着个黑色公文包。穿过人群熙攘的街市,拐弯往人行道上走。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每次听到那声锃锃的脚步响,自己的心跳频率就跟着缓慢下来扑通、扑通跳。
嗒嗒,嗒嗒……
听着自己嗡嗡响的呼吸声,伴着锃锃响的脚步声,越来越感到不安。仿佛来的是个杀手,正要来了结自己的性命……
如此,她惘然地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手臂垂下,抬起脑袋往路口转。眼帘上遍布满惊喜,嘴唇的呵笑声还断断续续
不是因为被吓傻,而是她已经完全记起了自己的身份。
嗒。
就在这时,那个提着公文包、面容看起来庄重又死板的中年男人也出现了。他正板的脸直望双膝跪地、冲自己诡异发笑的“她”。
“呵呵,呵呵。”
“暗影,铁甲还有狂暴,都去哪了?”
唰!
一瞬间,只见黑暗的火焰从她身上焚烧而过,使她转眼之眼就异化为了原本的异种感染者模样:极恶之兴。
“嘶嘶嘶嘶……”
望见她异化为同类的样子,让这个提着公文包的男人,他的嘴角微微展开了满意似的笑容。
“元能战士,你们的末日到了。”
!
公园。
从五岫餐馆店门口撒腿就跑的晨展林,最终还是不放心、又无路可选地返回到了这里。
一方面他所担心的是夏宁雪,会不会真如斗冬所的是异种感染者
另一方面则是斗冬对他好意的提醒:留意公园里,可能会出现的其它异种感染者。
至于其中原因,晨展林就不得而知了。
他在公园里面绕了很久才来到熟悉的那个喷泉池广场。场景还是这个场景,只是昨日坐在这里画画的那个女孩,却早已不见。
广场上一眼望去就不见有几个人,偶尔能看见有一个人走来时,那人也只是假装打酱油的匆匆路过,根本就让晨展林搭讪不上一句话。
“喂,我想请问……”
“不知道不知道!”路人不耐烦地朝后挥了挥手臂,应付并且警告晨展林不要再上来追问。
晨展林空手理了理衣皱,他垂下黯然忧赡眼角,一个人负疚的冲着灰白色地板无声发笑。
他一声不再吭响,心在往下沉。
正当晨展林失望之际时,背后忽然间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展林哥哥,是……你吗?”
“诶?”晨展林猛把脑袋抬起,然后跟着身子惊讶地往回转去看。
夏宁雪双手抓着挂在肩膀上的背包袋,正定定地站在广场上。她的样子看上去激动不像是激动,难过却又让人感觉不出。
她眨了眨眼睛,垂首一声叹息。
……
公园的人工湖广场上,一棵棵观赏树独占着一座座雕刻精致花纹的石坛。
在木板层叠的地面上,还落满了一片片枯黄色的树叶。让人仿佛身临秋之意境中,沉醉、朦胧。
“公园里要关闭一阵子了,因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有异种感染者出现,唉。”
两个人垂着脑袋,坐在石坛边的长方形木椅上,促促而谈。
晨展林僵硬地扭着脑袋,眼球飘晃地盯着夏宁雪忧郁的侧脸直看。
“它们可能是奔达着某种目的,然后?”晨展林的嘴唇犹豫了一下,导致他脑子里突然就忘记了下面的话该怎么套。
“哥哥是元能战士,应该会知道是什么目的的吧?”夏宁雪把脸扭过来,脸上难掩不安地望向他。
晨展林一愣,既而尬然憨笑,连忙摇头。
“唉。”夏宁雪失望至极地,埋怨着朝木地板缝隙,嘴嘟囔:“要是希尔城没有异种感染者该多好,它们真的是要烦死了。”
“宁雪,你是不是很讨厌它们啊?”晨展林也不知怎么的,他头脑一热就问了这么个愚蠢的问题来。
换之夏宁雪她就会想:难道在希尔城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会讨厌异种感染者吗?难道我刚才那样话,你什么都没有听懂吗?
“……”
“不过你不,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晨展林认真的,又向她补充到。
虽然晨展林话时,给人感觉有点傻傻的不会组织语言,但他却是那种傻到犯可爱的类形的。
也让人慢慢喜欢起来,他这种老实、略微憨厚又很正直的人性格。
江宁雪把他刚的话放到心上。她眨了眨眼睛看着晨展林,拐了个弯地低声答道:“嗯……有哥哥我就不怕啦。还有昨,真的要谢谢你……”
“哈,意思嘛!哈哈……”晨展林歪了歪脑袋,他手掌不知所措地搭到半空中,忽然又搭回去摸后脑勺,满脸堆笑。
“要不是哥哥及时出现,我可能就”
“哎呀,别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去想想……”
“也对。”听到晨展林温和的话语气,让夏宁雪的心里感到了一股又一股的温暖。她脸上酸然一笑,垂首喀了喀嗓子。
晨展林咧着白牙,他突然间记起了正事来。急问道:“哦对了,宁雪。”
“嗯?”夏宁雪抬起头来看他。
“你既然要不在这里工作了,那以后……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