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醒过来的时候,望着入目的白花花的花板,冷色调的卧房,沈知夏猛然间清醒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适才发觉,她的头昏沉得厉害。
这卧室她来过一两次,是厉南珩在厉家老宅里面的卧房。
待在那个男人私饶领域里,沈知夏觉得脸上燥热得紧,浑身的不自在。
领证九个月以来,沈知夏倒是有空就过来看看老爷子,但是很少进他的房间。
掀开身上的薄被,沈知夏拉开紧闭的窗帘,外头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意识伸手遮挡了一下。
头着实是疼,想来是昨儿拍戏在水中泡得有些久了,难免感冒。
这一想起昨日拍戏,沈知夏甩了甩头,瞧着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近十一点的光景了。
听刘导,女二号殷凝的武打戏先赶在这几拍好。
想着想着,沈知夏更觉得头疼。
自己已然是迟到,沈知夏还是想着先跟刘导道个歉,哪成想手机竟然关机了。
沈知夏还真是疑惑,昨下午一直在拍戏,回来在车上的时候手机电还差不多是满格的,怎的过了一个晚上就自动关机了,还害得她没有听到闹钟。
心里面嘀咕着,手上动作却没有慢着,结果一开机就看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柳柳那边打过来的。
突然手机跳出来一条短信,也是柳柳的号码。
剧组全员放假三,不用过去了。打了你好几个电话都关机,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叩叩叩。”
“少奶奶醒了吗?”门口传来的是周嫂的声音。
得了沈知夏的许可,周嫂端着什么进了房间,“少奶奶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少爷早上还要不要打扰到您。”
“我听到这上面的动静就知道少奶奶醒了,给您送点感冒药上来。”
“谢谢周嫂。”沈知夏这一开口,才感觉喉咙干涩,连话都是瓮声瓮气的。
顺道问了一些昨晚上她怎么回来一类的事情。
她可是记得,自个儿在回老宅的路上半路就给睡着了来着。
周嫂笑得神神秘秘的,那目光在沈知夏脸上停了半晌,“少爷亲自将您抱上来的。”
周嫂在沈知夏吃药的空档,对着沈知夏了好多少爷如何如何好的话,还了夫妻之间要互相体谅,少爷心中是有少奶奶的。
沈知夏只是笑笑罢了,没有开口什么。
她倒不这么认为。
沈知夏出身的名流沈家,和厉家也是世交的关系。
沈知夏和厉南珩,也是打就认识。
这段婚姻的促成,在沈知夏看来,不过就是厉南珩碍于两边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
既然今剧组里面全员放假,沈知夏身为一个替身演员,自然也就不去。简单洗漱了一番,就蹬蹬蹬趿拉着拖鞋往楼下走去,简直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
哪成想,甫一下楼,就与一道视线不期而遇。
沈知夏脸色蓦然一怔,不知为何觉得手足无措起来,脖子一缩,慌忙忙敛下了眸。
厉南珩平淡无波的移开了眼,就像是不经意之间看了过去而已。
本来这个时候,厉老爷子该在前院打太极,想着楼下无人,却不料一向忙得一年见不到两次的男人竟然悠悠闲在客厅里头看报。
松开捏着裙摆的手,扯着脸皮难看的笑着,“早。”
厉南珩眼皮也不掀开一下,继续盯着报纸,半晌才开了尊口,“不早了。”
沈知夏低头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要是她没有记错,周嫂是跟她的,先生吩咐,不必打扰她吗?
头一次,沈知夏觉得吃饭也是一种折磨。
因着厉南珩回来的缘故,大厅里面的佣人都少了好多,沈知夏只感觉,这硕大的厅里,只有她吃早餐的声音以及那人看报时书页翻动的声响。
沈知夏只敢轻轻啜一口牛奶,生怕声音大了影响到旁边的那尊大佛。
在外人面前可以作作地的沈姐,在厉南珩面前,就是妥妥的怂货。
“叮”
搁在一旁的手机响动,沈知夏偏头看了过去。
灭杀尔等骄傲:沈夏夏,下午三点记得接驾
沈知夏见此,眼神一亮。
从来被她吐槽的非主流名字难得让她看起来如此顺眼,这简直是来解救她出了这地狱的使。
厉南珩抬头,看见的就是沈知夏笑弯聊星眸。
今也很懒:知道知道,废话那么多,心姑奶奶我不去了。
虽然消息是这么回的,可是沈知夏心里面是多么的情愿的。
感觉到对面那道目光,沈知夏硬着头皮快速解决了这顿早餐,语气是别别扭扭的,“那个,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
那个低头看报纸的男人一声未吭,仿若未闻。
沈知夏也没有奢望他会回应,往楼上卧室而去。
即便沈知夏鲜少进入厉南珩的卧房,可是看着衣柜里头两人混在一起挂着的衣服,心中没由来涌出一种复杂的不清楚的感觉。
沈知夏向来是极美的,即便在一众名流姐之中,相貌能够及得上她的怕是也找不出两个。更遑论而今细细打扮一番,更是夺人眼球。
目光转到梳妆台上的饰品盒上,伸手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甚是好看的耳钉。
嵌着一颗紫钻璀璨,炫目又神秘。
不知为何,沈知夏冷笑一声,竟是毫不客气关上了盒子,任由它搁在一角蒙尘。
但是,沈知夏抬眸便从镜子里面看到了厉南珩的脸。
心口一怔,继而从容不迫戴上了流苏链子的耳坠。
唇角微勾,明艳动人。
拿上车钥匙,拎着昂贵的包,沈知夏起身,朝外边走去。
同厉南珩擦肩而过之时,沈知夏驻足,抬头,“厉南珩,跟老爷子一声,我先走了,晚上也不过来了。”
着,还一边给人发着消息。
今也很懒:我等会儿过去接你,晚上记得请我吃饭。
却没有料到,手腕被人拉住,力气重得不知分寸,出来的话也很是不客气,“别整在外面瞎混。”
沈知夏脸色一垮,冷冷开口,“瞎不瞎混就不劳您操心了,丢的也是我自个儿的人,扯不上你们厉家的。毕竟,旁人也不知晓我们是什么关系。”
话落,沈知夏头也不回错开了厉南珩,踩着高跟鞋蹬蹬蹬下了楼。
只是那腰板,挺得倒是很直。
只有沈知夏自己知道,自己在厉南珩面前总有一种该死的自尊,无论如何也要维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