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打他最狠的时候,是把他关在屋子里一起打,妈妈用棍子,爸爸用皮带,爷爷想维护他却进不去屋子,只能急得在外面拍门大叫。
后来,爸妈再打他的时候,爷爷躲在屋里不出面,这样下次爸妈打他就没有那么狠了。
再后来,爷爷把管教他的事完全交还给了爸妈。
那时他还没有上学,年纪很多事都已不记得,但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爷爷和爸妈摊牌,说妈妈家教粗鄙,管教孩子的事只能由爸爸负责,否则爷爷就带着他出去单过。
爸爸给爷爷跪下认错,也保证不再随意打他,妈妈也答应不插手孩子的教育。
那之后,教育问题真的就由爸爸接手,妈妈只负责他和弟弟妹妹吃饱穿暖,唯有一样妈妈难以容忍,就是钱的问题,只要看到或听说他乱花钱,妈妈就会狠狠揍他。
而他的钱,是爷爷偷偷塞给他的,相比于弟弟妹妹,爷爷还是偏爱他一些。
他读大学是爷爷出的钱,弟弟妹妹早早就出去打工了。
爸爸很爱妈妈,不容许他有对妈妈的冒犯,只要他敢对妈妈顶嘴,爸爸就玩命地打他。
渐渐地,他学乖了,无论妈妈怎么打他骂他,他都忍了,这样他至少可以少挨些打。
但是,他也有他的底线,那就是爷爷,如果妈妈刻意忽视爷爷,他绝对不能忍。
那天他把沃琳留在饭店里,是去找赶集的爸爸,给爸爸说爷爷的状况,因为妈妈在家里呆的时间多些,爸爸大多时间都在外面忙,爷爷的状况怕是爸爸没有注意到。
说起爷爷,自然会提到妈妈,他说得很气愤,而爸爸气他对妈妈不恭,当街就要打他,他忍无可忍,和爸爸对打了起来。
“本来我想快点制服爸爸,好回去找你,恰巧看到简燧,我改变了主意,我要回家照看爷爷,和爸妈谈判,所以我让简燧捎话给你,让你先回来。”
这几天他拼着天天挨打,也在和爸妈死扛,要爸妈答应他,无论多忙,爸爸都必须每个小时回家一趟看爷爷,否则他会搅得家里鸡犬不宁。
不喝水会出人命的,他还希望爷爷长命百岁呢。
反正爸妈对待他不如对多多妹妹好,不管是在外人看来,还是他自己的感觉,他都不像亲生的,所以他才不会顾及那么多,大不了一拍两散。
如果不是爷爷不肯,他早就带着爷爷单过了。
爸爸开始时不答应,说地里活忙不过来,他整天呆在地里还嫌时间不够呢,恨不得晚上当做白天用,爷爷只管喝水就好,不就是来不及上厕所而尿裤子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老人家都尿裤子,多换几条裤子就是了,实在不行,白天也把尿桶放在家里。
简慷不肯,爷爷动作缓慢,换条裤子要老半天,说不定裤子还没有换下来,就又尿了,不停换裤子,老人家身体又比不得年轻人,哪有不感冒的。
有时候,一场感冒就能要了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