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看到张可欣爬上爬下来回折腾,沃琳调侃:“哟呵,欣爷,难得呀,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压得男生们翻不过身吗,怎么舍得回来!”
站在上下铺楼梯上的张可欣,操起一件衣服朝沃琳砸过来:“好的不学净学会贫嘴了,我那叫吊打好不好,怎么啥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
沃琳接住衣服,接着调侃:“对对对,吊打,是吊打,请问欣爷,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张可欣学习成绩好,游戏也玩得很溜,全班男生没有一个人玩得过她,她性格豪爽,本来就喜欢跟男孩子玩,自从找了男朋友,更是很少和女生一起玩,每晚不到熄灯的时候不见她的人影。
“我找衣服洗澡呢,”张可欣继续在床上翻腾,“咱班男生今晚包了校门口那家游戏厅,我收拾收拾就去,今晚不用给我留门了。”
“你这是要搞通宵呀,”沃琳抖落抖落手里的衣服,苦笑,“你这是找衣服呀还是搬家呀,至于把床翻得跟狗窝一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要逃难了呢。”
“唉”张可欣叹口气,从楼梯跳到地上,“就这还没有找着呢!”
“说吧,你打算穿什么衣服。”沃琳把手上的衣服丢在张可欣床上,也就是自己的上铺。
这四年来她和张可欣一直是上下铺,她下铺张可欣上铺,搬过两次宿舍都没有变过。
“就是我上周买的那套高领运动装,”张可欣一屁股坐在沃琳床上,“我买回来就洗了,还没穿过呢,怎么就找不着了?”
大红的颜色应该很好找呀,可她翻遍了床上和箱子里,就是没看着。
“哎哟,我的大爷呀,你也说是洗了嘛,怎么可能在床上找得着呢,”沃琳摇头,指向阳台,“你老人家只管洗衣服,从来不管收衣服的。”
宿舍楼原来没有阳台,衣服洗了都是直接晾在窗户外面,沃琳上大三的时候才另外建的阳台,阳台外焊了晾衣架,阳台天花板也牵了粗铁丝,加上宿舍里原来就有的晾衣绳,学生们常穿的衣服就呆在这三个地方。
“对哟,我怎么就给忘了呢。”张可欣跑到阳台,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那套新运动衣。
“谢了啊!”张可欣喜滋滋地取下运动衣,也不管解的是谁。
“说吧,你打算穿哪身秋衣,本人高风亮节,再指点你一二。”对张可欣这大大咧咧到没心没肺的性子沃琳早就无语了,干脆好事做到底,张可欣找衣服的事她包圆了,反正这事她和秦琴已经习惯。
“穿那套海军格子的秋衣吧,内衣裤穿肉色的。”张可欣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要是她回来的时候沃琳或秦琴在,她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至于另外一位,还是算了吧,晾个内衣都藏在看不到的地方,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她什么。
“还来劲了你!”沃琳从晾衣绳上取下海军格子秋衣砸向张可欣,咬牙:“管了你秋衣秋裤还得管你内衣内裤,请问贵妃娘娘,您的袜子要不要奴婢也帮您找出来!”
“这倒不用,”张可欣爬上楼梯又是一通翻腾,“我今天买了新袜子,就穿它了。”
沃琳提起水桶,打算去水房把衣服洗了,身后张可欣着急:“算了,我还是穿旧袜子吧,新袜子一时半刻也找不着。”
沃琳任命地放下水桶,无奈叹气:“你找得着才奇了怪了呢!”
床铺都被张可欣翻成垃圾堆了,袜子早不知被卷去了哪个旮旯角。
去阳台取了双袜子递给张可欣,沃琳嘱咐:“就穿你脚上这双波鞋吧,还不脏。”
又从衣柜里拿了件薄棉衣给张可欣:“玩到半夜肯定会冷,要是把感冒传染给我们,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张可欣嘿嘿笑,换上拖鞋去洗澡,准确地说是冲凉水澡,水房没有热水,澡堂也早已关闭,想要洗热水澡得自己想办法。
沃琳提着水桶紧跟其后,冲张可欣喊:“记得给我多加油炸花生。”
“放心,我会给你再加一份牛肉。”张可欣头都没回,冲身后摆摆手。
她每回出去玩,都会买一堆吃的回来,每次都有沃琳喜欢吃的卤粉和秦琴最中意的鸡爪,久而久之,沃琳和秦琴已成习惯,只要她出去,这俩人都会随口说出要求。
当然,同在一个宿舍,不可能总是一个人付出,大家都是以自己的方式互补的。
张可欣生活自理能力差,家庭富足人也大方,秦琴经济上紧张,不过心灵手巧乐于助人,沃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经济上不如张可欣,但同时做几份家教手头也算宽裕,不如秦琴心灵手巧却也不算太笨。
至于仇芳,不管她的自我要求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看不惯沃琳她们三人,很少和这三人一起玩,也就无所谓互补不互补了。
其实刚上大学那会儿,每次出去玩,或是逛街,或者去食堂打饭,都是互相约着一起去,几乎大半时间仇芳都会半捂着嘴拒绝:“你们自己去吧……”
开始时仇芳还会找理由,后来直接拒绝:“我就不去了。”
时间一长,另外三人也就懒得叫仇芳了,问都懒得问,说好了什么事直接三人就走了,买吃的,或是从家乡带特产来,也都没有算上仇芳的份。
而仇芳一般都呆在教室或是图书馆,也很少搭理另外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