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木卿彤也起了个早。因为琨微不在，她便索性不编辫子，披着一头黑发，换了套丝质的碎花浅色长裙，系上腰带，款款出门。

琨微总是很喜欢看她穿红，木卿彤自己其实更偏爱黑色，但一个姑娘家这么穿未免太扎眼，因而还是选择穿琨微替她准备的裙子。

因为是积分制的比赛，所以即便第一场就对上准前三的选手，也不是没有进前十的希望，每位学生都颇有斗志。

比赛进行地比木卿彤想象得还要快。今日的选手状态明显比昨天提升了许多，个个都像是要以速度取胜似的。能力强的想早早比完赶赴下一场，能力弱的则是不希望打持久战，损耗更多。

上午，木卿彤已经眼熟的人之中只有白昼书和凌子木碰到了对方，结果自然是白昼书赢下了一局。凌子木也习惯了，不是很在意便去找下一个对手了。但在对上木卿彤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反而摆出了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极了求安慰的小弟弟，耷拉着脸，眼里却闪着精光。

木卿彤失笑。

下一秒，便迎上了白昼书充满敌意的打量。

她撑着下巴，颇为随意地朝对方点头示意了下，白昼书果然更不爽了，哼了一声撇过了头。

长得是还不错，身材也很好。

木卿彤想道，只是这性子，她实在感兴趣不来。

下午第一场，白昼书对姜萧禹。到这一场之前，两人都比了十局，十场全胜。

凌子木特意溜到了假山旁边，跟木卿彤讲解赛况。

“我听说灵力是分等级的？”木卿彤问道。

凌子木惊讶地看着她，“我的朋友，你怎么连这种事都还不知道啊？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嗯，你继续说，我保证不打你。”

凌子木由惊变恐。

木卿彤笑了。

凌子木哼哼两声，故作生气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的朋友。”

“好了，快告诉我吧。”

“那好吧。灵力呢，根据人和妖修炼的层次可以分为橙黄青蓝紫五个等级，虽说灵力是无形无色的，但一般这个人在哪个等级就会使用哪个等级的武器，武器上沾染的灵气所现的颜色，就是这个人等级对应的颜色了。”

“嗯。”这点她已经在这两天的比赛之中自己发现了，“那更高层次的呢？”

“更高的啊……据说，根据修炼的功法的不同，一个在紫之境之后所达到的境界会分为纯黑之境和纯白之境两种。功法你懂吗？一类是心法，一类是武法。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是心武两法双修的，但等到了一定的层次之后，都会有所侧重。”

木卿彤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选择将心法修炼到极致，便是纯白之境；如果换做武法，便是纯黑之境？”

凌子木：“应该是的。但这只在传说中有过，就连咱们学院的创建者虚昭先生好像也只到了紫之境的上乘，便再也没有提升了。”

木卿彤：“这样啊。那你们呢？各自是什么境界？”

凌子木：“我们都是青之境，冥冥最厉害，已经蓝之境了哦！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所以不清楚他现在修炼到了哪一步……我是青之境的小乘五转境界，萧萧是七转，昼昼是八转，就快要破九进入大乘境界了。”

“大乘境界也分九转么？”

“这就没啦。大乘境界就是一个境界，直到你破境进入下一层次为止。”

“懂了。”

凌子木站在下面，手伸长了只能够到木卿彤的脚，于是便捏着她的脚脖子轻轻晃了两下，“诶诶，他们开始打了！”

“昼昼用的武器叫青武刀，是青之境的武器之中能排到前五的好武器。别看他用起来那么得心用手，其实还挺有分量的，女孩子连举着都嫌手酸……噢噢，萧萧终于也用武器了！你看，他的武器是一条鞭子，这条鞭子有点特殊，属于‘灵器’类，他从小就一直用的，已经认主了。”

“灵器？”

“嗯嗯。跟青武刀这些普通的武器不一样，它们不是主人升了一个境界就需要替换掉的，而是会跟随主人，主人如果从黄之境升到了青之境，它所显露出的灵气便会从黄色变为绿色。当然啦，这些灵器可不是谁都能用的，灵器可挑主人了。萧萧运气好，这条鞭子名为‘赤练’是他妈妈留给他的，用起来正合适。”

“嗯哼，懂了。”

“他们俩其实实力相差真的不多，主要还是看临场发挥啦。”

“那你觉得这一轮谁会赢？”

“唔……昼昼吧。他赢的次数多。”

一场几乎势均力敌的持久战后，白昼书赢下了这一局。

白擎面上的得意之色已经遮掩不住了。这回姜殊仁倒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不那么在意结果，看样子这个男人的确很爱妻子，连带儿子也较为疼爱。

又白昼书和姜萧禹的进程最快，别人还在一一轮换呢，这两人就已经要比完了全场了，统计数据也十分亮眼，除了姜萧禹输给白昼书的一场外，再无败绩。凌子木的实力同样不俗，偶尔跟妖界的一两人打得比较火热，剩下的场次也轻轻松松便赢下了。

直到凌子木和妖界的那个渡修比完，三人提前完成比赛，一起回到了父母身边，默默看着台上其他人的比赛。

终于到最后一场时，裁判宣布选手入场：“下一场，第一组，妖界渡修，对，人界周仕！第二组，妖界，狐火，对风弦！”

木卿彤望了一眼，第一赛场上的正是昨天起了口角的那两人。

再一看高台之上的白擎，脸上的笑容搀着些许假意。而在他斜后方的冥夜白则有些担忧和不悦，显然是预料到会有事情发生，却无法。

“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