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芊哭笑不得，上前帮秦氏擦眼泪，轻声：“娘，我没败家，银子都还在呢！”

“我不信。我虽然眼睛不好，还是看出珐琅手炉了。我们倾家荡产也买不起那样一个玩意儿！”

“娘，钱都在呢！”夏芊芊无奈的把银子从怀里拿出来给秦氏摸摸。

“真的还在？”秦氏惊呆了，一遍遍的抚摸着银子，爱不释手。

“嗯，我只买零儿肉，没舍得乱花。”

“没买？那珐琅手炉是从哪里来的？”秦氏奇怪的问。

夏芊芊犹豫了一下，：“买瓦的人看我冻得可怜，送的。”

“这么好？”秦氏更加觉得奇怪了，“芊芊，你把瓦卖给谁家了？”

“卖给有钱人呀。”夏芊芊嘻嘻一笑，没是顾家，怕秦氏担心。毕竟顾长生傻名远播。

秦氏却不傻，敏感的问：“平宁镇最有钱的就是顾家，你不会去找地主家的傻儿子卖瓦了吧？”

夏芊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打哈哈道：“没有，我怎么会去找那个傻子。”

“嗯，我们人穷志不穷，好不容易逃脱魔爪，得避着点儿。无论如何，娘也不会让你嫁给傻子当通房的。”

夏芊芊更尴尬了。她有志气吗？并没有！

……

暮色四合，屋外又开始飘雪。浓郁的肉香味飘出茅草屋，随风飘向更远的地方。

夏定海和夏定风卖瓦归来，闻着肉香饥肠辘辘：“好香的肉味！还没过年呢，谁家在炖肉？”

“起来，咱们家也好久没吃红烧肉了，明个儿和娘，买两斤肉来炖炖。”夏定风馋得直吞口水。

别人家都吃得起肉，凭什么他们家吃不起？老夏家可是杨柳村的大户！

夏定海瞪了这个好吃懒做的兄弟一眼，：“闻肉香不要钱，你赶紧多闻几口。”

夏定风：“……”

“咱们家那么多张嘴吃饭，两斤肉一顿就没了，等过年再。”夏定海驳回了老三的意见，“刚被夏芊芊讹了三十两银子，公账上紧巴巴。你要实在想吃，就自己出钱买。”

夏定风舍不得掏私包请全家吃肉，讪讪的摸鼻子，继续闻着冷风中的肉香吞口水。

瘦马拉着板车，吱吱呀呀的路过茅草房，夏定风突然勒马，指着茅草房：“二哥，是夏芊芊在吃肉。”

“不可能吧？”夏定海意外极了。

“你闻闻，肉香是从她家飘出来的。”

夏定海用力嗅了嗅，果然是从茅草屋里飘出的肉香，心理瞬间就不平衡了：讹了老夏家的钱去吃肉，这还有没有理了？

“二哥，我们去看看。”夏定风馋啊，从来有没闻过这么香的肉味。怎么秦氏也是他大嫂，叔子上门讨顿饭吃，应该会给的吧？

夏定海踢了夏定风一脚：“有点儿志气行不？馋死你得了。”

“你不馋你先回家去。”夏定风从马车上跳下，跑向茅草房。

夏定海气死了，打马回家：“臭不要脸。为了吃肉尊严都不要了。就夏芊芊那脾气，你蹭得到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