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我得尽快换个地方看书。”张可欣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提醒沃琳:“今天才有个人给你送药方,她就不想下楼了,肯定心里有鬼,想要套我们几个人的话,你小心她在常桦面前编排你。”
沃琳点头,却不知要怎么回应张可欣。
在外人眼里,常桦和她已是恋爱关系,可她心里无时不感到无力,常桦是迈出了那一步,但从来没有明确过什么,也没有更加亲密。
给她的感觉,她和常桦之间的关系和之前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肖刚的困扰,常桦和她相处的时间多了些。
打了饭后,张可欣让沃琳先回寝室,她留在食堂吃饭。
正如张可欣预料,仇敏今天虽然和以往一样,和寝室里的人对话不是很多,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对简慷的好奇。
秦琴始终不答仇敏的话,沃琳知道自己的嘴巴笨,干脆找借口跑到对面小懒的寝室。
直到沃琳和秦琴去实验室前,都没见张可欣回寝室。
两人从实验室回来时,看到寝室乱得像遭了强盗一样,着实吓得不轻。
仔细察看,乱是乱了点,但抽屉和柜子的锁都完好无损,只有张可欣的衣服少了一些,都是当下时节要穿的,对张可欣来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再不值钱,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衣服,也是不正常的,两人正要下楼问宿管阿姨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宿管阿姨喊沃琳接电话。
电话是张可欣打来的:“我要给一个初中生陪读,我的毕业设计论文已经上交,除了毕业问答时我回一次学校,直到毕业我都住在这个初中生的家里。”
“你说真的?”沃琳着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可欣怎么就突然给人陪读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是不是安全。
“是真的,我就住在燕子家,这事覃教授晓得。”张可欣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
沃琳顶着一脑袋问号回到寝室,对着满脸问号的秦琴苦笑:“她住到燕子家去了,具体情况让我们问覃教授。”
“燕子家?”秦琴的脑袋一时也转不过弯来。
当时燕子的父母要秦琴住到家里去,名为教燕子学英语,实则把秦琴当保姆,张可欣斥责燕子父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怎么突然她自己就住进燕子家去了。
两人怎么也想不通,张可欣学习方面智商高,给燕子做家教游刃有余,可在生活自理方面张可欣是一塌糊涂,这样的她住在别人家里,即使是一般的人家,也难以忍受得了她。
更何况燕子的父母一看就是苛刻的人,而以张可欣那傲气的性子,又怎么忍受得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想不通也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只有明天去问问覃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仇敏回到寝室,寝室已经恢复原样,仇敏还是敏感地觉出异样:“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沃琳反过来问仇敏:“你不是没有出去吗,怎么都不知少了东西?”
“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无聊,去找老乡玩了。”仇敏说话时视线满寝室打溜。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呢。”沃琳没有说实话,而且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张可欣的话是真是假。
第二天沃琳和秦琴一到系大楼,首先奔赴覃教授的办公室,覃教授在,系主任也在。
“你们是来问张可欣的事?”秦琴和沃琳刚要向两位教授问好,覃教授已经板着脸问。
两人只得省去问候这个环节,承认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覃教授教的是大学物理,在本系乃至本校是出了名的严苛,也很少有笑脸,不管是不是他教的学生,一般都怕他,在他面前连玩笑话都不敢说。
和覃教授相比,系主任就和气多了,笑呵呵道:“学校租了燕子家的房子,张可欣是带着的课题住进去的,和张可欣一块做课题的还有几个人,给燕子陪读只是顺带。”
得到了确切答案,秦琴和沃琳也就放心了,至于为什么课题不在学校做,而要租民居去做,这就不是两人该关心的问题了,也没有胆子在覃教授面前八卦。
反正,以后不管是张可欣的男朋友问起,还是其他人好奇,两人的回答就是,张可欣给燕子陪读去了,你要不信,请去问覃教授。
省心,省事,省口水。
两人告辞,沃琳被覃教授叫住,递给她一沓钱:“这是燕子的家教费,要是觉得多了,不要废话,拿走,要是觉得少了,也别废话,没钱补给你。”
沃琳推辞:“覃教授,不用了,燕子住在寝室都是大家在照看她,我没做多少事”
越说声音越小,后面就干脆说不下去了。
覃教授的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冷冰冰地盯着她,好似在看小丑表演。
“谢谢覃教授。”沃琳的声音细若蚊蝇,接过覃教授手里的钱,赶紧离开。
到了实验室,沃琳的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坐在凳子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你这是?”秦琴拍打沃琳的手。
沃琳这才意识到,钱还捏在手上,随着秦琴的拍打,钱也跟着颤悠。
数了数,有一千六,都是崭新嘎嘎的票子。
“我这算不算发财了?”沃琳苦笑。
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收家教费,这一辈子大概就这一回了吧。
秦琴嗤笑:“嘁,这么点钱也叫发财,你老人家的眼光实在是有点上不得台面。”
单位给她的工资是每月一千二,沃琳这点钱,只是她一个月的工资加上生活补贴而已。
燕子是她们大三第一学期时断断续续来学校住的,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虽说大家都会照看燕子,可主要还是靠沃琳。
最长的一次,燕子在学校住了一个多月。
那是去年寒假前后,放假半个多月了父母还没来接燕子,沃琳不得不把好不容易买到的火车票退掉,硬是挨到燕子的父母来接走燕子,她才回家,当时已经接近除夕,票更加难买,即使有票,火车也很难挤上去。
一千六百块钱,秦琴觉得这点钱实在愧对沃琳的付出。
“离五千块钱又近了一大步。”沃琳把钱收起。
四年大学她都有搞家教,加上家里给的钱,都被她花了个干净,现在才来攒钱,实在是来不及了呀,想起还差近三千块钱,她心里那个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