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逸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虽然他不怕事,但他却不愿让大辰的百姓受战乱之苦。
早朝后,他宣了几人去养心殿议事。从京城的安全到学子的动向;从暗中监视使团的活动到边疆官兵的部署,凌天逸都一一做好了打算,他对京城的一切都有信心,唯一让他不安的也只有一个她而已。
又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凌天逸议完事简单的吃了点饭就回了寝殿,他从怀里拿出清尘给他绣的香囊,思念着他的小东西。
许久后,他才发现在殿外来回走动的朱雀。
“什么事?进来说吧。”
“回主子刚得到消息,近期有大批长夜宫的人从全国各处汇集到了京城,不过这些人似乎对京城非常熟悉,我们的人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凌天逸听了沉思了一会说:“即日起你带几人去别院保护她,无论京城怎样朕都不惧,只要她好好的。”
朱雀脸色闻声跪倒在地:“主子,姑娘身边有凌叔他们,您派别人去吧,属下不能离开您。”
“你是朕最放心的暗卫,有你在她身边朕才能安心应付外面的危险,再说朕的身边还有白虎他们,这是命令,听清了吗?”
朱雀无奈领了旨意离开。
诗甜回到家就直接去了祠堂看望她母亲,可贾氏还是没有见她,诗甜有些丧气,只得回去。
在路上正好遇到了来给她父亲送酒的酒坊伙计。诗甜叫住他,伙计面色明显一变。诗甜以为他害怕自己,就笑着说
“你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少给我父亲送酒,酒喝多了会伤身的。”
伙计听了频频点头应下就快步离开了。
无聊的诗甜听闻她姑姑又去东方府看望东方夫人去了,便抬脚也去了。
要说现在过的最惬意的就数东方一家了。自东方夫人回来,东方萧就解甲归田,天天陪着她。东方紫月在外锻炼了一段时间,在方旭的指点下开始全面接手父亲的生意。
如今东方紫月无论在外多忙都会回来陪家人吃饭。他的母亲精神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偶尔还会与常来看望她的雨烟聊上几句,这让东方紫月释怀了许多,他也原谅了他的父亲。
经历了一场变故让东方紫月成长了许多,他很喜欢现在的一切。此生他没有多大的抱负,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争取明年能把雨烟娶回家,今生足已。
诗甜到了东方府直到吃过晚饭才与雨烟一块离开。两人坐在马车上透过帘子欣赏着外面京城的夜景,突然,诗甜看到她的父亲正站在路边像是等人,诗甜以为是父亲在等她,便叫停马车下去叫他。
可还没等到她走近,就看到她父亲跟一个黑衣人很小心的样子进了边上的一处民宅。由于好奇心的驱使,诗甜悄悄的跟了上去,看到了让她非常吃惊的一幕。
原来,王宝庆晚上回来看到送来的消息说春香想见他,他激动的顾不上吃饭便来应约,没想到被诗甜发现了。
透过门缝看到在院中相拥的一对男女,诗甜惊讶的说不出话。在她印象中父母虽然不是非常恩爱,但父亲却一直很本分,也没纳妾,为此她从内心敬爱她父亲。
现在眼前的事实打碎了一切美好。从那女子妙曼的身姿,诗甜肯定那一定是个很年轻的漂亮女人,她实在想不通每天当值的父亲是什么时候认识这等女人的?
她看到院中还有看守的人,不敢大意,就小心的退回了。
雨烟在马车上等了许久才见诗甜回来,便担心的问:“怎么才回来?我哥哥呢?”
诗甜有些迟疑的回道:“我看错了,那不是我父亲,咱们回吧。”
回到家,诗甜去了自己屋。她一直没有睡觉,留意着她父亲院中的动静。就这样一直等到半宿,王宝庆才哼着小曲回来。
第二天一早,诗甜早早的来到前院。当王宝庆看着闷头吃饭的女儿时,便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和你的好朋友闹别扭了?”
王文山笑呵呵的说:“女孩家大了就有心事了,哪能天天像小孩一样顽皮。你这个当爹的不能光想着差事,要多关心一下孩子。”
孙氏接过话道:“庆儿每天当值已经很辛苦了,身边不能没有贴心的人伺候,我看该给孩子纳房妾,这几天我已看好了两家姑娘,咱们侯府以后不能没有男儿支撑门户。”
王文山听了看向韩氏:“你是侯府的夫人,这事还是你来办本侯才放心。”
王宝庆不等韩氏说话便说道:“现在贾氏还在祠堂,她心情不好,这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诗甜听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很感动,替母亲高兴,可现在她只觉的讽刺、难过。
“爹爹,女儿看您天天为母亲担忧,心里很难受,不若我带母亲去佛光寺去住几天,在那里也许能让母亲静下心来。”
本来她以为她父亲一定会爽快的答应,不想王宝庆直接就拒绝了她:“天寒地冻的,在那里把你母亲冻出毛病怎么办?再过段时间,等天暖和了再去吧。”
诗甜听了心好受了许多,看来他爹爹心里还是有母亲的。只要他心里有母亲和她,他外面有人,他要纳谁为妾也不是她能管的,大不了以后她养她母亲就是。
想通后,诗甜便与家人行礼退下。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风平浪静。转眼柔然使团就来到了京城,正好明天就是春闱。
礼部的人先带他们去四方馆休息,晚上凌天逸在皇宫为他们接风洗尘。
此次柔然国来的人是柔然王拓跋林的小儿子拓跋俊,与侍卫随从一共十二位。
晚上,皇宫里灯火通明,保和殿内皇上太后坐在上首。右下方分别坐着荣王、苏相、礼部与兵部的人,左下方第一位便是拓跋俊,后面还有三位随行官员。
拓跋俊今年十六,人如其名,刚毅潇洒,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人。
酒过三旬,拓跋俊一招手随从呈上来两坛酒
“皇上,这是我们柔然国最美的酒‘黄金香’,得之十分不易,这次专门带来请您品尝。”
荣王听了十分意外,因在边境时听说此酒为柔然国皇室专用,从不外流,不过他面上不显平静的说:“老夫听闻此酒可解百毒,延寿命,不知是真否?”
“此酒能否长寿本王子不敢保证,不过它确实能解毒健体。”拓跋俊微笑道。
凌天逸看着下方的拓跋俊:“既然是美酒,那就打开咱们一起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