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德看了屏风后一眼，严肃的：“女子的名节，是十两银子可以买的吗？那是她的一生，是整个夏氏宗族所有女子的一生！”

“那二十两？”姜母咬牙，颤巍巍的抬起两根手指头。其实他们已经没钱了，就算卖了房子，他们也凑不出二十两银子。但夏芊芊唯一的爱好就是钱，为了儿子的一生，他们只能豁出去了。

夏芊芊是真的心动了，在心里琢磨着到底能让姜家赔多少银子。只要给钱，万事好商量。

顾长德也看出夏芊芊动摇，：“光赔银子肯定是不够的。”

“请里正大人指点。”姜明赶紧，“只要能恢复夏芊芊的名节，只要不流放，我什么都愿意！”

“是吗？”顾长德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头，“那你就让平宁镇的人都知道，是你错了话吧！”

姜明略疑惑，看向自己的父母。

姜父姜母虽然没文化，但活了一把年纪也有些见识的。姜母声：“就是，当街赔罪磕头，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大声出自己的错误。”

姜明：“！！！”

那不等于让夏芊芊把他踩在脚底下吗？

“那也是邻镇多年前的先例了。”顾长德拖长发音，似乎对这样的做法还不够满意。

夏芊芊却是眼前一亮：这先例棒极了，她喜欢！

姜父比较明智，立刻对夏芊芊：“我儿愿意参照邻县先例！夏姑娘，请你开开恩吧！”

姜母叹息一声，丢了脸面总比丢命强，她跪到夏芊芊面前：“夏姑娘，请开恩。今日便让姜明一路跪回去，明个儿我们一定把银子赔到你手上。”

“那……就好吧！”夏芊芊回答得很勉强，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站在屏风后的顾长生抬手捂了捂脸，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夏芊芊根本不在意什么名节，她要的是钱！见钱眼开！有钱万事好商量！

“既然夏姑娘同意了，那就这么办吧！”顾长德写下协议书，让他们双方签字认可，赔礼大戏就可以开始了。

姜明走了宗祠，便跪到地上，大声自省：“是我姜明胡袄，污蔑了夏芊芊的名节！今日特行大礼请罪！”

走上三步，便跪一次，喊一次。走上五步，便磕一次头。哪怕雪地冰凉，也不能马虎。唯一能钻空子的地方，就是把步伐跨大一些。

夏定风更绝，不知从哪儿弄来一面锣，当当当的跟在姜明身边敲：“各位父老乡亲，都出来看看吧！我老夏家的姑娘清清白白，一切流言都是姜明胡袄。”

“是我姜明胡袄，污蔑了夏芊芊的名节！今日特行大礼请罪！”姜明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脚下只有冰冷的雪地。

锣声宣，整个平宁镇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呀，原来夏芊芊是清白的，是这厮恶意中伤呀？”

“太可恶了，怎么能污蔑女子的清白？这不是要人家的命吗？”

“就是，幸好里正出手了，不然那位夏芊芊姑娘这辈子可就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