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之间,柔然王宫虽然装饰的富丽堂皇,但宫里巡逻的一波一波的带刀侍卫却让宫里的整个氛围压抑、沉寂,仿佛就什么事就要破土而出。
吉时一到,本该肃静的大殿议论纷纷。坐在上首的拓拔宏头戴代表权利的狼王帽,身着织金虎皮长袍。他下边坐的是一身白衣的阿福干达氏王后。他的左下面是她的太子妃。
历代可汗继位,国师或前可汗把传国玉玺亲手交给下一任新可汗,并为他戴上皇权无上的狼王帽,接受整个柔然草原人的叩拜才算礼成。
这样的继位仪式前可汗没享受到,不过有传国玉玺压阵遮羞也就罢了,可现在拓拔宏是一样都没有。
看到下面议论的人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心里一阵烦闷。早先与他打成协议的几位部落首领看他的眼神感觉都有几分讥讽,觉的自己就像跳梁小丑。
殿前的仪式官感受到拓拔宏的冷眼大声喊道
“继位仪式开始!太子拓拔宏英明神武,顺承上天旨意为柔然国第十三代可汗。望尔等尽心尽责,共保我柔然昌盛!礼成!”
按照礼制下面的人在听到‘礼成’后都要起身行叩拜大礼,但只有几个与与阿福干达氏交好的部落行礼外,其他的都只是观望而已,仿佛在这举行的只是一个节目而已。
随之争吵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怎么不对可汗行礼?”
“哪来的可汗?他有玉玺吗?你瞎我可不瞎!”
“这大典连国师大人都没出现,我可不承认这是上天的旨意。”
“名不正言不顺,其中一定有猫腻。”
……
王后坐在上面早就压不住火了,不过除了忍让也无计可施,只要今天顺利的过去,以后还怕没机会收拾他们。
突然她看到殿前中间站着的人时,王后的心里除了意外更多的是不安。
昨晚她不是下旨把人囚禁了吗?为什么还能完好无损的来到这里
“念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快把这个谋害本宫的人拉出去。”
大殿内的人在才注意到殿内站着的女子。
念珠在宫里虽是一个渺小的存在,但她的父亲与母亲在柔然那可是家喻户晓。
想当年柔然国最美丽的女子如雪莲般纯洁清丽,居然染指了柔然国痴呆的王子。这事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匪夷所思。
早就听说他们生出的这位格格一直都胆小怕事,懦弱无能,可是现在看到人后不得不感叹:传言有误呀!
其中有人进言:“王后息怒,今日实在不易动怒,想必格格有事而来,大家正好也听听。”
念珠面带讥笑平静的看向上面坐着的三人:“王后你是在说我吗?哈哈哈!你放心,我怎么能害你呢,你早死了就无法看到你费尽心机所追求的一切是怎么破灭的了,就体会不到你的亲人离你而去的滋味了!”
旁边的拓拔宏一直就厌恶念珠,如果不是顾及这场合他早上去弄死她了,忍下心里的冲动他呵斥道:“这是可汗继位大典,还不快退下。”
这话听在念珠的耳里简直就是笑话:“没有国师大人,没有传国玉玺你就想自封为王,拓拔宏你是白日梦做多了吗?”
念珠的这番话引起了殿内好多人的共鸣。
拓拔宏气的全身颤抖:“来人!来人!把她拉出去斩了。”
念珠仿佛不知道害怕:“拓拔宏你坐在上面没有感觉到全身疼痛吗?少生气,细心的品味属于你最后的荣耀吧!”
进来的带刀侍卫压着念珠才要出去,被突然进来的几人打断了。
“兄长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一点不好就要杀人真是不好。”
殿内所有人看到四王子都很意外,宫里早就传闻他因前可汗驾崩忧思过度,早已是病入膏肓,以致这次传言他失踪实际上是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还有的传言他只是王权更替的牺牲品,毕竟每一次的王权接替都离不了流血和牺牲。
可现在再看这四王子,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外实在没有一点人之蔣死的感觉。
上面的王后与拓跋宏更是震惊甚至还有一些不安。想到王宫内外早就安排妥当,拓跋宏神情恢复了些笑着说:
“四弟偷偷出宫,哥哥以为你也像三弟一样不辞而别再也不回来呢,现在你回来了本宫欣慰。你放心,以后本王会替父王好好护着你的。”
这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偏偏落在清尘的耳朵里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这笑声虽只两下,但在这些柔然勇士的眼里那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我们王子说话,虽说这王子不是个好东西,但也不是你一个小小子民可以置喙的,你当我们这些贵人都死了吗!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肥脸小眼的男子,此人是太子的表弟,他担心这四王子来抢他表哥的王位,又忌惮四王子本人,所以便想拿与四王子一块来的这小姑娘开刀。
他起身来到清尘面前:“哪里来的野丫头!”说着就抬手想把人丢到殿外。
念珠在四王子进来后就把她拉到身边,现在她看到清尘危险就想上前阻拦,被拓拔俊拉住:“她本事大着呢,一会动起手你只管躲好,护好自己。”
果然,那胖子手还没摸到清尘的衣角,就被她一个快速反顶撂在了大殿中间的空场。
这一套动作快速流畅,一气呵成,一下子唬住了好多人,特别是念珠,她眼中的小绵羊居然是个小霸王,那心脏差点颤飞了。
胖子被清尘秒虐彻底的激起了这些一向自诩威猛的勇士。
拓拔宏见此呵斥道:“四弟你想夺位就冲我来,没必要联合外人到此挑事伤及无辜。”
旁边的王后自是不会放过这杀人的机会,三王子逃走了,只要这拓拔林死了他儿子的王位就再无危险了。
“快把这些反贼诛杀干净,本宫有赏!”
一时之间,殿内成了战场。
拓拔俊刚解蛊毒不久,身体本就弱,敌人又太多,没一会肩膀就受了一刀。
清尘不放心让追风过去保护他,追风自是不愿:“这么没用的东西,主子也就您不嫌弃愿帮他。”
听这牢骚清尘眼神微眯:“过去,我这有自保的毒药。”
追风不敢多言杀到了拓拔俊旁边。虽然来之前拓跋俊也做了布署,但毕竟时间太短再加上他无故突然失踪,殿内并没有他的人,所以一时之间局势对他们几人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