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琳洗完餐具,边帮简慷洗菠菜,边问:“爷爷身体怎么样?”
简慷脸露喜色:“比我上次回去好多了,手没有那么凉了,脸色也好看许多。”
“爷爷的身体好就好,”沃琳也替简爷爷高兴,“你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声,我还打算送给爷爷一套书呢,下回你再回去,帮我带给爷爷。”
她能感觉到,简慷只有提起爷爷时表露出的情绪,才是发自肺腑的,其他时候都好似戴着一张面具,看似喜怒哀乐无异于常人,但给她的感觉就是不那么真实。
本来两人聊得挺开心,简慷却突然不说话了,一手端着洗好的菜,一手端着洗干净的餐具,默默地离开水槽,往沃琳宿舍而去。
沃琳跟在简慷身后,满头雾水,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米饭已经煮好,简慷带来的肉菜也已蒸热,只要把菠菜炒了,饭菜也就齐活了。
简慷炒菜,沃琳摆折叠小饭桌,把热好的菜摆上桌,盛饭,两人各自忙活,谁也没说话。
直至两人坐好开始吃饭,简慷才道出他这次回家的原委:“上次你说你还没有做好接受新感情的准备,我心里很难受,就想提前结束实习,不再来烦你,可是我在家里根本呆不住,每每想到你,我就觉得心里痛,实在忍受不了没有你的煎熬,我就又来了。”
沃琳愣住,她没想到简慷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说她对简慷完全没感觉,其实也不是,前段时间简慷天天在她眼前晃,突然有几天没来,她还是会想起他,可若是让她把简慷当做恋爱对象,她真的不想勉强自己。
“都工作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学会骗人,”简慷苦笑,“你的沉默,表明你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在这个城市,我只和你熟,咱们以后就以老熟人的关系来往,顺其自然好不好?”
“好,”沃琳点点头,“对不起,一直以来辛苦的都是你。”
简慷能这样说,沃琳也觉得心理上轻松许多。
“没什么对不起的,强扭的瓜不甜,”简慷把菜往沃琳跟前推了推,“别因为这个事坏了你的胃口,刚才听伍哥说你餐餐啃包子,只吃包子怎么行,营养单调,你得多吃点菜。”
“伍哥那是故意夸张,我不会亏待自己的,”沃琳笑笑,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块肉,“亏什么都不能亏自己的胃不是?”
“这就对了,”简慷很快扒拉完自己碗里的饭,随便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起身从他的背包里往出掏东西,“爷爷又给你开了方子,今天的药我已经抓回来了,药罐也买回来了。”
“爷爷都没看见我,怎么知道我的情况?”沃琳脱口问出。
简爷爷第一次给她开的是胃药,也没有见过她,不过那时她和简慷还不熟,在简慷面前表现出的状态,都是自然本色,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夸大其词。
这次就不一样了,虽说简慷每天在她面前晃悠,可她因心理上的抗拒,身体有不舒服时,她会下意识隐瞒,简慷看到的她的身体状况,是她想让简慷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