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宁脚行八卦步,手结封魔印,口中念起了敬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长存急急如律令!”
那柄青龙宝剑登时银光大振,厉芒四射。他剑锋一指,一股清然浩气顿起,直扑尾随他而来的白色寒气。
很快,两股正邪之气交织在一起,青白混杂,彼此拼击缠斗,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但杨天宁好歹已无性命之忧。
他一面挥动着青龙宝剑,一面感到体内正气暴涨,心中不免慷慨激昂。他不禁再回头看向明月,只见她那对血红色的眸子大睁,散发着一股极其强烈的戾气,正愤恨不已地盯着自己。
他心下了然,不由得讥讽道:“你的阴寒之气奈何不了我!眼下之时已尽,阴气最盛之时结束啦。待到天明,阳气始出,我就不信凭着我手中这把通灵真人的宝剑和我最新研究出的八卦七星飞剑阵,还压制不住你的魂魄!!你继续附在明月这丫头身上根本毫无意义,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乖乖地回到小镜之中,那里才是你的安身之所!”
“安身之所?哼!我白泽若不是被你们这些利益熏心的人类陷害,又怎么会居于这小小铜镜的方寸之间!?小子,你不要太过得意!你以为接下来,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赢了我么?
真是天真!小子!你可还记得,方才若不是你那讨厌的小铜钱干扰,你此时早就已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嚯嚯!你内心何尝不想得到我的力量,你无非是仗着我附身的这个丫头拥有我的力量,而你无需耗费你杨氏后代的精气,便可以驱使她达到你的目的罢了!”
“你胡说!”杨天宁脸色微变。
“我胡说?!”沙沙作响的声音如毒蛇一般死死缠绞住杨天宁的内心,“难道你敢说自己没有私心么?你当初为何冒着风险,出手帮助这个丫头?一度借酒消愁、颓废如丧家之犬的你又是因为什么而重新振作起来的?”
杨天宁的脸色越来越白,连挥舞青龙宝剑的动作也迟缓了起来。那青龙宝剑所发出的剑气很快便被白色寒气压制了下去。
“当啷!”宝剑忽然被白色寒气袭脱离手,杨天宁当即喘着粗气跪在了地上。
“嚯嚯!嚯嚯!”白泽魂魄发出了一连串诡异的奸笑声,那双血红色的眸子亦已经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细线,“你的道心已乱,成不了气候了。还是乖乖接受我的提议吧。”
“”杨天宁流着冷汗,抬起头来,看向眼前被附身的明月。他的脸苍白如纸,他的眼黯然无光,唯有嘴角还挂着一抹自嘲般的冷笑。
“你说得对!”他盯着明月血红色的双眼,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是个懦夫!我生在杨家,自幼就看不惯世上奸佞当道。我后来求道修行,也无非是为了铲除奸佞、匡扶正道。我从不觉得自己的志向有错!但我错就错在不该寄希望于一个十几岁的羸弱少女。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拿我杨氏后代的精气去换取你的能力,因为那是他们的人生,他们有权利好好地活下去!
但我自己的命运自己决定!既然获得你的能力要以提供自身精气为代价,那我自己与你做这笔交易。无论后果如何,我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