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这个时候,同样就站在军寨的顶头,算起来这个时候手中各部加起来,也有将近两千的数字,并不怵什么,唯一担忧的就是军寨的牢固程度。
唯一幸运的是,其实这座军寨上面所备用的石块,箭矢都是充足,怎么也会在破寨之前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亡。
江东军这边临时的攻城器械都没有一个,周瑜所能倚仗的无非就是箭矢压制,随后靠着临时打造出来的一些梯子!
所幸的是,寨子不怎么坚固,只能算勉强得用抵挡,江东军马若是肯战还能够付出一些伤亡之后杀进来。
不过苏飞自信,只要源源不断的兵马增援,周瑜这厮想要啃下这里,就准备打个头破血流吧。
韩捷从前面退下来之后,便是带着麾下休养,好不容易休整了几个时辰,清晨战鼓一响,韩捷立刻就是穿戴衣甲而起。
带着自己的甲士重新上了寨墙之上,韩捷拱手道:“都督若是信得过末将,还是将此次守御讲给吾,都督就在下面指挥调度,缺人缺箭矢,为属下调动即可!”
“这般战事,极为凶险,都督还请善惜此身。”
苏飞只是笑骂道:“怎地,我苏飞的命是命,你韩捷的命就不是命了?”
韩捷只是继续说道:“非如此,只是这居中调度的非都督不可,末将这边是需要都督全力支持的,更何况,黄太守那边,除了都督以外,谁能够有那个分量请兵请甲?”
韩捷这句话的重点还在后面,苏飞沉默了半晌,知道韩捷所言非虚,自己就是亲上战场又如何,临阵拒守,自己也不能比韩捷做得更好,这是老军伍了,至于黄射那边还真的离不开苏飞去联络。
军中之人,行事都不会拖泥带水,当下苏飞便是拍了拍韩捷的将头:“如此,一切都拜托了!”
韩捷急忙拱手:“分内而已!”
苏飞下了寨墙之后,韩捷便是接过指挥权,立刻开始调动各部军马,此次攻寨,从一开始,就是最为惨烈的局面。
江东军兵马数百人冲了上来,到了寨墙之下,少说也有四十余人盯着巨大的盾牌,将十几具木梯靠在墙根之下,随后就是死死的按住。
后面的甲士毫不迟疑的便是冲上前去,迅速的向着木梯之上攀登,寨墙上头,还稳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寨中的石块也是有限,等到木梯之上,有两三个人的时候,一块石头才砸了下来,一时间就是带倒一串。
而江东军这边,步弓手在远处压阵,不断的向着寨墙上头兜射着箭矢,一些抱着石块的守军甲士就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杀栽倒。
军寨之下,尸体和靠梯的甲士,密密麻麻的簇拥在一起,到处都汗水和死气,直让人觉得作呕,韩捷在寨墙之上,用着嘶哑的嗓音大声的呼喊,往来下令。
江夏郡的守寨甲士,将手中的枪矛不断的向着寨墙垛口捅出去,烧得滚烫的金汁,石块不断的向着江东军甲士招呼。
江东军今天作战,已经是先让辅军打头阵,消耗着上面的守备物资,这些辅军的战斗意志自然是没有正军那般敢死的,只消一两波下去,就慌忙的逃散了不少。
而后面的督战大刀队确实毫不手软,手起刀落,就是十几颗人头,这些已经没有了胆气的江东军辅军见到这等场面,也只有上前,一时之间,竟然打得分外焦灼。
一名江东军甲士,好不容易闪开了从垛口刺过来的长枪,从寨墙之上冒出了一个脑袋,就见一名江夏兵一把单刀便是砍了过来,这人闪躲之下,“嚓”的一声,一条手臂就是应声而断。
这人护着断臂,泊泊的鲜血怎么都是止不住,惨痛之下,就摔倒了下去。
在他下面的江东军甲士,好险避开了下落的袍泽,这等时候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跟上,以更快的速度继续攀爬,这人也是趁着江夏兵喘气儿的功夫,就是再度爬到看了垛口。
毫不迟疑的纵身一跃,眼光一撇之间,便是瞧到一员江夏兵正在用衣袍擦拭着刀上的血迹,那人也没有料到,就是几个呼吸的光景,又有江东兵以如此迅速的速度扑了上来。
慢慢的都是求生欲望……
这江夏兵只是感觉眼前一黑,就见到这江东军甲士扑倒过来,两人顿时就在地上打滚,相互纠缠,这个时候,兵器都是脱了手,什么撞鼻梁,咬耳朵,黑虎掏心,猴子偷……葡萄的招数都是使了出来。
片刻之后,这江夏兵只见扭打在一起的江东兵嘴角溢出一口鲜血,便是没了声息,这江夏兵搬开尸体,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捷已经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韩捷一枪结果了扭打在一起的江东兵性命。
韩捷只是一把将这人拉了起来,将他脱手在一旁的刀递还给他,急促的嘱咐了一句:“当心一些!”
那甲士急忙点头,随后再度守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虽然方才扭打了半天,可是只感觉现在手上还有使不完的力气。
江东军那边的督战队砍下的脑袋越来越多,这个时候也极大的震慑了不少的军中卒子,每个队伍当中的小将官都是不断的向着麾下的甲士下令,鼓舞士气。
经过了前番鏖战,这等辅军在高压之下,俨然已经有了正军的气象,双方厮杀得甚为惨烈。战场之上本来就是最为历练人的所在,但是这等历练,都是用一条条性命铸就而成,作为辅军能够打得如此卖力,实在属罕见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外如是!
周瑜这个时候只是面不改色,江东军这边一直以来扩军的速度都不快,走的都是精兵路线,就是担忧会影响全军上下的整体战斗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另外一个时空的赤壁之战,整个江东人口如此多,关乎到这等气运之战之时,却只拿出了数万的兵力。
兵在精不在多,这一点,周瑜和刘琮的看法几乎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