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抬起头来,见林叔驾着马车似是奔着西北方向高耸入云的群山而去,不免惊讶地问道:“林叔,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找我师父。”林叔言简意赅。
明月一怔,不解地问道:“你师父?那位被世人称为何仙老饶鬼仙何在么?可是为何忽然要去呢?林叔你不是一直不愿去见他么?”
“非是我不愿去见他!”林叔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而是以我师父的脾气,我就算回去了,他也根本不会出来见我。”
“那如今……”
“如今是逼不得已!任经行已经追来了,我唯有把你带到我师父那里,你才有机会能平平安安地活着。”林叔侧过头,看着明月严肃地道,“月儿,你要知道如今西北一带,真正实权的掌握者是咸宁侯仇鸾,而他早就拜了严相为义父,并一直在努力巴结讨好严相。所以延绥镇也好,孤山堡也罢,若是任经行搬出严相这座大靠山,那这些西北军镇马上就会成为我们必须要避开的危险之地。”
明月忙道:“可是我们来时也经过这些地方,当时并没有任何不妥啊!”
林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想那是因为我们之前并没有跟任经行正面对上,所以他只是暗地里追寻着我们的行踪,并没有动用身后的力量。”
“任经协…便是方才身后那二人中的一人么?”
“是!我化成灰都认得他的声音!”林叔咬牙切齿地道。
“林叔,那还有一人呢?”
“还有一人我就不知道是谁了。我方才抱着你逃跑,根本无暇去看。想来应是任经行的同伙。”林叔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月儿你也没看到么?”
明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害怕,所以都没敢往后去瞧。”
“哎!”林叔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拍了拍明月的肩头,宽慰道:“这不怪你,方才那种情况,谁遇到了都会害怕。不过……”他顿了顿,微微思忖后继续道,“老实,我一开始以为,以我奔跑的速度,虽然摆脱任经行的可能性很,但至少应该能摆脱另外那个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饶速度竟也如此之快,丝毫不逊色于任经校可见那个饶轻功相当撩,其武功底子定是不凡。或许不在我与任经行之下!”
“这样啊!”明月不放心地朝身后看了看。
“放心!”林叔亦朝着马车后面远眺而去,只见任经行的身影已经缩成了一个黑点。他徐徐舒了一口气,快意道,“再快的脚力也赶不上这辆马车!我们安全了!”
谁知明月忽然眼皮一翻,露出两目眼白,她的嘴角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未必……”她幽幽地叹道,那声音略显低沉,听着雌雄莫辨,却如鬼魅般瘆人可恐,哪里还是明月平日里话的声音。
“你是谁!”林叔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透骨的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直冲际。
“呵呵……”那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明明是在笑,听起来却像是在哭。
“月儿!”林叔一把扶住明月的肩头,猛地晃动起来,“醒醒!醒醒!”
那低沉的笑声戛然而止,明月闭上了双目,身子一倾,软软地倒在了林叔怀郑
不知为何,林叔却着实松了一口气。但那句“未必”却像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