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那没好气的声音,听不出来关心,却充满了疲惫和厌恶。
罗紫薇一边示意云河拿钱赶紧去买酒,一边淡淡地道,“是啊,去了啊。怎么了?咋地,老娘我去哪,还得跟你报备?”
“你……不是娘,我不是那意思,”云山差点口无遮拦,又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见罗紫薇神情淡淡地没给他一个好脸,咬咬牙,忿声道,“娘,那后山多危险您不知道啊?这要是出了事儿,你叫我们做儿子的咋办?”
罗紫薇睨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清淡如水,没有任何温度地道,“该咋办就咋办。怎么,没了老娘,你们还不活了咋地?
昨个儿晚上老娘昏迷那阵,要是一口气没上来死了,想来你们该咋过还不得咋过?怎么反倒老娘上了一趟山,你们就活不了了?”
云山一听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气短肾虚,不敢再给老娘甩脸子了,急忙赔笑着说好话。
“娘,您……您说这干啥?儿子不想让您上山,不是担心您遇到危险嘛。”
正要拿钱去买酒的云河一听,不觉心里一阵钝疼,惊叫道,“娘,您……您昨晚上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还昏迷了?啊?
您病了还是咋滴?哪不舒服啊?那……那有没有请大夫给您好好看看?要不要紧?”
罗紫薇没有想到老二云河对老娘昏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见他关心不似作假,顿时心里暖和多了。
摆摆手不在意地道,“没啥,就是娘没站稳,摔了一下,没断胳膊断腿的,请啥大夫看?花那冤枉钱做什么?”
云河一听,多少也能猜测到,怪不得平日里说一不二的大哥大嫂,今儿个在老娘面前这么老实呢。
闹了半天,老娘摔倒了,他俩没给请大夫不说,可能还说了啥不中听的话,气害娘了,这也就难怪老娘杀鸡吃肉,都不给他们一块儿半块儿的。
得了真相的云河,再瞅着大哥可就眼神不善了,却没跟他纠缠,只对罗紫薇关切地道,“娘,要不请孟平哥来给您瞧瞧吧。
这请大夫瞧了没啥坏处,您要是没病,我们也放心。不然,留了啥病根,可就糟了。您现在还不老,这留了病根,等年纪大了,就老遭罪了。”
哟,听听……听听老二这话,说得多好,多受听啊?可真是瓜子不饱,暖人心不是?
就几句话,谁真孝顺,假孝顺,立马高下立判!
罗紫薇很受用二儿子的关心,笑容里多了一丝宽慰和温度,故作嗔怪地道,“别啰嗦了,老娘我真有事儿假有事儿,自己的身子骨,自己还不知道?
行了,你赶紧去买酒吧,趁着老四今天休息,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喝点。嗯,就这样吧,我把蘑菇焯一下,晚间炖鸡汤喝。”
云河本来想再劝一下老娘别作妖儿,蘑菇真的能吃死人的,可他没说话呢,云山就急了。
这傻孩子直楞着脖子,冲着罗紫薇就嚷嚷上了,“啥?吃蘑菇?娘你……你这是,想要全家人的命啊?啊?”