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南诏国的使者已经在东楚待了半个多月,本来他们也早就应该离开了,不过拓跋燕因为还没有搞定太子黎,不得不厚着脸皮在东楚的皇宫待着。
拓跋木对拓跋燕和太子黎的事情已经不抱希望,所以早就提出愿意和贵国公主联姻。
其实这种事情对于他来并没有什么,左右不过是后院多了一个女人多了一张嘴。
虽然拓跋木已经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东楚皇帝似乎还没确定究竟应该让哪一个公主联姻比较合适,所以拓跋燕和拓跋木两个人才待了那么长时间。
若是以往,拓跋木早就急了,毕竟他虽然南诏国的太子,但皇子可不止一个,只要一没有当上皇帝,那他的位置总有可能被动摇,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事实上对于母后他都不怎么信任。
或许……
娶一个东楚的公主回去会有帮助也不一定!
拓跋木这么一想才安定下来。
“什么?!你要与东楚公主联姻?!我不同意!!”
拓跋燕一脸反对之色,浓艳的妆容加上强烈反对的语气不由让人觉得被压迫之后的不舒适。
拓跋木听到拓跋燕的语气不由眉头紧皱,对于拓跋燕这个自己嫡亲的妹妹,他还是很在乎的,更甚者时常愿意让她参谋政事,只是现在看来……
是不是太一意孤行了!
拓跋木面上不悦,想到什么便直言道:“这种事情你一个女人就不要插手了,我自有决断!”
拓跋木冷淡的语气让拓跋燕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拓跋燕作为南诏国最受宠的公主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她这个太子哥哥也是放任她,什么时候对她有这么重的语气了。
拓跋燕逼视拓跋木,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强调道:“哥哥!母后来时了!让我们商议!!”
拓跋木闻言皱眉,之所以那么容忍拓跋燕,这其实自然少不了母后的原因。
南诏国和东楚不一样,南诏国的皇室错综复杂,因为权力分隔问题,话语权高的并不是皇上,而是皇后,所以为什么拓跋燕会有这么大的底气。
拓跋木忍住怒火,压低了声音道:“我相信母后会同意我的做法!而不是,让你把精力浪费在东楚太子的身上!”
拓跋木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拓跋燕瞪眼:“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嫡亲的哥哥会用这种话讽刺自己。
拓跋燕简直要气疯了。
本来在太子黎那里屡屡受挫也就算了,现在自家人竟然也不站在自己这边,她怎么能不生气。
拓跋木这边完其实也有些后悔,主要是他是怕拓跋燕在母后那里告状。
余光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拓跋燕,拓跋木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忍不住软了脾气。
“妹,妹妹……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也没有打算阻止你!只要你成功了我自然不会不同意!”
面对拓跋燕的强势,拓跋木终究还是低头了。
拓跋燕听到拓跋木的话,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不悦,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道:“哥哥话可是算数?!”
不过再怎么也是亲兄妹,拓跋燕生气也不可能和拓跋木直接闹掰,这异国他乡的,他们也不是代表个人,大局还是要顾全的。
见拓跋燕面色缓和了几分,拓跋木心下明了,拍胸膛保证:“这是自然……”
两兄妹又细细商讨了一下,结果自然是各退一步。
不过即使这样拓跋燕依旧不开心,要知道以往可都是她什么就是什么,哪里忍让过。
拓跋木离开后拓跋燕还是余火未消,砸了些东西泄愤,然后作用并不大,兀自坐在梳妆台上生气,侍奉的宫女具是低头不敢话。
拓跋燕余光瞥见,眉头一皱:“全部都退下!本公主要一个人待会!”
“是……”侍奉的宫女应声之后赶忙退下。
一众宫女离开,拓跋燕的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拓跋燕面无表情的望着铜镜,忽然一个人影倒映在铜镜中,将她吓了一跳。
“公主莫怕……”
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下一秒堵住了她想要尖叫的嘴。
拓跋燕来不及思索,惊恐的回头,待见到来人愣了一下,惊恐慢慢退散。
眉头一皱,扯了扯嘴角,眸子闪烁了一下,拓跋燕烦躁道:“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个?!”
男子穿着太监的衣服,面容颇为英俊,三十岁的样子,白皙的皮肤加上鹰钩鼻使得他看上去有几分阴翳。
男子眼中精光转眼即逝,幽怨道:“公主好狠的心呐”,故作哀怨的望着拓跋燕,让拓跋燕频频皱眉。
这人是他们南诏国的国师,元维,不过除了国师的身份,她还知道……这人也是母后的宠臣。
想到什么拓跋燕眼中浮现几分阴霾的颜色。
拓跋燕瞥他:“你不要左右言它物,我只想知道,你偷偷跟着来南诏后知道吗?!”
母后若是知道,派他来做什么?总不至于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和拓跋木。
元维闻言,轻笑,凑到拓跋燕的耳侧,用极为日爱日未的语气道:“公主怕不是忘了……那夜……”
那夜……
元维这话一出,拓跋燕面上立刻变色,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强行压下去。
“闭嘴!”
拓跋燕刚想怒斥他,而后意识到自己是在东楚的皇宫,不由憋屈的压低了声音:“那晚什么都没发生!你最好不要乱话!!”
明显威胁的语气让元维听了不由轻笑出声,幽长的笑声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颇有几分诡异。
拓跋燕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元维很快收敛笑意,抬手捏起拓跋燕的下巴,眼中尽是玩味:“公主忘了……可微臣还是记得呢……蚀骨销、魂……”
拓跋燕一脸憋屈,像她堂堂南诏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竟然被此人迷惑,落下把柄。
事实上,知道今拓跋燕依旧不明白为什么那元维只是了几句话她就投怀送抱了,早知道,她在得知元维和母后的关系之后一直对他很不耻。
一个靠女人谋得权势的白脸!
可现在拓跋燕除了不耻意外还有害怕和担心,母后对于元维的看中远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多。
拓跋燕都不敢赌,母后到底是在乎自己多一点还是元维。
拓跋燕避而不谈元维引出的话题,而是询问道:“你跟着过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元维高深莫测一笑:“当然是皇后让我来的……”
拓跋燕怀疑:“母后让你跟过来为什么没有告知我和哥哥……”
虽然怀疑,但拓跋燕但也不出元维骗自己的目的。
元维摇摇头,面上不改的笑容:“皇后担心你跟太子处理不好,所以才让我暗中跟过来的……”
拓跋燕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这么安排,不过归根结底也没有怀疑什么,不管她对元维什么感觉,他终究是南诏国的,她不会怀疑他有二心。
毕竟元维作为南诏国的国师,权势滔,基本上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没有必要跑到东楚谋合什么。
了解到元维过来的目的之后,拓跋燕也失去了和他对话的兴趣。
实在的拓跋燕对元维的感觉很复杂。
一开始她自然是讨厌元维的,这个男人插在自己母后和父王之间,作着令人不耻的宠臣,然而再他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之后,慢慢的又被另外一种情绪占据。
迷恋倒不至于,不过确实有一种想要占有的情绪,就仿佛一个好看的衣服,自己穿过,所以就应该属于自己。
不过拓跋燕太清楚自己母后的脾气,当然不可能狠她抢人,所以只能将一切不好的情绪归到元维的身上。
元维低头看到拓跋燕面上的表情不由勾起唇角,对于这对母女他可是喜欢得紧。
“公主都不想微臣吗?微臣可是对公主……日思、夜想……”
男人如魔一样的声音在拓跋燕的耳边回旋着,鼻尖嗅到一股异香,甚是迷人,几乎一瞬间就感觉思绪飘飞。
拓跋燕控制不住缓缓眨了几下眼睛,接着眸中明显失去了身材,面容呆滞。
看到拓跋燕明显失神的表情,元维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起身,慢慢远离拓跋燕。
此时的拓跋燕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个牵线木偶,面上没有丝毫神采,呆呆愣愣的望着凑到她面前的男人。
男饶手指爱恋的在拓跋燕的面容上来回抚摸,叹息道:“可惜……可惜啊……”
收回手指,元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瓶子,接着捏着拓跋燕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打开瓶塞之后将瓶口对着她的嘴。
元维阴翳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瓶口,嘴里念念有词:“乖乖宝贝……快点出来……”
很快,从瓶口里蠕动出一个黑漆漆的虫子,虫头硕大,绿油油浑浊的眼睛,毛林林的仿佛长凉刺,形状狰狞可怖。
只见那虫子在瓶口扭动了几下之后便顺势落入拓跋燕的口中,消失不见。
确定拓跋燕吞下了虫子,元维又掏出一个荷包,勾唇笑了笑,动作轻柔的挂在拓跋燕的腰上,那动作仿佛对待深爱的情人。
任由元维动作,拓跋燕没有丝毫反应,就这么呆坐着。
将一切都做好之后,元维还颇有些不舍的看着拓跋燕,不过面上的笑容却依旧玩味又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