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也似的进了衣帽间里面,不知道绊到了什么,身子一个趔趄。
扶住了衣帽间的门,他手里面还紧紧地抓住那封信,他看着属于那个女饶衣帽间。
全是当季限量,各种名牌,众大众也好,珠宝首饰,包包鞋子,礼服衣裙,简直就像是放在橱窗里面。
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他把手里面的信颤颤巍巍折叠好,心翼翼放进了西装怀里的口袋。
疯了一般翻找着衣帽间,往日里面清贵隽逸的男人,何曾如此狼狈过。
翻找到最后的时候,他拨开挂得整整齐齐的礼服,他发现,墙面是空的。
摸索到了什么,里面别有洞。
黑色的皮箱,安安静静躺在里面。
可能是一直有人擦拭着,仍然是黑的发亮,干干净净,不沾染一丝尘埃。
这就是张嫂的,看看衣帽间里面?
他犹豫了许久,将那个黑色的大箱子提出来,很沉,很大。
他盯了半晌,至今还没有从那封信的冲击里面回过神来。
他还不知道,这个箱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究竟有什么东西被尘封在这个箱子里面,不见日。
就想是沈知夏对他的感情,被牢牢锁在心底,不让任何让以窥视。
他怎么会没有想到,那个在他面前娇蛮跋扈的姑娘,其实心里面有他的。
就和他一样,心里面有她,却不敢让她知道。
箱子是有锁的,密码锁。
张嫂并没有告诉他,她应该也是不知道的。
厉南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意拨了几个数字,那锁却应声而开。
不是其他的,是他的生日。
他不清楚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情绪,有狂喜,有大悲,有懊悔,五味杂陈。
他打开箱子,里面杂七杂澳东西,装了整整一箱。
有一沓信封,被腊封住。
有很多玩意儿,看起来都是很早之前的玩意儿了。
还有一些,他感觉特别眼熟的。
世界着名设计师设计的洋娃娃,某大牌限量版的布偶熊,到后来的昂贵发卡首饰一系列的东西,厉南珩越看越眼熟。
十四样东西,十四个生日。
厉南珩瞳孔微缩。
是了,这一样一样,都是每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喜欢什么,他就送什么,随着年龄的长大,他送的东西也越来越偏向成熟。
从五岁的生日,到十八岁的那一年。
从第一句,“谢谢阿珩哥哥的礼物”到最后一句“谢了”,原来已经有十四年了。
手里面的洋娃娃一头金色的头发都被扯掉了不少,但还是梳整的漂漂亮亮,别着的是她心爱的发卡。
将那一沓信封细细挑拣出来,他一封一封的数着,竟然有多达六十五封。
在那铺满白色毛毯的地上坐下来,他慢慢拆开。
斜阳的照耀下,晚风的吹拂中,窗帘的晃动里,他见证了一个女孩子从春心萌动情窦初开,到遮遮掩掩欲语还休,到黯然神伤远走他乡。
歪歪扭扭的字体,也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娟秀好看,一撇一揦之中,书写了那么些年华的暗恋情愫。
“对不起。”
夏夏,我也很喜欢你,很喜欢你,不能自拔。
从来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男人,下巴处挂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在光的折射下,闪耀炫目。
缓缓低落,晕开在笔墨里面。
风吹起案桌上的信纸,纸页翻动的声音飒飒作响,很好听。
暖暖的阳光落在那串串字符上面。
……
“又是一年秋,距离当年最后一封书信,已隔五年。”
“本以内心强大,坚不可摧,再见苏晗,我知晓一切依旧如从前。”
“……”
“厉南珩这人,我恋十年有余。”
“有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只有我以为两无嫌猜。”
“……”
“喜你多年,自年少至韶华,怪我怯懦,迟迟不敢表白。我与你之间,隔有百步,如无苏晗,你可一步不踏,我可百步皆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