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制护士虽然没有编织,但工资和奖金待遇和正式护士一样,单身时医院也给分配宿舍住,不过结婚后的住房由自己解决,医院不给分家属房。
想要转为正式护士,就要看她们的机遇了:参加其他医院的正式职工招聘考试,如果考过了,再想办法调进医院对医院做出历史性重大成绩或贡献找到适合的门路等。
据伍干事说,他进医院几年来,还没有遇到过一次护工制护士转正的事,因为无论哪一种办法,都很难。
市其他医院,也跟医院一样,正式护士只招应届生,护工制护士再次参加考试的机会不大。
在如今的和平年代,想到做出如邓姨那样历史性的重大成绩或贡献,也基本没可能。
比起其他的机遇来,找门路或许还靠谱一些。
但即使找门路进来了,也转正了,还有考护士执照这一关,医院的护士只能参加两次护士执照考试,两次都没有通过,正式护士都被要求自动离职。
眼前这个女孩就是第二种护工,介于第一种护工和护士之间,贴身照顾病人,随时注意病人的情况和需要,如果有粗活脏活要做,可以吩咐阿姨护工,还没有转为护工制护士。
“白老,您在剪什么?”沃琳轻轻走过去,站在床边。
“你叫什么名字?”白老抬头,定定地盯着沃琳问,剥掉了白膜的眼睛,再不像以前那样看起来没有焦距,而是熠熠生辉,却又带些茫然。
“沃琳。”沃琳笑着回答,心里有些酸楚,白老已经不认识她了。
或者说,上次白老和她如正常人的谈话,只是昙花一现。
出乎意料地,白老没有像以往每次一样,问过她的名字后,接着问她会剪什么花样的纸,而是拍拍床沿:“沃琳,你坐。”
“谢谢白老。”沃琳听话地坐下,等着白老问话。
白老扭头,拿过枕边一个剪成型的彩纸,打开,问沃琳:“像吗?”
“像什么?”沃琳被问得糊涂。
白老没有回答,把手上的剪纸扔在地上,又拿过一个打开,问沃琳:“像吗?”
“白老,您得先告诉我剪的是什么,我这人很笨的。”沃琳小心翼翼道。
她看得出白老剪的是个人,可这人代表着什么,她不弄清楚,也不敢随意回答像或不像。
心里猜测,这该不会就是白老剪的他自己吧,可又不敢肯定,白老已经忘了她,难道白老还会记着她说过的白老剪他自己的话?
白老依然没有回答沃琳,把手里的剪纸丢到地上,又拿了第三个剪纸,问沃琳:“像吗?”
这次,沃琳没敢贸然开口,而是看向护工,想从护工那里得到提示。
护工见沃琳没有及时回答白老的问题,她自己笑呵呵点头:“像,像,很像。”
“你叫什么名字?”白老问护工。
“小丽。”护工声音清脆。
“小丽,你会剪你自己吗?”白老问护工。
“不会。”小丽摇头,对沃琳道,“毛线用完了,我再去拿个毛线球来,麻烦沃医生看一下老爷子,我很快就回来。”
也不管沃琳答应不答应,小丽拎起毛衣就走,没有拿走纸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