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垫被晾在走廊,又洗了床单晾好,伍天明敲沃琳的门:“你刚才找我什么事,急吗?”
此时宿舍里只有沃琳一个人,睡了一下午的肖虹,刚被追求她的男孩约出去吃饭了。
沃琳赶紧给伍天明搬凳子:“伍哥,您坐,我就是想问问,下午下班时裴科长好好地突然翻脸骂人,看似在骂廖婉舒,可我心里觉得纳闷,是不是因为我哪里做错了,本来裴科长是在和我说欠你人情的事,廖婉舒开了个玩笑,裴科长才发脾气的。”
伍天明对人和善,对给他打下手的沃琳很照顾,初来乍到的沃琳,几乎把他当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库。
沃琳和韩霆说话,主要目的也是问这个,不过她还没有说到这一步,韩霆已经急不可耐地打断她的话,给她分析了一通,后来韩霆睡着了,她的正经疑问还是没有解决。
伍天明笑笑:“下班时你们的话我听到了,我回人事科办公室锁门时,裴科长已经走了,你也不在,只有廖婉舒一个人坐在里面哭,她问我的是,是不是她哪里说错话了。”
“那伍哥你是怎么想的?”不弄清楚这事,沃琳总觉得心里不安。
伍天明给沃琳分析:“李主任叫你做事,只是随便抓个人而已,裴科长换我过去代替你,是裴科长觉得我比你做那件事效率更高,两位领导都没有其他意思,裴科长说你欠我人情,就是看你单纯,想和你开个玩笑。”
“那裴科长为什么要骂廖婉舒?”沃琳还是不理解。
伍天明哈哈大笑:“裴科长也不是真骂她,是故意逗她的,没想到身经百战的她被逗哭,经验是一张白纸的你除了有疑问外,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裴科长就是逗我们的?”沃琳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不止是裴科长,其他办公室的人也喜欢逗她,喜欢看她半懂不懂的迷茫,喜欢听她字正腔圆的北方腔,甚至喜欢恶作剧地看她把别人的玩笑当真。
时间一长,她也慢慢长了心眼,虽然还是时常被人戏弄,相比于刚来时,已经好多了。
伍天明反问:“那你以为呢,引用裴科长骂廖婉舒的话,他一个老人家了,会想着让一个小丫头欠他的人情吗?这其实也是在教廖婉舒,人一旦处于了一定的高度,做事的初衷,就不像普通人揣测的那样了,只是廖婉舒没想通而已。”
“为什么你说廖婉舒身经百战?”沃琳不解。
“廖婉舒的妈妈和裴科长是同学,奋斗多年,现在也已是一位领导,廖婉舒爸爸是咱们医院的直接领导,廖婉舒成长于这样的家庭,又在卫生局已混迹两年,可以说是对于场面上的事见多识广,所以说她身经百战。”伍天明认真给沃琳解释。
看着沃琳蠢萌蠢萌的表情,伍天明也想逗一逗沃琳,想想沃琳本就不懂办公室的道道,自己这一逗,要是把沃琳的脑瓜子搅成了浆糊,以后沃琳麻烦的还是他自己,也就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