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琳睡不安稳,大热的天,她盖着被子,竟然还感觉冷,手脚冰凉,她缩成一团。
睡到后面,沃琳又开始做梦,梦里她还在找常桦,这次是去常桦的家里找。
明明村里人给她指明常桦的家并不远,可她就是走不到,她的腿一直不停在走,身边的景物也不停在变换,距离却永远都有那么远。
“咝”
沃琳从痛中惊醒,腿抽筋了。
用手指将脚中指使劲往上扳,腿抽筋才慢慢缓解。
沃琳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以她的经验,她这应该是发烧了。
没有温度计,她把手伸进胳肢窝,果然胳肢窝有些烫。
这是医生教给她的判定自己有没有发烧的办法,虽然发烧时手也会发热,可手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而胳肢窝相对封闭些,即便发烧,两者的温差也比平时要大。
沃琳又转身把额头抵在床靠背上,冰凉的感觉让她断定,自己确实发烧了。
头脑发昏,想不起行李箱里有没有退烧药,沃琳下床在行李箱翻找,差点栽进行李箱。
行李箱被她翻得乱七八糟,她却想不起自己在翻找什么,只觉得越来越难受。
这样下去不行,沃琳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拨到前台:“我生病了,很难受。”
很快有服务员来敲门,沃琳没有下床开门,服务员自己用钥匙打开门进来。
看到双眼迷离,面目通红,呼吸急促的沃琳,服务员赶紧找来经理。
再然后的事,沃琳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沃琳听到服务员说:“这是你们医院今年新招的职工,还没有报到,是你们医院安排住在这里的”
再醒来时,沃琳睡在急诊科的床上,外面夜色已浓。
睡了一整天的她,此时头脑特别清醒,她睡的这间房有六张床,全部住满。
即便已是深夜,急诊科依然人来人往,患者和家属的嘈杂声不绝于耳,护士的脚步永远是急匆匆地,配药,扎针,拔针,来往于各个病房。
沃琳没有打吊针,不过她看到了手背上的针眼,应该是吊针已经打完。
“你醒了?”有个圆脸护士进来,看沃琳人虽然躺着,却一点都不老实,脑袋转来转去,笑道,“看起来精神不错,感觉好点没?”
“应该是好多了,谢谢你!”沃琳坐起身,没有了头晕目眩,头和喉咙也没那么疼了。
圆脸护士出去拿了根体温计进来,让沃琳自己放进胳肢窝下,问沃琳:“那你是继续在这里休息,还是回去?”
沃琳看看外面的夜色:“我还可以在这里休息吗?”
急诊科的病床,是给患者临时休息的,沃琳吊针已经打完,还赖在人家的病床上,自己都感觉不好意。
但她也不知自己能去哪里,服务员和裴科长都告诫过她,街头几乎天天夜里有抢劫或是斗殴事件发生,让她夜里最好不要出去,尤其是她刚来市,外地人的特征很明显。
“你是伍干事特别关照过的,自然可以在这里休息,”圆脸护士边说边往外走,“自己看时间啊,五分钟后把温度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